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呼嘯而來的紫金缽,武隆突然一聲暴喝,手中的長矛一抖,全身的力量頓時朝著那長矛之上灌注而去,一只手握住了長矛,直接朝著那紫金缽上狠狠的扎了過去。
紫金缽跟武隆的長矛碰撞在了一起,并沒有發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聲響。
那巨大恢弘的紫金缽依舊在旋轉不定,徐徐的往前推進,而武隆手中的長矛則彎曲成了一個半圓的弧度,整個身子也如彎弓一般佝僂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葛羽心中一顫,因為他知道武隆這一招的強悍。
彎矛如滿月,那一崩之力,足可以摧山蹈海,是那武隆的一個絕招,葛羽沒少吃了虧。
這邊剛要出聲提醒,武隆那邊就已經發力,長矛發出“嗡”的一聲響動,一下將花和尚的那個紫金缽給彈飛了出去。
那紫金缽快速旋轉著,朝著花和尚的方向猛然間撞了過去,與此同時,武隆借著那長矛之上的力道還沒有消退,身形隨著那長矛一起,朝著花和尚的身上猛扎了過去。
就在武隆那長矛將紫金缽彈飛出去的那一刻,吳九陰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武隆的身后,那手中的劍魂舉起,兀自掐了一個法訣,朝著那劍魂之上輕輕一拍,緊接著雙手舉劍,朝著那武隆的后背重重劈砍出了一劍。
畫龍點睛!
一道紫色的光柱從那劍魂之上噴薄而出,并且伴隨著一聲蒼涼的龍吟之聲,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武隆的后心扎了過去。
而那武隆也感受到了身后的壓力。
其實,自從聽到提拉跟吳九陰說的那些話,武隆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這里。
之所以身后沒有防備,武隆是打算換命了,用自己的命去換花和尚的命。
如果自己能夠在臨死之前,干掉了九陽花李白之中的一個高手,那么自己的這條命也就沒算白白折在這里。
既然是在修行者的江湖混跡,哪一個人不是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也早就做好了丟掉性命的準備。
可是當武隆用盡全身靈力崩飛出去的紫金缽眼看著就要撞在花和尚身上,并且自己手中的長矛也要刺在他的心口的時候,讓武隆大為震驚的一幕就發生了。
飛向花和尚的紫金缽越來越小,雖然旋轉的速度沒有削減半分,但是快要撞在他身上的時候,花和尚一伸手,便穩穩的將那紫金缽拖在了掌心之下,那紫金缽還在發出嗡嗡的聲響,在他掌心之中旋轉不定。
緊隨而來的武隆的那桿長矛,也被花和尚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茅尖,讓那桿長矛再次彎曲了起來。
霎時間,吳九陰打出的那一道畫龍點睛的招式,化作了一道耀眼的紫色光柱,已經打向了武隆的后心。
“完了,吾命休矣!”武隆心中一涼,腦海之中很快浮現出了這幾個字。
可是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就在這時候,一團黑霧裹挾而來,以極快的速度撞在了吳九陰打出來的那道紫色光柱之上,硬生生的那道紫色的光柱改變了方向,落在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上,那大樹直接轟然倒塌。
這突如其來的一團黑霧,讓眾人心驚不已,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著那黑霧打來的方向看去。
而憑白撿來一條命的武隆,心有余悸之間,連忙后退了數步,收起了那桿長矛,也朝著身后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武隆的臉上旋即浮現出了一抹難以抑制的欣喜,頗有一股劫后余生之感。
因為打出那道黑霧的人是一個超級高手,正是那黑水圣凌的頭號大魔頭乍魯蓬。
此人身穿一身黑袍,黑袍之上用金線紋繪著各種各樣的毒蟲,手里提著一桿龍蛇戟,緩步朝著吳九陰這邊走了過來。
而在那乍魯蓬的身后,跟著將近二十個紫袍降頭師,還有十幾個身穿紫色僧袍的黑巫僧,除此之外,后面還有黑壓壓的一群人,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突然出現在這里。
看到這般陣仗,葛羽等人面面相覷,不由得各自心中一沉。
這邊剛剛解決了武隆和穆達漢的那些爪牙,眼看著這黑水圣凌的二號人物和三號人物也要喪命于此的時候,黑水圣凌最強悍的那個大魔頭竟然出現在這里,怎能不讓眾人心悸。
這個大魔頭身上帶著一股莫大的威嚴,緩步朝著這邊走來,而武隆和穆達漢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快步閃身到了乍魯蓬的身邊,單腿跪在了地上,口稱大尊主。
那穆達漢倒是好大的派頭,揮了揮手,便讓那二人站了起來。
穆達漢和武隆的臉上有著難以抑制的欣喜,本以為這次會死在這里,既然黑水圣凌的頭號魔頭出現在了這里,估計是死不了了,不過這樣一來,眼前的這些人估計就難以活命了。
乍魯蓬幾乎將身邊的好手全都帶了過來,傾囊出動,而穆達漢和武隆身邊的高手也差不多都死絕了。
十多年前,九陽花李白跟黑水圣凌狠狠干了一架,導致黑水圣凌元氣大傷。
歷經十年的光景,黑水圣凌休養生息,才恢復了以往的規模,而且比以前更為強大了許多。
那乍魯蓬是個看不出年歲的老頭子,整張臉都掩映在黑袍之中,手中拿著龍蛇戟的他,好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一般,赫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在離著吳九陰大約有十步左右的地方,乍魯蓬停了下來,微微一低頭,還算是十分客氣的說道:“吳九陰,咱們又見面了,十年不見,你還是那個暴脾氣,半分都沒有改變。”
看到對方這般陣仗,萬羅宗請來的那些高手都嚇慘了,即便是有九陽花李白在場,心中也還是覺得恐慌。
九陽花李白雖然厲害,可是這黑水圣凌的乍魯蓬也是屹立東南亞百年之久的頭一號大魔頭,何況他的身邊又跟著如此多的高手,四周又有數百黑水圣凌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面對突然出現在這里的乍魯蓬,吳九陰十分淡定,只是微微笑道:“是啊,十年不見了,你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