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入了刑部大堂,以特案大臣的身份,召集了三法司的官員,和東廠副總管王忠,他對這慈眉善目的老太監,印象尤其不錯。
當然,他沒叫虹影坊的魏語虹。
因為女帝的原因,他現在想到這軟胸長腿的死娘炮,他就犯惡心!惡心!
他要真是個女的,李然都恨不得一棍子,捅死她!
“孔笙如何。”人員到齊后,李然問向下面的各部首腦官員。
“回稟國師,經過太醫院的診治,孔大人精神上倒是恢復得差不多了,不過…他今日突然要求面圣,說是關于…女…鬼一案,他有重要的線索,必須當面呈報給陛下。”
都察院御史馮錫山似乎費了兩大的勁,才將“女鬼”兩個字說出來。
提及“女鬼”兩個字,在場所有人也是無不變色。
要知道,這個嚇瘋一人,連殺三人的女鬼,不是別人,而是前朝死狀凄慘,怨氣深重的女皇啊!
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臺上的李國師卻是瞇起眼睛,一臉的悠然:“哦,也好,那便快為他通傳,讓他盡快去吧,反正現在咱們沒查不出什么頭緒,煩吶。”
“可是…這樣的話,陛下那里恐怕會再次龍顏大怒啊,您忘了么,你可是答應過陛下的…”
那東廠王忠果然是個厚道人,提醒道。
“我知道啊,我跟陛下保證兩日之內破案,現在不才第一天嘛,不急不急。”
李然打了個哈欠道。
聽了這話,眾官員面面相覷,都是目露驚駭,心想李國師不愧是刀尖上跳舞的狼滅啊,這兩日期限一過,如沒破案,這女帝就算想不殺他都不行啦!
畢竟欺君之罪啊!
還是他自己當著那么多大臣的面保證的!
“行了,今天就差不多到這吧,大家該干嘛干嘛去,這事兒我仔細的想過了,擺明了就是邪崇鬼煞作案啊!鬼上身吶!咱們這些凡人…哎,想查也無從查起啊。”
李然一臉無奈的道:“對了,速速去神道監將玄心道長請來,他畢竟專業對口嘛,另外,再找一兩百名業務熟練的方士,帶他們去鬧鬼的幾個案發地,還有死者的宅子,多多布壇施法,記得要弄得轟轟烈烈的,看能不能將厲鬼迫出來。”
“此事不可啊!斷斷不可啊!”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眾人望去,說話的正是大理寺之首,大理寺卿余光正。
只見這位年過七旬的余大人,上前一步,神色焦慮的對著首席的李然道:“李國師,本官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無妨,余大人請說。”李然微笑道。
“如今皇城內外人心惶惶,民間流言四起,更有甚者在門前懸掛前朝舊帝的畫像,為其鳴冤平反,你若叫這么多方士,公開布壇施法,那不是更顯得厲鬼蠻橫,我朝廷無能?到時候必定會引起更為巨大的恐慌啊。”
余光正語重心長的道。
“余大人,私下里,身為晚輩,我尊敬您,但在這朝堂之上,我是圣上欽點的主案官,當朝國師,我若硬要這么吩咐,難道你要違抗不成?”
李然面無表情的道。
他現在就是想引起恐慌啊!
不這樣的話,幕后黑手怎么掉入陷阱,自己露出馬腳呢?
“也罷,夏蟲不可語冰,老夫奉勸李國師一句,您如今雖少年得志,風光無限,然成也少年,敗也少年,大是大非面前,終究是經驗不足,欠缺考慮,如此下去,必將釀成大禍!”
余光正拂袖道:“此事我大理寺斷然不能配合!”
嘖嘖,不愧是光明正大,余光正啊,老大爺果然寧折不屈啊。
李然思索片刻,冷然道:“余大人!我今日身為圣上欽點的特案大臣,你拒不配合我,便是違抗圣意,我現在便可治你瀆職之罪!”
此言一出,全場震駭,要知道這余光正好歹也是三朝元老啊,而且為官多年,行得正坐得端,沒有任何污點。
也是因為此,當年政變后,朝廷大換血,唯有這位余大人,巋然不動,坐鎮大理寺,據說還是君帝慕容鈺親自上門去求的呢。
“哈哈哈哈,不愧是少年國師,好大的官威啊,后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啊。”
余光正撫須大笑:“老夫為官三朝,從一介提刑,做到大理寺首座,憑的便是光明磊落,剛正不阿這八個字,也罷,今日你若執意做出這般荒唐之舉,余某斷然不會茍同,這頂烏紗,遞給你了!”
說完,除下自己的官帽,憤然而去。
見狀,眾人一片噓聲,心里都是為余光正憤憤不平。
“本國師主意已定,還有誰要反對的?”李然環視全場道。
眾人面面相覷,終究是沒有一人說話。
“行,那大家該干嘛干嘛去吧,對了,王總管留一下,本國師有要事要托付于你。”
李然忽然喊住了東廠副總管王忠。
“李國師,方才那般跟余大人過不去,可是故意為之?”王忠畢竟是圓滑老練之人,方才眾人群情激憤,唯有他面不改色,靜觀其變。
“先不說這個。”李然干笑了兩聲,壓低了聲音道:“王公公,麻煩您派出東廠最精銳的探子,幫我調查一個人。”
“誰?李國師盡管吩咐。”
王忠也不含糊,一臉殷勤的道。
他現在簡直慶幸自己當初眼光獨到,第一次去李然家門口宣旨的時候,便看出這少年是個大才!
這不,這才一個月不到,不僅坐穩了君侍郎之位,還萬般圣寵加身,晉升國師,只怕以后的際遇,比之當年的慕容鈺差不了哪去!
李然拿出紙筆,寫下了一個名字:「河內榮之介」
“五個字?東瀛人?”王忠愕然道。
“不錯。”李然略有些擔憂的道:“東廠在東海邊上,有布置眼線嘛?”
“豈止東海?不瞞李國師,早在五年之前,我東廠的細作,已經潛入了東瀛本島,從關西到關東,連京都天皇眼皮子底下,都有咱們的人吶!”
“這是…陛下的意思?”李然微微愕然。
“正是。”王忠低聲道。
“老婆大人果然厲害,跟她的腿一樣厲害啊。”李然喃喃感慨。
“什…什么?”王忠眼皮一跳,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但是又有些不敢確定。
“沒什么。”李然又問:“一天一夜,外加信息傳回帝都,能搞得定嗎?”
“沒問題。”王忠道:“我東廠探子,都飼養了專門送信的靈獸“獨角鴿”,能日行五千里,絕對沒有問題!”
“行,那一切就拜托了。”李然道。
王忠走后,他老爹李道光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兒啊,你…你不能那么對待余大人啊!他可是大大的忠臣啊。”李道光神色焦急道。
“你別著急,爹,我是故意做給兇手看的。”
李然目光深邃道:“咱們朝廷里有內鬼,但我不確定是誰,只能讓內鬼和兇手,一起進入咱們編排好的陷阱。”
朝廷當然有內鬼。
而這個內鬼,也就是當時蕭柳煙扮成小太監,回來拿玉璽時,交給她玉璽的那個人!
“這…”李道光似乎完全沒聽懂,隨后咬了咬牙,道:“也罷,爹相信你的一切決定,哦對了,你今天叫我去刑部調的卷宗,我都查閱過了,自從此次武林大會開始后,文大人一共去過驛館十五次,其中,拜訪帖木兒汗國使團四回,東瀛使團八回,高麗國三回。”
“嗯,一切在我意料之中。”
李然點了點頭,又道:“爹,你今天告訴我文伯的事情,是真的么?”
“是…是真的。”李道光點了點頭,隨后又趕緊道:“不過,不過你千萬別跟其他人說啊!文大人一生忠于朝廷,爹不想他死后…招人非議。”
“當然。”李然嘴角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大魚就快浮出水面啦。
我他媽怎么能這么機智聰明?嗯?
“李然,你給我滾出來!”
父子倆正在說話,一道少女的嬌叱聲自門外傳來,李然眉心一跳,辣個女人,終究是來了啊。
下一瞬,大堂的門被一條雪白纖細的長腿踹開!
而這條腿的主人......赫然是一名五官精致嬌美的少女!
此時的她,身穿金色長裙,一襲及臀黑發,皮膚白皙通透得宛如二次元少女,若不是臉色.....稍微有點兇,看上去真讓人心生愛憐吶。
“四…四公主殿下?”李道光趕緊行禮,神色頗為惶恐。
李然卻是目光炯炯,絲毫不露怯,冷冷地與氣勢洶洶的少女對視。
小樣兒,我連你母帝都能征服,還治不了你了?
“爹,你出去吧,兒子要處理一些家事。”
李然目光凜然的道。
“你小心一點,主動服個軟,認個錯,興許…興許就沒事了。”李道光扯了扯兒子的衣襟,老臉一紅,小聲道:“爹…爹這輩子就是這么過來的。”
這算是在傳授御妻之道么?
李然啞然失笑,隨后道:“爹,我們不一樣,您先出去吧。”
李道光嘆了口氣,還想說什么,但看著蕭婉兒的兇狠表情,頓時想起了當年被七彩火鳳支配的恐懼,趕緊溜了出去。
蕭婉兒邁著一雙長腿,來到了李然的身前,揚起一張小臉,氣呼呼的道:“你今天去哪里了!宮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
“你都不陪在我身邊!”
“我…我不是早跟你說鬧鬼了嘛!”說到這里,也不知是氣還是悲,少女的眼淚奪眶而出,聲音帶著哽咽。
李然不言不語,只是目光溫柔的望著她。
見對方情緒穩定下來,時機差不多成熟了,李然果斷伸出雙手,將少女柔軟的嬌軀,摟入懷中!
“抱歉,我的殿下,下次不會了,臣這輩子都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
他撫摸著少女柔軟的發絲,熟練的使用最溫柔的唱調,安慰道。
這個時候,誠懇認錯,永遠是第一步。
感受著溫暖的懷抱,蕭婉兒小臉一紅,心中怦怦直跳,只覺得氣莫名得消了大半!
不過,她隨即又覺得不甘心,咬牙將對方推開!
“然后呢!我…我要你跟本公主道歉!”蕭婉兒揉了揉眼眶,瞪著眼,再次變成了一頭發怒的小獅子。
然而,李然就這樣看著她,不言不語。
“你這家伙為什么不說話!道歉啊!”蕭婉兒急了,小嘴一抿,聲音又有些哽咽了。
“你知道嗎,公主。”
李然將一張俊美的小臉湊了上去,凝望著對方亮晶晶的美眸,一字一句的道:“你今天好美,宛如九天仙女一般,讓臣好生驚艷。”
“叮!恭喜宿主!由于「皇室之友」天賦的加持,你得到了來自「蕭婉兒」的好感度2,已經為你轉化為積分120點,當前:6960點!”
“哎,無敵真是一種寂寞啊。”
李然嘆了口氣,他突然覺得這個系統天賦不如改名叫「婦女之友」更貼切一些。
長得帥,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同樣的話,換作馬文杰來說,得到的可能就是一耳光了。
驀地,他拉起蕭婉兒柔弱無骨的小手,朝門外走去!
“喂!你…你要帶本公主去哪!?”
“鴻臚寺驛館。”
“去哪做什么?”
“去看你老公大殺四方!哦不對!哎,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