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不偏不倚,正好路過橋兵的帳篷。
橋兵站在一旁,目瞪口呆,早知如此,還不如跑下山,帳篷算是白搭了。
理由足夠了,橋兵面色一喜,飛身上山。
石頭滾過,一道黑。
很快,橋兵來到盡頭。
足跡,四人!
看上去是三對一,也有可能三人追趕獵物,其中一道足跡偏小。
緊趕小半炷香,轉過山坳。山坳不遠,道不好走。
一聲輕響,打架,并非圍獵!
喊一聲吧,至少給個機會!
一聲長嘯,橋兵停止追擊。
打斗中的雙方,如此明顯有外來人。如勢均力敵,心懷不軌一方自然會逃;反之,要落敗一方自然會靠過來。
橋兵側耳傾聽,果然,動靜漸漸靠了過來。
綠色和黑色差別不大,背景白色另當別論。
橋兵的腦子懵了一下。
刀已在手,身形一閃十丈有余,以至于差點撞在樹上…
三次跳躍,刀鞘出手!
目標中間那人的退路!
臨淵羨魚,廩君刀第一式!
目標最近之人。
同時,橋兵就發現問題。
這人熟悉廩君刀,采取應對方式無比正確,以不變應萬變!
不變應萬變,不存在虛實。臨淵羨魚的遇實則實遇虛則虛沒了目標。
橋兵從來沒有指望一招致勝。再說了,現在內力還未修成,對付差不多對手,一招也無法致命。雖然招式威力減半,命中傷害不大,但至少制傷,占據優勢。
再次撤掉臨淵羨魚上一部分勁力,后招亂擊。
所謂亂擊,橋兵給自己亂砍命的名。
半途變招倒是沒有,只是力道非常小。
一聲輕響,臨淵羨魚一擊收招。
叮叮叮~~
連綿不絕的兵器聲響起!
中間那位,身后一聲響,聲音不大,很像刀砍進肉里的聲音。
痛感沒有,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什么玩意?
腦袋還沒有完全轉過來,一道勁氣,忽然從左側傳來,毫無征兆!
以攻代防,隨即出招,迅速右移。
再說橋兵攻擊那位。
出招迎刀,劍被連砍數下,力道不大,但頻率快。
不由得增大內力,維持進攻方向。
哪曾想又是數刀砍在劍上,以至于劍無法向左半分。
手臂已經偏左,劍愣是被砍彎。
附在劍上的劍氣也到了不得不發的境地。
一道筆直的劍氣,愣是變成一道弧線,這好比晃動的水槍,筆直的水變成了一橫水滴,攻擊范圍大了數倍。
中間那位感受到的威脅,正是劍氣的一部分。
只不過他沒想到,劍氣來源己方。
收招還算及時,他的劍氣落在左側那人腿上,沒從腰間穿過。
劍尖會彈回來,在橋兵的計劃之中。
行者讓路,廩君刀第九式!
橫刀一劈,全力,擋住回彈的劍氣,如有可能,重創第三位!
說了這么久,實際上,從橋兵出手,包括跑過來,只不過兩息時間。
行者讓路一出,左側那人還好,劍氣擋住了大部分勁氣。
中間那位最慘,正在收招,根本無暇防御。
第三位一聲輕咦,閃身出招橋兵,但他忘記了還有一人,或許是覺得那人重傷在身,不足為慮。
很巧,橋兵的目標也是他。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第三位高高躍起,橋兵跟隨勁氣,欺身而上。
撞擊處點點火星。
橋兵刀上吃力,順勢轉身,對著半空劈出一刀。
第三位,身在半空,無法躲閃,揮劍接下不在話下。
落地一道劍氣,來自右側!
倉促應對,并未全部擋下,橋兵的刀劃過他的脖子!
還有兩人重傷,橋兵手起刀落,閃身急退三丈有余。
回頭一看,這抹綠色,影子重合,只不過劍杵在地,搖搖欲墜。
橋兵又閃了回來。
此人正是燭影,面色蒼白,最后一擊帶動了內傷,口吐鮮血。
看清了橋兵,兩眼一閉,萎倒在地。
橋兵慌了手腳,手探鼻息。
“…還…沒死…”微弱的聲音,幾不可聞。
橋兵把她靠在樹上。
半響沒有動靜。
燭影勉強睜開眼睛,她理解不了,為啥在雪地里亂竄?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雜亂無章的樹枝,密的不像話。
頭略動,一陣響,來自腦后!
有點熱,又是什么情況,大冬天的?
她的動靜,引得橋兵彎腰進來。
“這是哪?”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樣了?”
“死不了。怎么這么熱?你咋站這么遠?”
“周圍是石頭。”
“石頭,你這是要埋了我?”
“不不不,烤熱的石頭,不然冷。”
“謝謝你!”
“對哦,吃的。”橋兵答非所問。
燭影略微一動,身下咔嚓咔嚓亂響,嚇得她停了下來。
“什么聲音?”橋兵端碗剛探頭,燭影問道。
橋兵茫然,燭影動了動。
“你身下的干樹枝壓斷了,沒事。”
什么情況,燭影不想知道,躺在樹枝上,頭一遭。
粥倒是不錯,好似干糧掰碎,加肉,味道不錯。
當然,勉強能動,沒讓他喂。
吃著吃著注意力就變了。
好像只處理了部分傷口,致命或創傷很重的。
“你就這樣給我處理傷口的?”
“你沒有多余的衣服。”
“你也沒有?”
“有有有!”說罷走了幾步,角落里一堆,不少,擺放還算整齊。
“你帶這么多衣服?”
“我有個箱籠。”
“哪呢?”
“給你躺了。”
“…給我一件。”
燭影拿過就開始換,橋兵剛要挪步,就聽到燭影的聲音:“跑什么,給我處理傷口。”
強橫,化解尷尬的最好方式,代價也不大,實在夠不著的地方,讓他幫忙。
接下來才是真的尷尬。
傷口很痛,一出聲,橋兵就探頭。
剛開始燭影還避一下,動作迅速,同時崩開傷口。
后來懶得避了,橋兵瞅了幾次也不瞅了,喊上了。
“要幫忙嗎?”
“不用。”
“怎么了?”
“沒事。”
“很痛嗎?”
“閉嘴!”
橋兵真閉嘴了,又開始探頭瞅…
終于,燭影處理完畢,橋兵也不探頭。
“跑哪去了?”半天不進來,燭影只好喊了一聲。
幾根樹條帶著石頭,橋兵拎著。
“換換石頭,一會兒該冷了。”
“好看不?”
“…好看…”
“想看不?”
“不了。”
“嗯?!”
“想。”
“嗯?!”
“你給就看。”
“想得美!”
“…你遇到誰了?”
“不太清楚,好像…嗯,等下,你為何又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