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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山坳

  感謝,無需多言。

  橋兵撿起一把刀,試了幾下,和張三并排。

  祁雁蘭拔出了劍,垂手,劍身水平,劍尖向前,看上去好似不會用。

  青衣人沒有動,原因很簡單,這三人不是目標。

  收刀,不合時宜,對方有挑釁的意思。

  打也有問題,任務怎么辦,還有托天祠的原則,勢力范圍內,禁止理由不充分的打斗,就算吃虧,也不能造成不良影響。

  試想,一個動蕩不堪的地盤,何談安居樂業。

  不得不說,托天祠高瞻遠矚。

  作為老大,必須為小弟考慮,小弟沒了,老大也虛有其名!就算小弟是平民,也一視同仁。

  外來者,只要不危害到小弟利益,不針對托天祠,動武理由就不充分。

  當然,出了地盤,另當別論。

  這三人,說什么打掃橋,先前有一波…

  “你們說吧!先前一波,不打掃,讓我們自己過橋!我們砍樹過來,你們拔刀圍起來。對,你們等著,我把那一撥喊回來。”

  青衣人面色怪異。

  張三又撿一把刀。

  一手一把刀,叮叮當當砍了起來,刀背對刀背,刀鋒對刀背…花樣無數。

  力道不小,聲音很大。

  果然,右側,剛才那波青衣人消失的方向,腳步聲傳來…

  露了個頭,直接退了回去。

  “喂,來都來了,出來啊!評評理!”

  張三敲得正歡,忽然傳來一聲大喝:“賊子,還不束手就擒!”

  兩息,閃出一人。

  來者依然一襲青衣,顏色略淡,一頭白發,束在腦后,飄飄然。

  沒有武器,站在那里,大有藐視一切的氣勢。

  來者名叫強向,托天祠六長老。

  從小溪下游而來。

  這里得啰嗦幾句。

  從此地進入托天祠地盤,并非最近。

  最近在下游十來里之處,那里也有小橋,和此橋幾乎一模一樣,強向在哪里停留了小半時辰。

  攔截除了幾大長老,其他的都是結隊而行。

  幾大長老依次從東側下山,巡游邊界,西側上山,稍事修整,又從東側下山。

  攔截小隊三班倒,三個時辰換班。

  攔截小隊分兩類,一類是巡游,一類是固定點攔截,各司其職,不得擅自離崗。

  固定點攔截,其實就是守橋加滲透。

  所謂滲透,把目標逼入南向鏢站地盤,截殺。

  巡游,馬不停蹄,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總之,托天祠布下天羅地網,只為一人。

  大半夜下來,幾十名麻衣人被抓到山頂,反抗的業已擊殺,并沒有發現所要之物…

  巴昊蒼大搖大擺來到小橋,青衣人一言不發就要抓捕。

  不到一炷香時間,青衣人只得采取消耗拖延戰術,等候長老或巡邏到來,卻等來了橋兵他們。

  強向原本以為又有麻衣人,結果發現一老頭拿刀互砍…

  所以,很快有了結果。

  那就是該干嘛干嘛,這三人由他親自帶領,去山那邊的親戚家。

  嗯,張三說的,山那邊,有家人家姓李,是他大哥的老婆的妹妹的兒子的老丈人家。

  翻山,自然不能穿過托天祠總部。

  大道上山,連接大道的環山小道,崎嶇不平,忽上忽下。

  再往下,到處都是青衣人,林中穿梭,草中樹上到處亂竄。

  “可惜了那么多兔子。”

  “可惜?為何?”強向聲音不急不躁。

  “逮了烤著吃,無比美味。”

  “兔子,從來就是被吃的命。”

  “那可不一定,兔子急了也咬人。”

  說話間,出了搜查范圍。

  此處,青衣人之多,只怕蚊蟲也無法飛過。

  強向在此停下道:“三位,此處已安全,沿道下山即可。”

  “感謝!”張三連忙道謝。

  轉過山包,青衣人已不可見。

  橋兵率先加速。

  轉過兩個山包,橋兵站定。

  “怎么不跑了?”上方樹林緩緩走出一人,正是先前那個青衣人。

  “守株待兔。”張三緩緩道。

  “好一個守株待兔,你就認定站得穩?”

  “你撞過來試試?”

  青衣人,強向哈哈一笑道:“托天祠不少狂妄之輩。”

  “狂與不狂并沒有界限,但眼界有界限。”

  “哈哈,你不殺我一隊,或許可以是朋友。”

  “這么說,我說不是我們殺的,你不相信了。”

  “不,我相信,但不給機會說。”

  張三一拍腦袋:“這倒是個難題。”

  “為難的是我,我破壞了托天祠規則。”

  “那么你準備撞誰?”

  “我趕時間,一起吧。”

  “好巧,我們也趕時間,但不屑于以多欺少。”

  青衣人沒有繼續。

  或許是真的趕時間。

  青衣人身形倏動!

  目標并不是張三,而是橋兵!

  橋兵好似早已準備,迎頭一刀揮出,略微偏右。

  刀出鞘,刀鞘旋轉,呼呼直響,直奔青衣人右側。

  隨即跟著刀鞘飄身而出,繼續偏右。

  青衣人要擊中橋兵,首先要攔下刀鞘。

  刀鞘,攔下不難,尤其是青衣人沒有武器。看準時機,抓住即可,最多化解力道即可,一只手足矣。

  另一只手,對付橋兵,自信足矣。

  確實,他有這個資本。

  橋兵的刀,拖在身后。

  忽然,刀從身后撩了出來,恰到好處!

  青衣人的一掌不得不縮回,同時,用刀鞘撥刀。

  刀有點斜,青衣人看得清楚,刀鞘略一調整。

  他還看見了橋兵手腕好似轉了一下。

  刀背?

  刀鞘擋上才發覺有問題。

  刀鋒,砍在刀鞘上,多少會嵌入一點。

  無論嵌入多少,一撥都能改變其運行方向。

  刀背,不會嵌入,要么砸斷,要么滑動。

  砸斷和滑動都不能接受!

  這就好比拿木棍對刀,不會期望木棍能夠擋住刀鋒,被砍時角度略斜,即可壓刀,因為砍了一點,刀的前進方向受限。

  你肯定沒見過木棍壓木棍,那根本壓不住,它會順著木棍到手。此時只能挑開,使用巧力,帶開木棍,即能防止木棍滑向手。

  青衣人的選擇也是挑開。

  刀鞘一使力,又有意外!

  刀背上力道不大,招沒用老!

  青衣人確實了得,身形一閃,側身錯開。

  橋兵一擊不中。

  內力不及青衣人。

  哪一挑,如不及時收力,只怕刀已經飛了。饒是如此,刀也偏了既定方向,無功而返。

  青衣人接不接刀鞘,五五分。

  如果不接,那一刀背會改變刀鞘方向,還會加速,距離如此之近,青衣人無法躲閃。

  青衣人手持刀鞘,長出一口氣。

  “老頭,我說你胡子都白了,還欺負小輩,要臉不?”

  青衣人沒有回話。

  “不信還治不了你!”

  張三說著就朝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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