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黃宗。”
“年齡和性別?”
“23歲,性別的話你自己看。”
“嘿!”
審訊的小胡子聞聲立刻站了起來,拿出藤鞭走上前來,“啪”的一聲狠狠抽在黃宗的身上。
“最好給我老實點,我問什么,你答什么,聽到了沒有?”
感受到身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黃宗點點頭,輕微的發出一道聲音:“好!”
見狀,小胡子這才滿意的放下手上的藤鞭,然后坐回位置上,拿起桌子上的審訊薄。
“年齡和性別?”
“27歲,男。”
黃宗一邊說著,小胡子那里就用鋼筆一邊寫著,等到他寫完,再度抬起頭看了看黃宗。
“詳細交代一下昨晚也就是9號的全部行程,還有為什么會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你最好給我說清楚,否則后果是什么想必你也知道。”
小胡子臉色極其嚴肅,雙眼死死盯著黃宗,作為專業的刑偵審訊老手,他可以從黃宗臉上的神情來探查到許多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審訊室里安靜了一會,隨后黃宗的聲音響了起來。
“昨天,我接到邀請前往隆源大酒店參加田和公主的生日宴會,由于生日宴上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所以出來后就到后面巷子中吐了好一會,然后就被你們抓回來了。”
小胡子聽完,并沒有立刻把黃宗說的話寫上審訊薄,而是有些懷疑。
“你是說你接到田和公主生日宴會的邀請?”
“是的。”
“你是什么人,竟然能接到田和公主的邀請,不要騙我,這些都是沒意義的。”
聞言,黃宗抬起頭輕聲笑了笑,只不過這一笑就引起身上傷口的劇痛,頓時一口涼氣倒吸進來。
昨天被這幫日本警察抓進來之后,自己不可避免被好好“招待”了一番,以至于現在身上滿是傷痕。
“我是田和公主的同學,幾年前在日本留學,而后回國,現任旗木左一的副手。”
聽黃宗如此說道,小胡子心里一驚,立刻站了起來,雙手有些顫抖,臉上的冷汗竟然肉眼可見流了下來。
“你...你是說...你是旗木左一的副手,那個特...特高科的旗木左一?”
看小胡子這般神情,黃宗心里冷笑,看這慫貨又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而這個時代,最不差的就是這種人。
“對!”
“那么你就是外面傳言殺了自己父母的黃宗?”
這句話一說出,小胡子頓時后悔,既然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就不該再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這樣對自己可是火上澆油,百害無一利。
原本以為黃宗會生氣,會有所反抗,但相反的是黃宗卻一臉平靜,甚至露出淡淡的微笑。
仿佛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風輕云淡,完全沒有把這當作一件什么大事來看。
“對,是我殺的,只要是妨礙帝國利益的人,無論是誰,都該死。”
“撲通~”
小胡子雙腿一軟坐在了椅子上,縱然日本人是侵略者,但他們也是人,對自己的父母也是相當尊敬。
但眼前這人不僅僅殺害了自己的父母,還出賣了許多中國人,實實在在的漢奸,最關鍵的就是他極其殘忍,是旗木左一的副手。
想到旗木左一,小胡子只感覺雙腳下面一陣陣冷氣上涌,全身瞬間被冷汗濕透,他感覺自己好像惹到了什么麻煩一樣,最關鍵的是這個麻煩是能要了他的命的。
“咚咚咚!”
審訊室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不過小胡子沒有立即去開,因為他的雙腿已經發軟無力,而這聲音在他的心頭響起,更像是催命符。
“咚咚咚~”
見門沒開,外面的敲門聲再度響起,只不過這一次的敲門聲重了幾分。
“呼~”
大口的呼吸了下空氣,小胡子努力站了起來,慢慢走向審訊室的大門,他不知道門外是誰。
但他心里希望門外可以是任何人,但一定不能是旗木左一的人,更加不能是旗木左一,不要問為什么,這不應該是個問題。
小胡子所有的變化,表情盡收黃宗眼底,對于這個日本警察,他還是很佩服的。
能夠在眾多抓捕的嫌疑人當中立刻鎖定自己,起碼小胡子的專業還是相當高的,只是這運氣嘛,有點背。
“警官!”
一道聲音傳出,正走向審訊室大門的小胡子聞聲,停了下來然后轉身看著黃宗。
“什...什么事?”
“我想和你賭一賭這門外是什么人,有興趣嗎?”
“咕~”
咽了下口水,小胡子勉強露出一個比哭還慘的笑容:“這有什么好賭的,再說了我為什么要跟你賭?”
“好,既然警官不賞這個臉,那也沒辦法,只能說明咱老黃這面子不夠,只是不知道旗木君的面子你能不能承受的住。”
“你這話什么意思?”
黃宗聞言輕聲說道:“你抓了我,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嗎?我是旗木君的副手,你抓了我,這豈不是打了旗木君的臉,他是個什么人,想必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旗...旗木君我自然聽說過,但是我抓你也是職責所在,他應該說不來什么吧!”
“對,他說不了什么,但是你破壞了我們的行動,這個就不一樣了,旗木君很有興趣讓你去特高科好好喝杯茶。”
小胡子聞言,后背一緊:“你說什么,我怎么破壞了你們行動,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好人?警官,如今這個世界還有所謂的好人嗎,你?還是我?”
頓了一會,整個審訊室異常安靜,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就在兩人四目相對之時,敲門聲再度響起。
“日向隊長,旗木大佐來了,他在前廳等你。”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小胡子聞言心底一顫,沒有回答,只是看向黃宗的眼神有所改變。
從旗木左一這么快趕過來,可以說明眼前這個中國人應該說的沒錯,他的確是旗木左一那個極其殘忍的助手黃宗。
“警官,原來是旗木君來了,看來這個賭和你打不成了喲!”
“我......”
“好了,你出去吧,旗木君不喜歡等人時間太長。”
小胡子哪敢現在出去,外面是什么情況他都沒搞清楚,自己又不傻,好歹干了這么多年的警察,這智商可一直都在線。
“你剛才說,我破壞了你們的行動,我怎么就破壞了?”
聞言,黃宗看著小胡子,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沒有一絲神情,看的后者心中有些發慌。
“前幾日我們收到線報,隆源大酒店附近有抗日份子活動,所以旗木君特讓我們借著參加田和公主生日宴會的名義前往,而我剛發現一絲蛛絲馬跡的時候,你們就出現了。”
聽到黃宗這樣說,小胡子連忙擺了擺手:“你可不能這樣說,你這樣說豈不是說明我和那幫抗日分子有所勾結,將你抓住拖延時間,讓他們逃離?”
“我可沒這樣說,倒是你說的還挺詳細。”黃宗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我真沒有呀!”
“沒有的話你和旗木君說清楚就行了,我信不信無所謂。”
“旗木大佐他...他怎么會信我的話,我......”
看小胡子這般模樣,黃宗也不想繼續無意義的聊下去,隨口話鋒一轉:“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幫你。”
“什么條件?”
“以后再說,你只要答應就行。”
對于旗木左一的傳聞,整個上海誰人不知,哪怕是日軍內部對旗木左一極其忌憚,此人已經不能用心狠手辣,毒辣殘暴來形容了。
無論在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甚至歐美人的眼中,上海站特高科的旗木左一,那簡直就是惡魔。
“好,好,我答應!”
小胡子相信,若是自己不答應,眼前這個年輕人在旗木左一面前隨便說兩句,恐怕自己就得被帶回特高科審訊,那里的審訊不比這里,那里都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好,希望你記住今日的話,你出去吧,我保你平安!”
“好!”
看著小胡子離開了審訊室,黃宗這才舒服的喘了口氣。
現在想想,昨晚真的大意了,他沒想到這個日本警察的反偵察意識這么強,差一點就在陰溝里翻船了。
“要不是我能快速讀取到他的內心,恐怕還不能這么快脫身。”
想到這里,黃宗就感覺有些不真實,一年前,自己在行動中被一槍貫穿,原本以為必死,都抬到停尸房了,可第二天一大早自己竟然還是醒了。
身上的槍傷已經結痂了,只是子彈還未取出,偶爾有些隱隱作痛,但令他最為驚訝的便是,從那時起,自己就擁有了一項特殊的能力。
可以讀取眼前之人心中最大的恐懼和心中所想,在測試了數百個人之后,他相信,自己的確擁有了某些無法解釋的能力,或者勉強來說叫做第六感。
“咔~”
一道開門聲響了起來,將黃宗的思緒打斷,緊接著一個黃色軍服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臉色雪白,看起來像極了還未出校門的學生,非常青春。
“旗木君,你終于來了!”
“黃桑,你沒事吧?”
看著旗木左一關心的神情,黃宗微微搖頭:“無妨,都是些皮肉傷罷了!”
“日向,這是怎么回事?”
一道訓斥,旗木直接轉身冷眼看著日向中和也就是那位小胡子,一股殺氣瞬間彌漫整個審訊室。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