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可惜

　　陳歌搭著車回到云歌小區。

　　急匆匆上樓，推開房門，房間依舊是那副被暴風席卷過的樣子。

　　從口袋里拿出劍仙。

　　他已經虛脫，像條軟泥鰍。

　　“你沒事吧？”陳歌問。

　　心中很愧疚。

　　“無礙，請上仙將我放入聚靈陣中，只要能量足夠，兩個時辰就能恢復過來。”陳清揚擺了擺手。

　　“好！”陳歌手捧著拇指大的劍仙，把他放入窗邊聚靈陣內。

　　陳清揚跳進聚靈陣，立刻盤坐，閉目，雙手畫圓，沉入丹田，隨后周圍一絲絲如同蒸汽的白色仙氣從四周涌進他的體內。

　　和電視屏幕上那些仙士打坐修行有點相似。

　　看陳清揚的動作，還有他自己布置下的聚靈陣，陳歌仿佛在看一場真實投影的電視一樣。

　　他好奇地看了半天。

　　很神奇。

　　“咕嚕嚕…”

　　直到他肚子響起，陳歌才意識到今天還沒吃飯。

　　摸了摸肚子，再檢查一下屋里沒什么問題之后，他鎖上門，下樓吃東西。

　　由于身上沒什么錢，他隨便到小區外點了一碗蒜苔肉絲蓋澆飯，飽飽吃了一頓，陳歌沒有馬上上樓，而是去市場上買了一張充氣床，然后隨便買了被子，枕頭等，當然了，還買了一些掃把，鏟子等。

　　之前他的生活用品基本上被毀了。

　　抗著一大包，他回到家里。

　　劍仙陳清揚還是沒有恢復過來，兩個時辰相當于要四個小時。

　　陳歌不再管他，開始打掃房間。

　　此時，天已經開始慢慢變黑。

　　窗外，一片美景，暗藍色的天空，由暗藍到金黃，再到暗紅，呈漸變色像西邊天空延伸，從視覺上體驗很舒服。

　　晚風徐徐！

　　這是一個美麗的晚夜，天空偶爾幾只白色和平鴿飛過，樓下，還能經常聽到那條看門狗，卡斯羅犬的吠叫聲。

　　西紅市這種不算大的都市里，有人享受著燈紅酒綠，有人在街上忙忙碌碌，尋找回家的路，有人坐在陽臺享受著夕陽美景…而陳歌，在拼命打掃房間。

　　奮戰幾個小時，終于把房子清理干凈，把充氣床打上氣，鋪好床，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陳歌松了一口氣。

　　“清理干凈后的房間，也沒那么不堪。”陳歌躺在床上。

　　此刻，劍仙也恢復過來，飛到陳歌身旁。

　　“你恢復了？”陳歌坐起。

　　“勞上仙掛念，恢復了。”陳清揚又恢復了衣訣飄飄，如仙人臨世般的出塵高人氣質。

　　“只是靈氣耗盡罷了，沒什么大問題。”

　　原來如此。

　　陳歌明白了，就像手機沒電了一樣，充完電就可以使用。

　　“那就好！”

　　通過今天的事情，陳歌對于飛升者更加好奇了，他心中有一萬個疑惑等待尋求答案。

　　他們的戰斗力明明那么差，卻擁有異能，如果說下位面是神魔文明，他們能夠推演大道也就罷了，地球是科技文明，而且對于他們來說，可是一處壓制他們的地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地球人比下界生物強，地球規則也比下界強，他們居然也能窺看推演這個世界的事情。

　　陳歌看過一些修仙小說，書里說過，低級生物，根本推算不了比他等級高的生物才對啊。

　　“我們可以聊一聊嗎？”陳歌問。

　　“當然，正好在下也有很多問題請教上仙。”陳清揚爽快答應。

　　“你今天的推演之術讓我大開眼界，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推算預測出這個世界未來要發生的事情，這在你們那個世界，是不是一種難度非常大，等級非常高的技能？”陳歌道。

　　他對陳清揚的推算之術很震驚。

　　“哈哈…其實說難也不難，說不難，也難，推演之術，在極道劍域中，并不算什么難得的秘術，只要修行到一定的境界，能夠看清大道本源，就可以根據大道發展推算出未來會發生什么。”陳清揚道。

　　陳歌一臉茫然，這是說的什么？大道本源？

　　陳清揚看陳歌懵逼的表情，頓了頓，繼續解釋：

　　“這樣說太過于虛緲，通俗點講吧。”

　　他想了想，問道：

　　“上仙說，明天太陽還會升起來嗎？”

　　陳歌點頭：“這肯定的啊。”

　　“那上仙說，明天世界會毀滅嗎？”陳清揚再問。

　　“世界將來會不會毀滅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明天，世界肯定不會毀滅。”陳歌道。

　　“哈哈，看吧，上仙也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陳清揚撫須，道。

　　“嗯！？”聞言，陳歌沉思起來。

　　他好像懂了一些什么，又感覺一片迷惘。

　　“太陽，月亮，星星等等的運行，就是大道軌跡，其實不只是日月星辰，世界萬物都有自己的運行軌跡，四季更替，晝夜交替，這些，不用我說，上仙也能預測，其實人，或者一沙一塵都有自己的大道軌跡，只要能看清這些軌跡，就能預測未來。”陳清揚解釋。

　　“當然了，越是細致，越是復雜，想要看破細致的大道運行軌跡，就要有一雙破妄之眼，這種東西也不稀奇，修行境界達到一定程度自然會擁有…”

　　陳清揚解釋得很清楚，陳歌對于推演之術也有一定的認識，不過想要全部了解，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這么說，你也能看清這個世界所有的大道運行軌跡。”陳歌道。

　　說出問題，他覺得自己有點傻，要是看不出來，劍仙又怎能幫自己贏了金三萬？

　　“是！不過與極道劍域相比，在下預知能力，大大減弱，一些因果太強的，關系重大的，在下推演不出，而且預知時間，也是有限的。”陳清揚道。

　　“如果說對方是一個人呢？最多能知道對方未來多少天的事情？”陳歌問。

　　“一個人的話，能夠預知對方過去的所有事，未來嗎，能算出他將來三天要發生的事情。”陳清揚道。

　　“這么厲害？”陳歌稱贊。

　　不想劍仙卻搖了搖頭。

　　“要不是此地規則混亂，而且對飛升者極不友好，在下可以算出他萬年后的事情。”

　　在極道劍域時，陳清揚掐指一算，就可以算出域內任何人或物的遭遇，可惜這里是地球，他的能力被大大壓制了。

　　萬年？一個人能活一百年就已經不錯了，還萬年？萬年后誰算不出？所有人都成渣渣了…不，渣渣都不剩。

　　陳歌摸了摸下巴，對于劍仙的能力，他到是想到了一條生財知道。

　　看著房間里的破敗景象，在看看自己的口袋，不搞錢貌似活不下去了。

　　至于工作？不好意思，前幾天已經被炒了。

　　“來一卦，美女，免費的行不？”

　　“這位大爺，來一卦唄？我開卦，算得賊六！”

　　“來嘛，不準不要錢。”

　　陳歌吆喝得挺勤快，可惜叫了一個小時也沒有一單生意。

　　遇到好脾氣的人，還會微笑走開，正常的，只當沒聽到，只管往前走，遇到脾氣不好的，還會罵幾句：比如什么騙子；年紀輕輕不學好；有手有腳不去干活要來坑蒙拐騙等等。

　　“不科學啊…怎么沒人？”陳歌心想。

　　旁邊幾個假老僧假老道看陳歌一單生意沒有，紛紛露出笑容，一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小伙子，我們這行，可不是誰都能干的，你以為光吆喝就能有顧客上門？要有賣相的，你知道什么事賣相嗎？長相很重要，仙風道骨，慈眉善目的人往那一坐，人家一看，這人就是有本事的；如果實在沒長相，好歹也得有個裝備，比如道袍，僧服什么的，再不濟你也得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像你這樣毛毛躁躁，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賣菜的，哪有人會上鉤？”旁邊的同行取笑，以指點的口吻道。

　　反正沒來活，大家無聊的時候也會交流消遣一下。

　　都是騙人的，那么嚴肅干嘛？

　　“上鉤？”陳歌無語地看了看眼前的大道，有不少人簇擁著正從他們眼前上山。

　　“我說，哪怕是你們真是騙人的，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真的好嗎？”大家都聽到了。

　　“無礙，我的受眾又不是這些人，他們聽到了就聽到了，反正算命這玩意就是騙人的，心中沒藏事的，隨你怎么吆喝他也不理你，心中藏事的，就算知道你是騙子，他也會上來算一卦，求一求心中的安穩。”旁邊一個胖老僧道。

　　“噗噗…”陳歌吐血，居然當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就承認自己是騙人的，你這…

　　不過老僧說得好有道理，陳歌居然無言以對。

　　“什么有道理，明顯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騙子，而我可是有真正本事的！”陳歌旋即搖頭。

　　繼續吆喝。

　　兩個小時過去，還是沒有人正眼看他一下，主要是他太沒有賣相了，旁邊的老僧老道，都已經靠著道貌岸然的賣相和故弄玄虛的語言，成功拉到生意。

　　算命10塊，開光擋災符99塊。

　　得嘞…今天這兩個算回本了。

　　“哈哈，年輕人，好好干，將來你也會像我們一樣。”老僧微笑著鼓勵。

　　不過這個鼓勵，怎么有點像炫耀？

　　再說了，我像你們一樣干嘛？這不是損人嗎？

　　陳歌懶得理這個老僧。

　　忽然，他看到了目標。

　　一個少女，十八歲左右，長相很陽光漂亮，有一雙酒窩，身材高挑勻稱，身穿短裙運動鞋加一件白色T恤，馬尾，一雙筆直的長腿很耀眼，吸引了路過的許多男性生物。

　　當然了，長相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她是陳歌最佳的狩獵目標。

　　少女站在云盤山腳下，時不時看手機，望向路口，顯然在等人。

　　而少女就站在陳歌不遠處。

　　天時地利人和啊。

　　“算她一卦！”

　　陳歌對口袋里的陳清揚道。

　　“好的上仙！”

　　過了幾秒。

　　“算好了，這是她的資料，請上仙接收。”

　　陳清揚把少女從小到大的一切信息傳入陳歌的腦海，聽說這個是神識傳輸信息。

　　少女的一生，如放電影一樣在陳歌腦海快速略過，從她呱呱墜地，再到會走路，會說話，再到上小學，初中，高中…

　　“姜紅桃！年齡：18，居住：西紅市小西縣小河鎮…”

　　陳歌不僅知道了少女的過去，還能看到少女未來三天要發生的事情。

　　她今天登山會被毒蛇攻擊，而且因為救治不及時的原因，小命算是保住了，可是要被截肢，以后那雙腿，算保不住了，一生都在輪椅上度過。

　　可惜了…這雙筆直雪白的美腿！

　　“美女，算一卦嗎？很準的，不準不要錢。”

　　姜紅桃確實是在這里等人的，看到陳歌上前，警惕看了一眼，然后視若無睹地遠離幾步。

　　“你是不是叫姜紅桃？”陳歌沉吟了一下，追上去問。

　　少女頓了一下，皺眉道：

　　“你怎么知道？”

　　這個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嘿嘿，我是算出來的，我還知道你今年十八了，家住在西紅市小西縣小河鎮。”陳歌笑嘿嘿地道。

　　“你是誰？”少女忽然有點害怕了，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看她的表情，陳歌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我是個算命先生，這些都是我算出來的，你今天有血光之災，我勸你還是別登山了，要不然很可能這輩子，會失去這雙美麗的腿。”陳歌道。

　　“嗯！”少女眉頭微蹙。

　　“變態…”

　　姜紅桃感覺自己被輕薄了，尤其看男子盯著自己雙腿看的表情，把她盯得發毛。

　　至于血光之災…無稽之談！

　　她好歹也是剛剛高三畢業的人，正直青春年少，怎會信這種迷信？

　　說著，她快速遠離，如避蛇蝎。

　　陳歌不死心追了上去，如果是其他心硬一點的人，以少女的態度絕逼轉頭走了，管你死活？

　　可陳歌覺得，面子是小，他該說的一定要說出來，至于對方聽不聽，那就不是他能決定的。

　　“真的，我騙你干嘛，如果今天你執意上山，大腿會被五步蛇咬中，而且將會有截肢的危險。”

　　“五步蛇？呵呵…你說云盤山會有五步蛇？你學過地理嗎？”少女被糾纏得不耐煩了。

　　終于，她等的人也來了。

　　一個老奶奶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強壯小伙子。

　　看到陳歌糾纏著姜紅桃，男子臉黑了，匆匆跑過來。

　　“小桃，怎么了？”

　　“哥，沒事，就是一個算命先生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我的一些資料，非要纏著給我算命。”姜紅桃道。

　　“小子，你想干嘛？”男子喝問。

　　“沒干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陳歌道。

　　“狗日的神棍，你信不信我打死你。”男子川字額，一看就是易怒暴躁之人。

　　“哥，算了…今天我們是來爬山的，別在奶奶面前惹事。”姜紅桃也怕惹麻煩，急忙拉住男子。

　　“現在的治安真是越來越差了，滾！”男子怒氣沖沖地道。

　　陳歌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搖頭嘆息：“哎…”

　　“罷了罷了，若是不信命，那罷了…可你們最好還是小心一些。”

　　隨后，他轉身走了。

　　該說的已經說了，至于那雙美腿…不，那個女子不信，那只能說可惜。

　　“要不是你攔著，我非打他不可，什么人啊。”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