清薇長老這話一出口,全場所有皇室子弟面面相覷,隨后,爆發出一片噓聲。
這些噓聲里面,夾雜著的情緒,可就多了。
李然倒是雖驚不亂,靜待接下來的局勢變化。
他很清楚,他作為蕭家的君侍郎,表面上光鮮亮麗,地位顯赫,其實說到底,其本質也就是前世古代的贅婿。
一個贅婿,憑什么代替四大古族之首的蕭家,去煙島爭奪神器?
就算女帝現在站出來挺他,也必然有大多數蕭家皇族的人不服氣,這其中,便有大公主蕭靈秋。
此刻,蕭婉兒也是緊緊的拽著他的手,一副很是緊張的樣子。
那冰國公主藍雪櫻更是一臉驚訝的看著旁邊的少年:“啊?原來這家伙不叫滅霸,他就是大敗姬星寒的大玄國師…李然?”
不過,讓李然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并非臺上的蕭家長老,也不是臺下的皇室子弟,而是——玄月女帝!
“此事斷然不可!”
女帝冷冷的道:“李然雖入我族籍,但終究不是我蕭家血裔,這…這有違開國圣祖與三大古族定下的誓約。”
“我親愛的天女大人啊,你都這么說了,我能說什么呢?”
李然心中苦笑。
說內心話,他心里是很想去煙島的,因此,剛才清薇師娘提到他的時候,他心里立刻泛起一陣激動。
他為什么想去煙島?
從表面上看,他是為了拿到神器,盡快擁有左右這個世界的絕對力量,這樣的話,他的美滿家庭計劃,才能順利的實施。
他不能回避一個事實。
他喜歡上了蕭晴雪,心里同時也藏著蕭言霜的溫柔,而且對臺上這位高高在上的天女大人也…
更主要的是,在這么相處下去,他好像對蕭婉兒也越來越…
總之,進宮到現在,他捫心自問,這些情感已經跟他心里那些刺激的♂騷心思沒什么關系了。
他是真的喜歡這三個女人啊。
但是!拋開蕭言霜的身世不談,天女大人跟蕭晴雪可是…
他現在已經不奢求“奇跡”能夠再一次發生了。
但他又真的不想作出選擇。
所以,他的計劃是,用變強充實自己,一旦他擁有著超然于世的力量,或許…有些東西能改變也不一定?
不過女帝如此表態了,李然只得起身道:“陛下,本國師亦覺得此事不妥,煙島之約,必當由我蕭家嫡系子弟之杰出者擔當此任,否則難安八百年前,四位古族先圣之靈啊。”
女帝聞言一怔,那雙鳳眸定定的看了他兩秒,隨后正色道:“國師不愧為我朝大賢,胸懷坦蕩,朕甚是欣慰。”
“不敢。”李然道。
“依本長老看,此事非李侍郎莫屬。”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說話的正是一代長老,蕭家輩分最高的蕭清薇!
霎時之間,全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愕然的看著臺上這兩個相差幾十歲,顏值身材卻各具艷麗的女子!
這他喵的是赤裸裸的剛正面啊!
李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過,這大玄皇族之中,也唯有這位傳奇長老,敢跟女帝在眾目睽睽下,如此爭鋒相對了。
“我去,師娘,您別這樣啊,您這樣…很影響我的家庭關系啊!”
李然心中糾結無比,但局勢未加明朗之前,他必須得保持緘默了,他總覺得,作為一個歷經四朝天子,見證帝國百年風云的傳奇女子,絕對不會貿然作出這個決定。
是的,她推舉自己去煙島,絕對有她的原因!而不只是看在自己是劍圣傳人的份上!
“清薇長老,您身為蕭家的宗氏之長,為何非要強人所難,將人家李國師推到這個不適合的位置,讓他飽受非議呢?”
女帝冷冷道,語氣之中,不難聽出已經動了真怒。
“回陛下,本長老今日當著全體蕭家族人的面,敢問一句,蕭氏年輕一代中,何人能與李然一戰!”
此言一出,全場俱驚。
盡管有一些要強的蕭家子弟,咬牙切齒,心中不服,但也只能強忍不爽,忍氣吞聲。
的確,這名默默無聞的帝都本地少年,在短短一個月之內,擼爆圣紋石,獲得天降奇才之名,武林大會上,更是以一手不可思議的玄奧武技,大敗劍皇之徒,受封國師,前幾天,又偵破大案,粉碎了東瀛人的陰謀,為帝國贏取了大量的土地賠款以及戰略先機!
他們不得不承認,這位十七歲的少年,放眼整個蕭家皇室年輕一代中,除了當朝大公主、二公主,以及遠在西疆的世子,蕭狄之外,幾乎無人能跟他爭輝。
“長老,你這話未免也太武斷了,本公主斷然不敢茍同!”
一道凌厲威嚴的女聲傳來,全場回頭望去,正是當朝大公主,蕭靈秋起身發言了!
她目光凜然,道:“論智謀才華,國師天降奇才,自然獨樹一格,但我蕭家以武立國,若論武功,我蕭家年輕一代,佼佼者比比皆是,又豈會遜于國師?”
見文武雙全的皇族榜樣大公主,親自登場,揚皇室之威了,臺下的皇族子弟中,自發的響起了一片掌聲,喝彩聲。
隨后,在女帝的“咳嗽”聲中,迅速的平息了下去,氣氛略微顯得有些尷尬。
李然看在眼里,卻是心中苦笑。
事實上,蕭靈秋這婆娘站出來,在他意料之中。
這女人實在是太過要強了,她身為天下人眼中的皇儲,大玄王朝的下一任女帝,幾乎容不得有任何人,威脅到她的地位和風評。
要知道,當時他李然在君侍郎殿試時,拒絕成為她的君侍郎,就為這事情,這婆娘跟他死磕了那么久。
更何況是現在,清薇長老如此赤裸裸的將他李然,置于蕭家年輕一代之首?
“靈秋,聽你這話的意思,本長老可以認為,你覺得你比李然更強,更適合去煙島爭奪神器么?”
清薇長老瞇起眼睛道。
“長老可以這么理解。”蕭靈秋目光傲然,氣勢毫不退讓:“不過具體如何,還得打過才知道,對嗎——”
她的眸光看向側排的李然:“李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