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玩的游戲一生一次的暑假第十二章過橋如果劉傳浩的年紀再大上三四十歲,我們會考慮他是不是遇到了電信詐騙,不過一個在網絡時代出生的二十歲的年輕人,再怎么說也不會被這種低劣的騙術給騙了。
但這反而使得他的行為更加奇怪了,既然他連家人都不想管,轉賬給這個人又是什么目的呢?
作為隊友,我覺得我有必要關心一下這件事情,避免出現什么意外情況。
在我找到劉傳浩的時,他看起來情緒有點低落,當我問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給出的解釋是以前在老家玩游戲的時候,在村里的網吧結識了一個同樣想打職業的朋友,當然,他的這個朋友的年紀要比他大一些,最終也沒有打出來。
那個時候劉傳浩自己在老家沒什么朋友,這人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兄弟了,現在自己有錢了,兄弟有難,自然要支援一下。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他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言辭之間有一些閃爍,神情看起來也不太自然,似乎是在刻意回避什么。而且他的這套說法里有一個比較明顯的漏洞:我知道劉傳浩的老家在一個西南邊境的小城里,那里的寬帶運營商與我的老家是不同的。由于游戲賬號會記錄首次登陸的運營商,而李探花這個賬號顯示的運營商又是我們這的運營商,所以我有點不太相信,他曾經在老家的網吧那里玩過《書名》這款游戲。
不過錢是他賺的,怎么花也是他的事情,作為隊友我也管不著。而且這年頭誰還沒個難言之隱呢,想到這里,我便也不再追究。
然而第二天,我卻意外地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下一場對陣十一人閣戰隊的比賽你知道該怎么辦吧,不然那個秘密我可就曝光了。”
看到這條短信,我笑了,想我陳聊一向站得直,行得正,哪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呢。我知道十一人閣戰隊現在管理混亂,一直在推倒重建,在盛唐戰隊跌入次級聯賽之后,他們基本上可以說是聯賽中最弱的戰隊,這場比賽的賠率在海外的博彩網站中也被炒到了很高,如果這場比賽我們輸了,那么壓十一人閣戰隊獲勝的人毫無疑問能夠大賺一筆。只是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喪心病狂的賭狗居然想要拿這種事情來敲詐我。
我饒有興致地回道:“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等了大約兩分鐘,對方回了信息來:
“這么說吧,兩天后的那場比賽你們要是贏了,謝流螢以前吸過毒的事情恐怕就會成為全網討論的熱點。”
我:“…”
不得不說,這一次是我淺慮了,事情過去了大半年,我忘了自己身上是沒什么把柄,但謝流螢這段有些黑暗的過去還是會引起別人的爭議。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復,對方見我沒有回應,便又發了一條信息:“你好好考慮一下,今天晚上九點之前給我恢復,不然相關的證據在那時就會曝光。”
這事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自從在大學里簽了王經略的那份宣誓之后,我就知道了對抗幕后黑手并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對手雖然強大,但我方也是眾志成城,我們這些年輕的職業選手也有堅強的后盾。
但這件事情,卻徹底把我和其他人割裂開來了。一般情況下,若是受到了幕后黑手一方勢力的威脅或攻擊,我可以找隊友,找教練甚至找游戲官方尋求幫助,就像上次的飯圈入侵事件一樣。但謝流螢的這個秘密除了我,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我當然也沒辦法告訴其他人更別提向他們尋求幫助了,同理,我也不想拿出這條短信和謝流螢商量,因為這種局面下她也不會有比我更多的辦法,告訴她無非是增加她的煩惱罷了。
看來,發短信威脅我的這個人對我的這種心理了解得十分透徹,對方算準了我既無法找別人求助,也不可能放著謝流螢的秘密被公之于眾,那么說來說去就只剩下假賽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不過我也不是傻子,只要把柄還在對方手里,那么就算我這次按照他的要求進行了假賽,但下一次他沒準還會讓我去做其他更過分的事情。而且假賽這事本身就會成為一個新的把柄被捏在對方的手里,到時候越陷越深,我可就沒辦法把讓自己脫身了。
我仔細想了一下,眼下這個局面,不如先使一個拖字訣,于是回復道:“下場比賽無論我是否假賽,十一人閣戰隊都沒辦法取勝。因為在下次比賽中,我們隊的數據分析師會采用新的數據分析系統,把對手的所有弱點全部揭示出來,到時候,即使我發揮失常,僅靠我的四個隊友,也可以輕松取勝。”
我知道,現在能掌握到的對方信息還太少,只有多聊幾句,誘使對方說出更多的信息,才可能逆轉眼下的不利局面。而且他的說辭中有一點讓我十分在意,那就是“相關證據在那時就會曝光。”
謝流螢吸毒的這件事情,除了我以外應該只有四個人知道,其中一個是她本人,兩個是拖她下水的那對不良情侶,剩下的一個,便是帶她玩《書名》的那個大哥哥。她那個大哥哥雖不知是何許人也,但當初也算是一番好意,既然帶她脫離了苦海那也沒必要在幾年后的今天背后捅上一刀。
那對不良情侶倒是有泄密的可能,而且按照時間推算,他們也差不多該從局子里出來了。但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就算要再提這件事,那也是空口無憑,哪里可能保留什么“證據”呢?
但是發信息威脅我的這個人不僅言之鑿鑿,顯是知道此事,而且手里似乎也握著證據。我十分好奇,他手里的證據究竟是什么,以現在的情況,只要能處理掉他手中的這個證據,那么我也不會再受制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