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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勝者只有一個(22)

  沒人玩的游戲一生一次的暑假第十九章勝者只有一個不過白霜雖然也被致盲,他倒是并不著急,而是牢牢將劍氣buff捏在手里,就等著致盲效果一過,立即向對手射出。

  但另一邊,面對相同的致盲效果,師姐卻展現出了截然不同的應對方式。她居然頂著致盲效果開始射“盲箭”而且是直接開始了技能的連招,更夸張的是她居然把技能連上了。她在盲視野中連出的技能是四鍵技能“輕云”,由于白霜的血量很多,等到視野恢復,他的身上已經被神武特效掛了一層破甲效果。

  而這時,白霜展現出了他對劍盾組合過人一籌的理解。劍盾劍盾,在別人看來都是劍和盾,但在近身后的連招卻讓人覺得他把這兩種武器融合在了一起,它們互相配合互補優劣,共同封住師姐的走位,繼而打出傷害。而他輕重擊的銜接也非常到位,這是一個老將對新版本絕佳適應能力的體現,師姐的血量被打下去不少。

  看了他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解說忍不住稱贊道:“哇,這個人居然說他要退役,你們誰信?反正我是不信,我覺得他還可以再打十年。”

  而與此同時,師姐交換到的東西卻十分有限,由于二人屬性上的差距,師姐雖然有神武加持,但在近身作戰的不利條件下也只對他造成了少量的傷害。反倒是疊加了不少層破甲效果。

  就在場面漸漸對我方不利的時候,師姐忽然抓住一個空隙,打出了技能“驚弓”,成功將白霜定在原地,并利用定身時間打了一個中等傷害的技能,而白霜并沒有立即交解控。

  解說說出了其中緣由:“在這種情況下一般是要直接交歌行的,但歌行的CD非常長,白霜肯定是出于為下一場對付刻舟做準備而不得已留了技能。但自己反倒虧了血量,這么一來他到底能不能見到刻舟恐怕都要打上一個問號了。”

  我也很清楚白霜現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就好像兩名實力相當的棋手對弈,并非采用猜先的方式,而是其中一方讓了另外一方九個子。這么一來,讓子的那一方如果還想要取勝就不得不考慮更多的東西,并且采取一些激進的戰略,因而場面上會顯得有些離奇。

  但白霜也并非常人,眩暈結束后,他直接影穿到師姐身后,開始接盾擊。盾擊其實是一個一鍵的技能,觸發條件是只要盾牌命中對方頭部就行。

  受到盾擊后,白霜剛準備連招,就看到師姐毫不猶豫地交出了自己的解控,拉開距離。

  解說:“確實,現在師姐完全沒有省技能的必要,能打多少打多少。從這個角度來說,雙方的優劣勢并不單純是二打一這么簡單,而是從戰術選擇上優勢的一方可以更自在一些。”

  這時,白霜忽然打出環辰劍法,這個范圍性的AOE,擦著師姐輕功的邊緣命中,而且因為比賽是傍晚開打,打到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所以環境越暗,傷害越高的效果被運用得淋漓盡致,師姐的血量掉得很快。

  就這樣雙方又打了兩分鐘,因為屬性和血量的原因,此刻的血線還是白霜占優。不過此刻二人的血量都已不足一半,我盤算著白霜交了那么多技能,現在又只剩下這么點血量,即使現在師姐就不幸落敗,我上場之后拿下他應該不成問題。

  而白霜似乎也很清楚這一點,好幾次他都是主動進攻,但卻被師姐冷靜地一一化解,而他急躁的連招縫隙中終于被師姐抓到了機會。

  卻見師姐忽然連出技能“鎮邪”,這個技能的效果是造成傷害,并且擊退目標。但所有人卻驚訝地看到白霜在被擊退的同時,血條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了很多。

  解說:“鎮邪的傷害怎么可能有這么高?我們來看看怎么回事,是夜月紅!師姐在鎮邪的連招的最后一個動作中射出的不是普通箭矢,而是夜月紅。這個箭矢的效果是會根據中箭后對手的移動距離結算傷害。這么一來,白霜相當于中了夜月紅,然后又被擊退移動了一大段距離。而且因為疊了很多層破甲的緣故,這個傷害直接超過所有人的預期。”

  而師姐也憑借這個技能直接觸發了傷害百分之二十的內功特效,對白霜造成了凍傷減速。之后一段意料之中的風箏操作,師姐有驚無險地擊倒了白霜,獲得了本場的對局的勝利,也使我們拿下了最后的冠軍!

  幾乎在同一時間,休息室里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歡呼,大家紛紛擊掌慶賀。我在第一時間卻有些發懵,簡直不敢相信勝利居然來的如此突然——謝流螢說到做到,居然真的用不著我上場了。

  之后,我們五名選手和四名教練組成員在現場觀眾的歡呼聲中捧起了獎杯。而同一時間,主持人也宣布,我獲得了本賽季次級聯賽的MVP,他將MVP獎杯頒給了我。這個MVP的獎杯是一個披風的造型,沒什么分量,拿在手里有些發飄,做工也談不上精細。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自己決賽中的表現根本配不上這個獎杯。

  第一場戰場賽我被周震宇直接賣了,根本沒有什么發揮,隊友四打五獲勝了。

  第二場團隊賽雖然單殺了我上我也行,但總體上打得只能算中規中矩。

  第三次擂臺賽就更夸張了,我甚至沒上場,我們便贏下了對局。

  這樣也能拿MVP,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了。

  而主持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和現場以及收看直播的觀眾解釋:“MVP是綜合整個賽季的表現,并非只看決賽的發揮,在這一點上刻舟選手當之無愧。”

  仿佛是為了緩解我德不配位的尷尬,場上的大屏幕開始播放賽季中我的一些高光集錦,試圖說服只看了決賽的觀眾“這個人雖然決賽沒怎么發揮就躺贏了,但實力還是有的。”

  面對這種情形,雖然受之有愧,我也只得和隊友們一起深深向臺下的觀眾鞠了一躬以感謝大家的支持。

  但彎腰的時候,我卻看到身后的選手通道里,白霜一個人拿著鼠標鍵盤還在呆呆地注視著舞臺之上我們的頒獎儀式。他的臉上是一種我無法形容的表情,說不上是難過還是失落,只是平平淡淡,看不出悲喜。

  我忽然意識到這場比賽應該就是這個人的最后一場比賽了,他可能是想最后一次再看一看這個讓人依依不舍的舞臺吧。又或許想在舞臺上找找看,不知能否看到幾年前的自己。

  我們晉級到了頂級聯賽,這本該是一件讓人非常激動的事情,但此刻的我看到了白霜的神情和落寞的身影忽然意識到此刻的開心不過是暫時的——像白霜一樣經歷失望、奮斗、再次失望,最后沒能達成自己的夢想便遺憾退役,恐怕才是包括我在內大部分電競選手的職業生涯最可能的歸宿吧。

  畢竟,在這光芒耀眼的舞臺上,失敗的人不計其數——而勝者,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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