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一片狼藉。
唯一的差別就是有兩撥人,你來我往,叮叮當當戰在一起。
橋兵這聲大喝,除了近前的人微微一愣之外,打斗根本沒有停歇。
“都給我助手!”張三幫忙喊了一聲。
所有人都覺得耳膜一震,嗡嗡作響,胡亂揮了幾下兵器,閃身挑開。
內力高強者,分不清是敵是友,也只得暫時罷手。
“聽他說話!”張三的下一句話,聲音小多了,不過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橋兵一愣,張三的手指指著自己,人影攢動,三角之勢業已形成。橋兵這邊,加上黑衣女子,也不過四人。
院內,一邊綠衣黑衣,有男有女,另一邊黑衣為主,也是有男有女,灰麻白等等顏色各異。
橋兵一時分不出來,不得已問黑衣女子:“你是那邊的?”
黑衣女子斜了一眼,昂首挺胸,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有綠衣哪一方,明顯有點投鼠忌器的味道,橋兵心頭一涼。
哪邊是河灘染坊,橋兵還不得而知,從衣服上勉強可以判斷,有綠衣那方可能是河灘染坊,但誰知道呢。
突然來了第三方,打斗變成了對峙,誰也沒有率先出手。
“小子,你是何人?”老者的聲音,沙啞,仿佛磨刀一般,橋兵沒看到人。
“路人。”
“路過河灘染坊,倒是稀奇,不知道河灘染坊的規矩嗎?”
“來都來了,此時講規矩有點晚。”
老者桀桀一笑,那聲音,猶如撕裂布匹:“小子,極光幫在此辦事,識時務者留下手中的刀,滾出門去!”
“這恐怕不行,我的刀你不會用。”
話音剛落,人群中跳出三人,藍汪汪數道,直奔橋兵。
叮叮叮~
“第一次!”
橋兵揮刀,一一擋下,沉聲道。
不過聽到的沒幾人。
這三人一出,猶如機關激活一樣,整個院內喊聲陣陣,又開始了混戰。
張三一手撐住下巴,一手扶肘,看得饒有興致。
祁雁蘭拽過黑衣女人,護在身后,避免誤傷。
黑衣女子穴道被制,和常人無異,但也面不改色,一臉憤然。
橋兵擋下暗器,面對三人。
“小子,你的刀要怎么用?”
“你不想知道。”
“你不就是仗著有個老頭給你撐腰,書生也拿起刀來了,冒充武林人士?”
老頭,自然指的是張三,那一聲喊,內力深不可測。
三人前來,目的很簡單,纏住三人,不影響進攻染坊,待到大局已定,回頭再來收拾。
只不過三人有點貪,還有兩姑娘,自詡三人合擊,能夠拖住老頭。
橋兵,一介書生,根本就沒在考慮之中。
“老頭,聲音大了不起啊,下來,咱們打上幾百回合!”
“不關我事,我就幫他喊。”張三不緊不慢,指著橋兵。
“第二次!”
橋兵擋下三人一人一刀,沉聲道。
現場魚龍混雜,沒有朝廷人員,要停下雙方,很難。橋兵想了無數種辦法,好似都不能善終,加上外院已經有如此傷亡,勢必得分出勝負!
難道又要殺人,橋兵心頭略有沉悶。
“小子,難道還有第三次?”
“殺人不要個理由嗎?”
“理由!”其中一人晃了晃刀,嬉皮笑臉道,“看見沒,這三尺長刀就是理由。”
“不用和他廢話,這小子有點傻!”
“第三次!”
橋兵最終還是喊了第三次。
話一出口,身形突變,躲過來人一刀,目標盯著張三那人。
一刀劃過,隨腳一踹,落地蹬起幾塊碎石!
隨即曲身,橫刀向前。
揮刀相向的那位只覺得眼前一花,迎面來一人!晃眼一看是老二,還冒著點啥,連忙收刀。
叮叮叮!
幾聲響,刀上有外力,收刀速度暴增,完全不可控!
這絕對是恥辱!奇恥大辱,收刀砍到自己的腿!
一聲慘叫,和老二一起倒在地上,刀又被砸深幾分。
略一定神,滿嘴腥味,耳邊咯咯聲…
橋兵根本沒有停頓,無意刀直奔第三人!
聲音不大!
隨即攪動兵器,最后一下弧度很大,劃過他的脖子。
一息之間,三人悉數倒在地上。
這邊的動靜,相對整個院子來說,很小,但周圍極光幫幫眾一時沒反應過來。
“殺!”
反應過來之后一陣吶喊。
既然不是河灘染坊的人,不管什么理由,殺到別人家里,罪不可赦。
禍不及家人,這是底線!
裂土分茅,橋兵一圈下來,所過之處,留下稀稀拉拉幾人搖搖欲墜。
張三不是第一次見橋兵殺人,但祁雁蘭是!
“張三,那是我小弟嗎?”
“如假包換!”
“他不是要喊三次嗎?”
“喊過了。”
祁雁蘭的注意力本不在橋兵這邊,有張三在,她不必費心。
她專注身法數年,不然也不至于內力不足,使不出五招劍法。
俗話說,內行看門道。不多時,她看出綠衣女子那邊,身法和燭影類似,黑衣女子亦是如此。
“你是河灘染坊的?”
黑衣女子瞪著她,半響,微微點頭。
“我把你放了,不準找我小弟麻煩!”
黑衣女子怒目圓瞪,竟然說話了:“合著我白挨打了?!”
“那你為什么攔他?”
“我負責斷后,自然要攔!”
“算了,隨便吧。”
半響,祁雁蘭沒有動靜。
“喂,你不是說要放了我?”
“我改主意了。放了你,你找小弟麻煩,有點麻煩。”
“我不找他麻煩了。”
祁雁蘭斜了一眼道:“你先把眼里的火氣滅了再說。”
“那你怎么不去幫你的小弟?”
“他要救河灘染坊的人,又不是我,我只負責他不出事。”
黑衣女子看了半天,一言不發。
張三走了幾步,撿了好幾把刀,終于找到一把趁手的。
橋兵第二圈就遇到幾位好手,向他出手。
不得已只能繼續減少刀上的力道,提升速度。
力道一減小,就有了慘叫聲!
如此集中的慘叫聲,換誰心里也發怵。
兵器聲逐漸減少,最終停了下來。
陣勢也有了變化,極光幫退到一角!
墻外,湍急的儂河,還有幾十丈高的懸崖。
大門是一個出口,當然也可以滅了河灘染坊的人,從西面突圍!
安靜僅僅持續了幾息時間。
“殺!”
震天的喊聲,直沖橋兵這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