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影響下,尤其是哥幾個夜宵酒后,聽我添油加醋地吹噓一番暑假的經歷(當然,幕后黑手和陰陽內功的事情肯定不會涉及)。對《書名》這個游戲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來我也算是給這款熱愛的游戲,做出了一些微小的貢獻。
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在我們吃喝玩樂了四五天后,便開始了每個大一新生的噩夢——軍訓。
軍訓是件很神奇的事情,當你身處其中,你會盼望這兩個禮拜趕緊結束。但當你事后回憶的時候,又會覺得似乎是一段難得的經歷。
9月10日,軍訓第一天,雨。
宿舍中充滿了“下雨就可以逃一天軍訓了”這樣樂觀的想法。
到了早上九點鐘,我正常打起游戲,其他幾個舍友該看書看書,該聽音樂聽音樂。直到一聲急促又略帶獨特口音的“集合”把所有人的好夢擾醒。
“所有人,1分鐘內,穿好軍裝,帶好帽子,到樓道集合!遲一秒鐘,一個俯臥撐!”這種獨特口音我知道,在說一句話的時候習慣上音調由高走低,再將句子末尾的幾個字放大幾個分貝。
這并非是某個地方的方言,而是來自另一個遍布祖國大地的群體——軍隊。他們統一的紀律和習慣可以跨越地理環境和種族的障礙,形成獨特的文化。
我麻溜地關掉電腦,穿上解放鞋,好在事先對類似情況的發生有所準備,軍裝褲我已經先穿在了身上,此刻只要套上上衣,便可以到門外站好了。
然而其他三個哥們并沒有我這么好的運氣。
胖子在床上看著,被這聲集結令一嚇,手機拿捏不住。直接掉下床來,得虧我用單身二十年的手速幫他接住。不然,按照宿舍里上床下桌的布置格局,手機從上鋪高度的位置摔下來,后果不堪設想。
大腸本在床上帶著耳機閉目養神,但集結聲卻穿透了他的耳機,直接將他驚起。他捉急忙慌地爬下床,只頂著一條內褲,到處尋找自己的皮帶和軍褲。
好在最后時刻,我們630的四個人都趕在一分鐘之內穿戴整齊趕到寢室門口的樓道中,人模狗樣地站好軍姿,接受教官的檢查。
在我們所處的六樓,長長的過道中有三個教官負責巡查。遠處看來,他們只是穿著軍裝,皮膚黝黑,其中一個身材高大,另兩個則顯得比較精干,卻全然看不清樣貌細節。果然一分鐘剛過,這時候再跑出宿舍的朋友都受到了俯臥撐地處罰。
其中一個教官路過我們面前時,忽然轉頭,對著對面宿舍一哥們道:“看什么看,十個俯臥撐!”
對面那個哥們顯得很冤枉:“我啥都沒看啊。”
教官:“我剛才走過的時候,你的視線是不是跟著我在動?站軍姿,目光始終平時前方,不知道?還狡辯?二十個!”
那哥們還欲再分辨,但又怕如此下去會被層層加碼,沒完沒了。只得無奈爬下身子“一、二、三、四”地做起來。
我心道:這也太恐怖了,看都不讓看。不過此刻卻也不敢多想,更不敢多問,老老實實站好才是活命的根本。
這時,另一個教官又開始訓話 “你看看你們,就這還大學生?站沒個站樣,沒骨頭?我尋思自己是不是到了女生宿舍。你們是不是以為今天下雨就不用軍訓了?你!站直了,想做俯臥撐?我看看,先站三個小時軍姿,站到中午十二點,下午整理內務,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大家答道。
“明白了”教官裝出一副女生的腔調模仿我們剛才的回答:“都沒吃早飯?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大家被迫將原來的聲音提高一些,以顯示自己吃了早飯。
但蘇同此刻卻非常難受,一來他沒吃早飯,二來嘛…
他趁著教官走遠的機會,小聲對我們道:“哥幾個幫我擋著,望一下風,我去關一下電腦。”
寢室的門兩人寬,我們三個人完全可以將之擋住。而蘇同則要趁機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把電腦關了。
原因也很簡單,教官突然襲擊的時候,他正在玩一款國外的網絡游戲。事出倉促,他根本沒來得及關游戲,就跑到走廊里“罰站”。但剛才教官說需要一連站三個小時。這就不免令他叫苦不迭了。
為了玩這款游戲,首先他需要付游戲的點卡錢,其次他的校園網還沒開通,現在在燒無線網卡的費用,更坑爹的地方在于因為信號不穩定,他啟用了一款付費加速器,以保證游戲穩定運行。
這么一來,他玩一款游戲的同時在燒著三個渠道的錢。這白白燒三個小時的錢,換誰都會心疼吧。
他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我們跟前:“喲,這是干什么秘密情報工作呢?”
面對質問,我們沒人敢搭話。
“你說。”他把蘇同拽出隊列。
“我去關個電腦…”他實話實說,聲音幾不可聞。
“關電腦非要現在?”教官的聲音就有些震得人鼓膜疼了、
蘇同:“剛才出來得太急,電腦上游戲沒關,掛在那浪費錢。”
教官:“呵,現在知道浪費錢了?多大人了還在玩游戲?”
我皺了皺眉頭。
“還有,你們,你們仨”教官指了指我們其他三人“軍隊是一個集體,一個人犯錯,就是所有的錯。何況你們倒講義氣,還替他打掩護。你們四個,一人三十個俯臥撐!”
我們哪里敢狡辯,趕緊老老實實爬下。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是教官你最大。
我們宿舍的四個人沒曾想,開學的第一天,這事便被整個專業傳為“美談”。
“630宿舍每個人做了三十個俯臥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