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游戲官方的各種不作為很讓人火大。但面對技能的獲取和秘境的探索中玩家遇到的問題,他們同樣會緘口不言。而后者,是為了讓玩家自己去研發和探索,因此,雖然這個游戲公測到現在已經近十年,但依然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和寶貝等待大家的發掘。
我再次對那個侍者軟磨硬泡起來,但無論怎么說,這人始終就是一句話“不見就是不見。”
我尋思要是動手殺人硬闖,怕是丹朱絕對繞不了我,更不可能傳我劍法,那這種情況該怎么辦呢?我到底不是技能開發師,若是玄奇先生在這里,必有辦法。
天元宮是個巨大的院落,但圍墻并不高,我繞到院落后方,打算羽化踏月過墻,不料,跳到一半,一道劍氣猛然將我逼退。同時,院落內傳來一句聲音 “公子請回。”
我認得那是丹朱的聲音,看來正主兒的確不愿意見我,不過你倒是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怎樣才肯見我啊?你一個人被幽禁在這里不寂寞嗎?不想讓幾千年后“有潛質的年輕人”陪你下棋嗎?
我又想了一些別的辦法,卻始終未能有所突破。看來我能想到的這些,其他被卡住的玩家也能想到,若是這么簡單,現在網上便該有攻略了。唉,開荒的攻略組還真是不容易啊,我在此代表所有玩家感謝他們的付出和無私分享。
我無法,只得先去采礦,把收集到的銅礦和錫礦交給黃河邊的NPC鑄鼎。鑄鼎需要半個時辰,很多玩家會選擇離線去干別的事情,另一些人則會趁機好好游覽一下上古的風光,順便打一打上古的魔物,搞點珍惜材料。
而我心里卻還惦記著陪丹朱下棋的事,需得仔細想想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細節。
嗯…黃河泛濫,大禹拜托我采集礦石鑄鼎,我在采礦的路上,順便去找丹朱下棋拿秘籍。沒錯啊,我以前就是這么玩的,并且順利拿到了秘籍,現在他為什么不見我了呢?
我冥思苦想一陣,不覺在屋子里轉悠起來。猛然間,我看到了那副自己畫的“最后的君子”。
在上個密卷中方問渠所引用的董仲舒的話飄進了我的腦海。
“春秋之聽獄也,必先本其心而原其志。”
很多事情的關鍵不在于你做了什么,而是你在做這事的時候是出于怎樣的動機。也就是所謂的君子論心不論行。
少俠,要秘籍嗎?便宜賣哦,五十兩銀子一本。啊,你說你沒錢?沒錢不要緊,那里的劉員外不是有錢嗎?搶了他的錢,這本秘籍就是你的啦。
你想要學到絕世武功嗎?你說這是人家門派的不傳絕學?不要緊,偷偷混進人家門派,假意歸順,實際上偷學武功不就行了?再不行?再不行想辦法滅門啊。
這位被困在山洞里的老前輩說了,你給他磕三個頭,他就把武功傳你。他是誰?是正是邪?那不重要,有武功學,有頭可磕,還不先磕為敬?
少俠,你的苦惱我都懂,不知道為什么就有美女投懷送抱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有武功秘籍從天而降了。你說學成了天下第一的武功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反正江湖上誰拳頭大聽誰的,你拳頭最大,那你最牛批。
大禹要你幫忙鑄鼎?黃河泛濫有什么要緊?屁民死幾個也沒什么關系。倒是得盡快陪丹朱下棋學技能那是第一要務,反正礦石早挖晚挖都一樣。
有位著名武俠小說家曾說過“寧可無武,不可無俠。”
沒有俠,要武何用?
想到這里,我選擇了退出密卷進程,重新開始。這一次,我不再耽擱,快馬加鞭地將礦石采完,交給NPC,待到正事辦完,我再次回到天元宮的院落,求見丹朱。
而這一次,他終于肯見我,在下棋之前,他對我說:
“聽聞閣下急公好義,助禹治理水患。丹朱雖是不肖之子,亦對閣下人品武功欽慕不已,兼又聽聞閣下雅好手談,不知能否賜教一二?”
我自是忙不迭地同意,劇情過完后,他果然和之前一樣,把凌風劍法傳授給了我。
事情到了這里已經很明顯了,上次活動的游戲更新,修改了與丹朱下棋這個事件的觸發條件。必須要玩家先完成鑄鼎的委托,然后才能陪丹朱下棋。
制作方在這個時候增加了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設定,無非是想增加劇情的合理性,告訴玩家一定要先辦正事兒,黃河泛濫事態緊急,這中間要是再浪費時間陪人下棋,未免太不合理。
雖然這個修改可以看出官方在強行灌輸自己的“私貨”,而且有惡心玩家的嫌疑,然而在世風日下的今天,自己都快涼了的情況下,還在死命輸出老一套價值觀的游戲,除了書名,還真找不出第二個。
我將修改前后的事件略作整理,在游戲論壇上撰寫了名為“更新后凌風劍法學習條件”的攻略。并在攻略的最后對本次更新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有的游戲,明明自己全是問題,而且已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卻總是妄圖改變世界。這種自不量力的可愛,也是我們這些書中人對這個游戲著迷的原因之一吧。”
雖然這個更新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改變,但作為老玩家的我,卻隱隱覺得書名這個游戲好像在悄然發生著某種變化,有些熟悉的東西似乎回來了。記得當年書名公測的時候,便是帶著那種力圖改變整個游戲行業的不可一世的氣勢漸漸發展壯大,最后如日中天的。
世界上最頂尖的產品從來都不是迎合消費者的習慣,而是改變消費者的習慣。書名也曾是一款這樣的產品,盡管當年的它過于硬核,很難上手,但還是憑借過硬的品質引得無數玩家趨之若鶩。
我將密卷通關,拿到獎勵,算了算身上的錢好像差不多了。便輕車熟路來到秣陽城內的郭記裁縫鋪——購買外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