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今晚,秦家所有人都必須到前院來守夜。
妖魔鬼怪并不是只能藏身在這府邸里的,人的身體也很容易被妖魔鬼怪奪舍的。
三、今夜里,秦府里所有人都要聽我調令。
我只要沒發話,任何人都不準擅動一下。
馬上令人在前院的走廊底下以布帛拉分別拉出兩個格擋,這格擋里不妨多放置一些馬桶。
在前院守夜的時候,如有人碰上三急,必須三人一伙互相為伴進入圍擋里解決三急。
照辦這些事情,只要害死秦老爺的那頭鬼怪在今天晚上冒頭,我可以保證,明早天亮的時候,你秦家會變得干干凈凈的。”
聽清王禹的布置,秦鐘面露難色,這三個要求在他看來都有點強人所難。
第一,他父親已經入棺了,天氣又炎熱,開棺無論從心里上還是生理上,都讓他很難接受。
第二,讓秦家所有人都到前廳來守夜更是過分。
秦家這么多人都擠到前院來,這前院還能有人下腳的地方嗎?
第三,讓所有人都聽從他的指揮,連入廁都要受到監視,更是無稽之談。
他這么做,是在挑戰人性,是在挑戰隱私。
可不待心里反對聲迭起的秦鐘出口反駁,他老娘秦夫人就已經點頭答應了:“王師傅考慮周到,令人佩服。
鐘兒,還不快快將王師傅的指令傳達下去。
召集人手的事就讓下面的下人去做吧,你可千萬不能離開王師傅的視線。
我先帶王師傅去你父親靈前看一下你父親的死因,你吩咐完以后立馬到王師傅身邊來。
秦家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我跟你要活著,只要咱們娘倆活著,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看著說話之間一臉坦蕩的秦夫人,王禹知道,這位是個明白人。
一個明白人一旦心狠起來,那很多事情都不在是事情了。
今夜,有她配合之下,只要那頭殺人的鬼怪冒頭,就必然逃不脫死路一條的下場。
收回自己的視線,站在靈堂正中棺木面前的王禹,看向了被打開的棺木。
看著棺材里只是稍微有些發福發脹的尸體,王禹用眼角余光掃了一眼身旁的秦夫人。
以現如今的天氣,這秦老爺死了兩天以后,都還沒發臭腐爛。
這秦家人在保存遺骸上面挺有一手的嗎?
還是說,他身旁這位撐起來秦家的女人有一手?
不對。
沒用片刻,王禹就推倒了自己剛剛的猜測。
這位秦夫人要是有鬼的話,那塊玉髓龍液,今天就不可能到他手里才對。
玉髓龍液里的磅礴生機,對任何入道了的生靈,都擁有莫大的吸引力。
只要稍微懂點行,都不會有人將它拱手送人。
文才跟秋生例外。
明知道自己跟他們不對付,還把這么重要的信息送到他眼前,王禹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二位了。
此刻,在義莊里養精蓄銳良久文才與秋生正坐在大門口,望眼欲穿的等候著秦府的來人。
打定主意要在秦府人面前當一回大老爺的文才與秋生,根本就沒意識到,秦家人有可能已經把他們拋棄了。
真正能搞定鬼怪的畢竟只是王禹。
秦家直接來找王禹還省了他們兩個中間商賺差價。
“亡夫乃是昨日早間在書房被發現過世了的。
被發現時,亡夫的遺骸確實如外面傳的那樣,被大卸八塊。
王師傅需要的話,可以撩開亡夫身上的壽衣,看看壽衣底下那一分多塊的尸體。
今早死掉的管家也是跟亡夫一樣的癥狀,他的遺骸老身并沒有以手段保護。
天氣炎熱的情況下,王師傅若是不嫌棄的話,我這就叫人去把管家的棺材敞開抬上來。”
對于秦夫人的果決,王禹主動揮手制止了:“用不著了。
幸不辱命,在下已經自秦老爺的遺體上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了。
秦老爺是被妖魔附體之人,活生生給生撕了的。
待會人齊了以后,在下會想辦法施法找出被妖魔附體的人到底是誰。”
聽到王禹的制止以后,秦夫人熄了將管家的棺材,也抬上來的心思。
就在她與王禹回轉身形,準備各歸原位時。
剛剛在大堂門廳處吩咐下人做事的秦鐘急匆匆的走到近前:“母親,王師傅,門外有兩個自稱茅山弟子的人想要求見一下你們。
這…這門外的二位法師我是該請進來呢,還是該轟走?”
說話之間,秦鐘的目光一直都在王禹身上。
他想要摸清楚,王禹對自家門外突然出現的兩名茅山弟子到底是什么態度?
好做出處置?
他秦鐘能在省城學堂里混出頭絕非浪得虛名,今早會昏招迭出不過是因為他第一次真正出山做事,不通俗物罷了。
聽到門外有兩名茅山弟子想要見自己,王禹腦海里突然浮現兩個令他生厭的面孔。
可不對啊!
文才跟秋生可不是什么老實的人。
門外的人要是他們兩個的話,那里會有找人代為通傳自己來意的舉動。
大大咧咧沖進秦府里,大聲呼喊自己的名字引出自己,才是他們會做出的事。
“這個點,還開口說自己是茅山弟子?
雖然不能確定來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不過這府里此刻多他們也不嫌多。
今夜,鬧得再大,也終歸脫離不了我的掌心 如此,煩請秦公子將門外的兩位給我請進來。
看看這主動找上門來的二位到底有何說法?”
“是,王師傅,我這讓下人把門外之人請進來。”
大堂所在的前院與秦府大門外就那么點距離,得了允許,兩個風塵仆仆的身影沒用片刻,就來到了王禹與秦夫人面前。
來人在見到王禹之時,當即以道門中人互相問候的手勢向王禹問了一禮。
見到來人使用出來的禮節,確實是修行人士見面時所用的禮節。
王禹當即起身,面帶嚴肅的回了一禮。
目前他還披著一張道士的皮沒撕下來,可不能肆無忌憚做出有背身份的舉動。
看著王禹輕易的回上了自己的問候禮,來人中年紀較大的那位當即激動起來:“道友,你好。
不知道友在這府上威信如何?能不能做的了主?
要是道友能替這府上人當家做主的話,能不能請道友調動這府上之人,助我們父子倆一臂之力。
將奔逃出來的九命貓妖繩之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