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戲”事件結束后,現在時間已經來到了七點。
雖然和吳磊并不在同一所大學,但是距離并不遠,一輛公交車便可以抵達。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黎帆竹并不想回去,而是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身上穿著的依舊是今天的“戲服”,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臉上也盡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應該知道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次吳磊他能救你,但下一次呢?”
隨著傅小優的離去,黎帆竹也被孫曉隨口一句話草草給打發,看著被攙扶著離去的吳磊兩人,沒了事情的黎帆竹,也只能獨自離開。偶爾從現場里傳來的指責聲,聽上去也是異常的刺耳。
“看上去也像是一個比較老實的女孩子吧,居然去染指校園貸這種東西。”
“就是,不僅害了自己,還要連累別人。”
“我要是她男朋友啊,估計早就分手了吧!畢竟敗家娘們,就算是金山銀山都會吃空的。”
周圍議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心思細膩的黎帆竹還是把這些盡收入了耳中。
這種…明明都不是自己的錯,卻硬要背負責任的感覺,是真的…有點難受啊!
劃了下有些發酸的鼻子,黎帆竹拿出正在提醒自己的手機,定睛一看,原來是老板發過來的信息。
“帆竹,也不知道你那邊完事了沒有,如果完了的話,你就自己回去的,我記得你學校離那里應該不遠的。”
在這段信息發完不到兩秒,傅小優又是發來了一條。
“抱歉啊帆竹,今天為了演這場戲,都沒讓你吃晚飯,當時我也是忘了這件事,應該提前就吃的。”
“…”
無聲的眼淚從眼眶里掉落出來,黎帆竹就這么看著這兩條簡單的短信,但這短信又像是有些吸力一般,不停地吸著自己的眼淚。
明明之前被他們指責時都沒有這么難過的說。
“自己…好沒用。”
最后,實在忍不住的黎帆竹只能用胳膊遮住眼睛,任由兩行清淚滑落,并且心里默默怪罪著傅小優,
這混蛋老板,干嘛要給自己發這種信息啊?
而這,便是溫柔的陷阱了。
人作為一種群居動物,許多感情都是需要在別人的身上才能體現出來。
比如小學時候的我們,難免會受到偶爾的校園暴力,被其他同學欺負,或者更甚。而這種時候,我們往往選擇隱忍,要么因為只不過是受了點委屈,本身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要么是被別人威脅自己不準告狀。久而久之,便漸漸習慣了這類的委屈。
直到有一天,心細的母親偶然發現了自己眼角處并不明顯的淤傷,然后關切的問了你一句。
“小優,你這里怎么了?疼嗎?”
在幾經狡辯,還是逃不出母親的眼光后,這時的我們眼淚終于忍不住,這種一直默默承受著的委屈,也終于在這一刻爆發出來,抱住母親不停地哭泣,只為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溫暖的地方。
被抱住的母親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兒子,從他那不停流下的眼淚,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他一直以來受到的委屈。
“乖,不哭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告訴媽媽,不能再一個人忍著了,知道嗎?”
“嗯!”
所以,在傅小優的猜想中,是否可以解決這類麻煩的情感,而在經過了大學期間的他,也自然是找到了辦法。
人生會經歷的挫折很多,所以不讓自己受到傷害這點就從一開始就已經被pass掉了。
但是第二種,聽上去卻是要容易實現一些,
那就是,只要沒有人關心自己,一直都是獨自一人的話,那么自己不管受到多大的委屈或者傷害,都不會感到難受了。試想一下,如果以前沒有那些多余的關心,是不是自己就會少流很多眼淚?
而這,也成為了傅小優成立這個公司的基本。
“對了,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樣了。”
也不知道就這么站在原地哭了多久,等眼淚好不容易干了,黎帆竹才想起傅小優。
記得今天在離開之前,傅小優可是被不少人用東西砸到,也不知道有沒有大礙。
“不過,看老板那游刃有余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吧?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學校才是…可是現在也不知道老板在哪里啊!”
拿不定主意的黎帆竹,最后選擇回公司一趟,反正現在離門禁時間還早,自己對樓下的小吃攤還是比較了解的。
于是乎,這么想著的黎帆竹,便起身往公司的方向走去,不僅是為了吃樓下的小吃,更多的還有自己本身直覺的原因,黎帆竹覺得現在回公司的話,應該能遇到老板。
當然了,一般也不會有老板會自己加班到這么晚吧?
“老…老板?”
黎帆竹呆呆地看著還坐在辦公室里的傅小優,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帆竹?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讓你直接回學校的嗎?一般學校的食堂也會有宵夜的才是啊!”
一般都在負一層。
“我…”
傅小優先發制人的提問,讓黎帆竹緊張了一下。
“我…我,對了,我東西落在公司里了,現在回來拿。”
“哦,這樣啊!”
“嗯!”
“那,吃晚飯了嗎?”
“沒有…不,,,不是,吃了。”
疑惑地看著黎帆竹的表情,傅小優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出答案。…這,原來電視里常說的人的想法真的都是源于生活啊!
而面對傅小優的眼光掃描,黎帆竹自然是上下躲閃著。
“那我陪你去吃晚飯吧!”
“好…不是,不用麻煩老板了,帆竹我自己去吃就行,而且老板還在忙,我也不應該打擾老板的。”
“這個倒不麻煩,只是在給秦音乃她們篩選明天可以去的委托而已。”
(委,委托嗎?)
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再聽到這個詞時,黎帆竹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委托,也是跟今天的一樣嗎?”
雖然明白身為下屬的自己沒有資格過問,但是黎帆竹依舊是小心翼翼地問了出來。
“不是,”
“呼,”傅小優的回答,讓黎帆竹莫名的松了口氣。
“她們倆都有固定委托模式了,一個天天撐場子,一個天天當顧問,我只需要從里面把那些無聊的過濾掉就行。”
“哦!(原來是撐場子啊!)”
對于撐場子來說,黎帆竹還是接觸過的,在來這里不久時,秦音姐就已經帶自己去過一次,除了現場有點緊張外,全程簡直就是屬于秦音姐一個人的表演。
“那老板…你…”
正當黎帆竹心里有些小歡呼之際,卻意外地發現傅小優額頭處的一個并不算小的傷口。
“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