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這句話,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在手機上,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弄得我很是摸不著頭腦。這話很值得思索,一般來講問這種問題的語境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甚至被某人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我還是處男,我怎么知道。怎么,你男朋友提的?”我順帶這么一提,就可以試探出很關鍵的信息。
謝流螢:“你看我天天在這和你打游戲,像是有男朋友的樣子嗎?”
我長舒了一口氣,雖然我本來也知道她有男朋友的概率不大,但聽她本人親口說出來總是更讓人安心。
謝流螢:“你是處男和這事對你有沒有吸引力有什么關系?這么問吧,你想不想上床?”
她的邏輯還是如此清晰,但當一個謝流螢這樣的女人問你想不想上床,你是很難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的。
我:“呃…分人吧,有的人肯定沒那么大興趣。”
謝流螢:“我問的是你。”
真是一點都不給人喘息的機會。我實在想不通,大半夜的,她無緣無故地追著我問這個問題,到底有什么企圖?
我:“要是對方好看的話,說完全不想肯定是騙人的。”
謝流螢:“哦。”
過了半天就回了這么個字,我感覺似乎自己過于坦誠的回答令她有些失望,這種時候得想辦法盡力補救一下。
“但…怎么說呢?我們高中生物老師說過,尋找異性以更多地繁衍自己的后代是雄性動物的本能,與更多的異性交配是更有效率地繁衍后代的方式,這是刻在基因里的。”我覺得自己逐漸把話題帶向了奇怪的方向。
謝流螢:“然后呢?”
我:“但我覺得,這是人的動物性,人除了有動物性還應該有人性。所以想不想是一回事,能不能管住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人是要講感情的,肉體的摩擦和靈魂的碰撞還是很不同的吧。”
謝流螢:“嘻,看來你理綜拿這個分不是完全沒道理。”
“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的?”我實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謝流螢:“這個事情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我:“你這人真是…利用完別人就不解釋原因了啊。”
謝流螢:“這樣吧,為了感謝你的坦誠,我給你個特別優待。”
我:“什么?”
謝流螢:“如果你哪天決定追我的話,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進度條,類似游戲里的好感度系統,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是加了幾還是減了幾,滿多少可以答應做你女朋友。看你這樣子,估計要這么著,才知道怎么追女生吧。”
實話告訴各位,我現在非常想去隔壁把鄭銘川薅起來,拿著手機聊天記錄喂他大口吃狗糧。并且大聲告訴他:“頭頂沒有進度條的女生追她個錘子!”
謝流螢:“你怎么不說話了?幸福來得太突然?”
“啊…這個…我是以職業選手為目標的,暫時還沒這方面打算。畢竟談戀愛什么的挺影響專注比賽的。”臥槽,我TM這是在說什么鬼話?然而這一個個的字分明經過我的手發了過去,得趕緊想辦法挽回點什么才行。手已經在抖了,為了追求效率,我只得發了語音。
“就是…那什么…反正你都懂。我這大半夜不睡覺的看你朋友圈,明顯是別有用心。”
“不,我意思是對你非常上心。”
謝流螢也發來語音:“看你緊張的,我都說了‘你哪天決定追我的話’,‘哪天’什么意思聽不懂?還有,別高興太早,我可告訴你,千萬別以為有進度條就十拿九穩了。你擅長的是書名這種游戲,而不是GALGAME。”
唉,這女人…她知道,我不是什么游戲高手陳聊,也不是什么熱心市民陳先生,更不是只會打怪升級的郭家護院。
這一次,沒有人哭,也沒有人告老師,更沒有人傳播流言蜚語。這不是簡單的曖昧,更不是不負責任的撩騷。這是相隔千里,穿透無線電波和虛擬世界附加的層層偽裝贈予那個面對異性時內向、自卑又恐懼的小胖子最貼心的善意。
第二天…
“陳哥,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錯啊。”鄭銘川已經習慣了上班的作息,因而起的很早,他見我也早早地起來洗漱,便打招呼道。
“嗯,還行,你住進來了,我高興。”我沒有把真正的原因告訴他,以維持我高瞻遠矚,不近女色的人設。再者說,真告訴他真相,以他現在的心境怕不是要崩潰。
按照計劃,鄭銘川簡單收拾一番,便前往和岳倩約定的地點。我不知道這個“美男計”能不能成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和鄭銘川開啟了位置共享功能和語音通話,以方便掌握他們的位置以及談話信息,當然,我這頭的話筒是關閉的,以免一些雜音暴露有人竊聽的事實。
二人約定的地點是本地一家高檔西餐廳,雖說作為職業選手,岳倩的收入還算可觀,但這兩年隨著游戲熱度的下降,必然也是一年不如一年。這種時候,請鄭銘川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粉絲去這么高檔的場所,也是下了血本。
臨行前,我再三囑咐鄭銘川,一定要假裝沒去過高檔場所,沒見過什么世面的樣子。到時候一不小心點起什么82年的可樂顯得駕輕就熟,未免就會讓對方起疑了。
我聽到那頭環境似乎安靜了下來,又看了看定位,想來是到了地方。
“嗯?你到的挺早呀?”手機那頭傳來一個女聲,我認出那是岳倩的聲音。
能聽到鄭銘川趕忙站起身來:“有機會接近著名選手有點受寵若驚,早來是應該的。”
不一會便有侍者前來服務,我聽出鄭銘川有好幾次點菜時都有想說菜單上法文的沖動,不過好在都憋了回去。最后還是用中文點了餐,并且假裝那些“XX香XX汁配XX肉”對自己而言很拗口的樣子。
“是我對不起林尋。”這是點完餐后岳倩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