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謝流螢如約來到主城的擂臺,至于我嘛,自然是搬個小板凳強勢圍觀。
說起來這擂臺也算是我們的老熟人了,當年宋怡就是在這里擺的場子,一連三天沒人能夠打贏她,這才被我們選進了隊里。彼時我們還一文不名,宋怡更是個還未進入職業圈的小女孩,只是憑借高超的技術和“比武招親”的噱頭吸引了不少圍觀群眾。
而這次圍觀的粉絲數量級當然不可同日耳語,很多玩家都覺得光在線上看直播是不過癮的,這種時候必須要開著自己的游戲賬號親自到場見證一番。
于是,早在主角兒到場之前,現場的觀眾已經足足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大家看到“說不定是師姐”這個賬號出現,才紛紛讓出一條通道,不然恐怕都無法接近擂臺。而擂臺的另一邊,恬靜已經早早到場,就等決斗開始。
對局一開始,恬靜便打得十分兇悍,她使用的武器是手斧,雖然武器的攻擊范圍不是很大,比起劍來又不夠靈活,不過殺傷力卻是極有保證。而且這個武器的另一個特色在于,這是該游戲中為數不多的武器動作以“遠近結合”的形式行進的武器。即你既可以拿斧子做“砍”和“劈”等在近戰中發揮作用的動作,亦可以使用“擲”這個動作將斧子扔出去,那斧子便會朝指定方向飛出去,對路線上的敵人造成一定傷害,最終飛回使用者手里。
總之,這個武器使用的訣竅并不在與操作得有多快,而在于遠近切換的節奏與時機,恬靜作為聯賽中最強的女性選手,對這方面自然是有獨一無二的天賦以及理解。說起來她的成名戰就是在一場擂臺賽中接連擊敗三名選手,她對雙方血量以及技能CD的控制在那場比賽中體現得淋漓盡致,這種以一對多的場面甚至讓人回憶起當年的月神。
當然,公正地說,她當時只能算是擊敗了兩名多一點的選手,因為當她上場時,對方殘余的第一個人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五的血量了。饒是如此,考慮到她的性別,大家依然不吝贊美之詞。
兩年來,她也并未躺在當年的功勞簿上混吃等死,而是不斷地精進自己的實力。這幾個賽季中,也有不少天賦和努力并存的女性選手涌現出來,不過卻始終沒有其他人如她一般給人高出其他選手一檔的感覺。毫無疑問,如果《書名》要組一個五對五的全明星對抗賽,她必定會是其中之一。
而對現在的她而言除了提升個人實力,唯一的目標可能就是奪冠了。今年她接受鳳凰石戰隊的邀請,與風起等人組成聯賽里新的“銀河戰艦”也正是為了這一點。不過在日常的比賽以及賽后采訪中來看,恬靜雖然實力過人,卻并非是那種鋒芒畢露的人,這也使得她此番突然挑戰謝流螢顯得非常奇怪。
師姐當然也深知她的這些特點,事實上她在一開局就早早地拉開距離,利用射程上的優勢對恬靜進行消耗。因為手斧雖然可以算是個半遠程的武器,但事實上斧子的最遠有效射程也就和飛刀差不多,在距離最遠的弓箭面前其命中率自然非常低。不過恬靜也并不著急,能看出她對手中的突進技能扣得很死,無論師姐如何勾引,她就是不交。而且會通過扔斧子,間接對師姐的走位進行干擾,雖然無法直接命中,但這種打法有效地破壞了師姐的輸出節奏。
“看來她和風起成為隊友之后做過不少隊內訓練,打弓箭手的確很有一套。”由于師姐直播時沒有開麥,我可以隨意發表自己的觀點。
師姐:“你少說這些沒用的廢話,干擾到我操作了。”
我只得乖乖閉嘴,看得出來,恬靜的強悍的實力確實給師姐帶來了操作和心理上的雙重壓力。看來這的確是一場針尖對麥芒的比賽,只要任何一方稍有失誤,就一定會被對手抓住,從而一套按死。
四場對局過后,雙方戰成了二比二,可以看出兩人都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卻始終無法在對方身上占到太多便宜。
我悄悄用手機打開直播間,看了看彈幕的情況,果然,雖然決勝局還沒有開始,不過能和一向以實力著稱的恬靜戰到這種程度,師姐顯然已經甩掉了“花瓶”的稱號:
“說師姐花瓶的人呢?嗯?出來挨打。”
“我錯了,現在大家都知道在龍淵戰隊中刻舟并不是真正的大腿。”
“恬靜不會是放水了吧,她那性格不會主動找別人決斗的。肯定是官方要求她配合炒作,黑暗啊,果然有顏值的人才是官方著力去捧的對象,像恬靜這種長相一般的就只能當犧牲品了。”
“前面那個陰謀論的,你是不是瞎?看不懂游戲?你自己看看恬靜有沒有放水?那個‘絕命斧’是她故意沒砍中嗎?明明是師姐的預判和走位太恐怖了好不好,你去試試看自己能不能躲得了。”
要我看,謝流螢打成二比二已經算是完成任務了,理性的人不會再質疑她的實力,至于那些愿意相信陰謀論的少數人,即使她打贏了,他們也不會改變自己固有的成見。
不過認識她這么久,我知道她好勝心極強,不說別人,就算是當隊內訓練輸給我時,她也會特別不甘心。所以最后這一場決勝局,她還是鉚足了全力,想要直接拿下。
對局開始,這次恬靜倒是一反常態,沒有主動進攻。但師姐不會放過這樣反客為主的機會,她直接開始連技能“上弦月”,這個技能除了會提供不俗的傷害以外,還會和弓箭的另一個技能“下弦月”形成呼應。
上弦月命中目標后會在目標身上留下一個持續三分鐘的印記,如果在此期間目標又被下弦月命中,則會造成額外的傷害以及長達三至五秒(基于引爆印記時雙方的距離)的眩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