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從容
“你很難做決定嗎？”
云白再次開口。
鐵甲獸沉默，依然為難地看著他，并沒有說話。
“大膽地說，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咳咳…怎么看著不像？
不會是套路我吧。
鐵甲獸心道。
“主人，奴獸很想跟著您，為您鞍前馬后，可是…奴獸能不能請求您給奴獸一點時間，等事情過去了，奴獸會立馬回到您身邊，可以嗎？”
鐵甲獸咬了咬牙，頂著壓力道。
因為它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觸怒自己的主人。
“哦？”
云白到是沒想到，一向怕死的鐵甲獸，會這么堅決地說。
他看了一眼林蕭，很不解，這家伙，到底有什么值得鐵甲獸看重的？
實力？
他不行！
天賦？
更別提了！如今還是一級魔法者。
性格？
也沒有其他主角那么吸引人。
德行？
看不出來！
說實話，云白有點不明白了。
這個林蕭，看起來也就有點小聰明，不過卻更擅長偷奸耍滑，怎么就能俘虜鐵甲獸的心？
“你是為了他？”
云白問。
“是的！”
鐵甲獸沒有猶豫，回答得很干脆。
“他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天賦？我也看不出來，背景？我看他也沒什么背景。”
這小子，就是一個普通的撲街魔法修行者而已。
“主人有所不知，他的天賦，并沒有那么簡單。”鐵甲獸神秘地道。
這家伙居然露出了一臉自豪的感覺。
看吧，我終于知道了一件主人不知道的事。
挺爽！
“哦？”
云白來了興趣。
可他真的看不出什么門道。
“這小子，是個人類，魔法修煉，天賦可以說廢得掉渣，斗氣修行，那更是不行！”
鐵甲獸帶著一臉笑意。
云白等著它繼續解釋。
“可是，他的身體結構卻很不同，或者說和人類很不同，與其說他是一個人類，還不如說他是一頭兇猛的野獸更為合適。”
聽了鐵甲獸的話，云白再仔細觀察，還真是，這家伙體質，有點類似魔獸。
之前也難怪他看不出來門道。
他一直把林蕭當人看待，從沒有想過還可以把他放在魔獸一類里。
所以怎么看，都看不出這家伙有什么可取之處，現在看來，如果林蕭修行了魔獸的修煉方法，那會怎樣？
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前途無量！
“不錯，你這么一說，我也看出來了，所以你想要指點他修煉？”
云白道。
鐵甲獸確實要指點林蕭修煉，可是他卻不能正大光明地指點。
畢竟人類和魔獸的關系還沒有好到那種任由人類學習魔獸修煉方法，然后變成魔獸不是魔獸，人類不是人類的怪物。
別看他們現在組成同盟共同抵抗亡靈界，但是他們的仇恨，是不可能消除的。
可以這么說，亡靈界一退，人類和魔獸，很有可能會立刻發生戰爭！
兩者并不和諧。
所以鐵甲獸想正大光明地指點林蕭修煉，也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為什么在神墟學院內，鐵甲獸非要讓云白出城相見的原因。
一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二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它和云白的談話。
“可是單單以他的天賦，就能讓你這么決然地離開嗎？”
云白不信！
鐵甲獸是什么樣的存在，他會不知道？
這是一個貪得無厭，兇殘，而且非常怕死的魔獸，
有自己在，他能背叛，絕對不是那么簡單的。
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主人明鑒，確實還有別的原因。”
鐵甲獸承認了。
“那就是因為這小子的性格！”
“性格？”
云白不解，這小子的性格也并沒有那種虎軀一震，各種小弟來頭的人格魅力啊。
也許看出了云白的疑惑。
“他性格或許不完美，可是有一點，卻讓奴獸非常看重。”
“那就是…他尊重我，把我當兄弟，這段時間，我和他相處下來，已經感受到了他的誠意。”
這一點，云白還真沒想到。
“他或許并不是善人，也不是惡人，更不是小人，他或許令人厭惡，受人白眼，對別人可能也不怎么有道義，可是他把我當做兄弟，這就足夠了！他能把我一頭魔獸當成兄弟，我為何不能放下無量前途幫助他呢？”
鐵甲獸道。
這些話，聽在云白的耳中，卻如雷霆炸響。
兄弟？
這是一個多么遙遠的詞匯！
“我…小時候原本有三個兄弟，后來它們竟然為了生存把我出賣給人類，幸好我機智，逃過一劫，逃過那一劫后，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生吞了它們…”
說到這里，鐵甲獸目中有憤怒，有悲傷，眼睛都通紅了。
原來如此，我還說之前為什么鐵甲獸無論吞食同類還是人類都不會覺得殘忍。
連自己兄弟都吞了，還有什么會讓它感到殘忍的呢？
大概沒有了吧！
“自那以后，我再也沒有了兄弟，不是我不與別人交談，是因為接近我的，不管是人或者獸，都想吃掉我罷了，直到遇到了主人，你是真心對我好的，可是奴獸知道，奴獸沒有資格做您的兄弟，奴獸也不敢妄想。”
鐵甲獸并沒有覺得不妥。
可是，云白心中卻有點不是滋味了。
以前，他確實沒有把鐵甲獸當做兄弟，最多就是坐騎，朋友而已。
以后嘛…或許會，但是誰知道以后的事情呢？
“在我遇到林蕭之后，這一切才有所改變，我們雖然只認識了不長時間，可是我們經歷的一切，卻比一般幾十年好友經歷的還要多。”
這一人一獸，不是一直在神墟學院內嗎？
在學院內，能經歷什么？
或許他們并不是在學院里經歷的一切…
云白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么，卻能夠猜測出來，肯定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
要不然鐵甲獸不會這么認可林蕭。
可是…你們只認識了十天左右，真的有那么多經歷嗎？
云白很疑惑，但是他卻沒有問。
因為…這是兩人的秘密。
“我愿意為我的兄弟暫時拋開主人給的好處，希望主人能夠成全。”
鐵甲獸道。
“我尊重你的決定！”
云白沉默許久，才鄭重地道。
這一人一獸的感情，并不像假的，他不是善人，到也不會硬生生壞掉兩人的兄弟情義。
甚至，他還很佩服鐵甲獸的選擇，能夠頂著自己的壓力，拋開無量前途，放棄一切，只為兄弟情義。
這對于一個重情重義，無私無畏的英雄尚且難得，更何況是一頭怕死，而且沒有道義可言的兇獸？
鐵甲獸今天做的事，讓云白刮目相看。
“多謝主人成全！”
鐵甲獸感激地道。
其實，它之所以有這種決定，還有另一層意思。
它明白，如果今天自己跟主人走了，主人或許會把林蕭殺了滅口。
畢竟！他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云白看起來不像那種濫殺無辜的人，可它卻不敢保證云白不會殺了林蕭。
只有出此下策！
云白看了林蕭一眼，再看了鐵甲獸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些什么了。
這一人一獸的組合，將來或許會攪弄天下風云，其中的經歷，曲折，兄弟情義，恩怨情仇…寫出來，將又是另一本精彩故事！
鐵甲獸，要當林蕭的金手指！
云白走了…
這條長長的溝壑里，只留下鐵甲獸和林蕭。
他們望著那少年遠去的背影，愣了半天，怔怔出神。
那身影行走天地間，像迷一樣神秘，也如山岳一樣挺拔沉重，頂天立地，有種強大的氣勢。
當然，也有許些孤獨與蕭瑟，悲涼…
孤獨，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朋友吧，蕭瑟…那是因為孤獨。
許久許久！
等到那神秘的身影完全消失，兩人才對視一眼，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么氣？”林蕭問鐵甲獸。
“你又嘆什么氣？”鐵甲獸反問。
“我嘆氣，是因為那個人太強了，強大到令人絕望，明明年齡看著和我差不多，為什么他會那么強？他到底是誰，來自哪里，以前為什么沒聽說過，那種存在，即使歷史也難以掩蓋他的光芒才是啊。”林蕭在想。
這個人，為何從未聽說過，仿佛憑空出現，歷史上，也沒聽過。
“我在嘆，他雖然很強，但也很孤獨！”鐵甲獸眼中竟然有憐憫之色。
主人雖然強大，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
從前，鐵甲獸也曾雄霸一方，從前，他也曾統領一片領地，從前，他也曾高處不勝寒，那種孤獨，它知道！
別看主人實力強，艾琳娜，漢宮秋等和他關系都不錯，可是…這些人真的是他的兄弟嗎？
他真的把一些人當做兄弟們？
鐵甲獸不知道！
但是有一點，它很確定，現在，那些人不知道云白的身份實力，依然可以平輩相處，稱朋道友，可是將來那些人知道了云白的實力呢？
還會那么心平氣和地和他交朋友嗎？
還有那種勇氣和他交朋友嗎？
答案…大多是不能！
擁有了強大的實力，卻只能孤獨一生，無朋無友，所以，鐵甲獸憐憫云白。
憐憫？若是云白知道，肯定會反駁，誰說我沒朋友，你才沒朋友呢，我朋友多了去了，而且那些人都是奇葩，不管知道我的實力與否，都會厚著臉皮黏上來，你想多了…我這種孤寂，是氣質，你懂？
“強就要與孤獨相伴嗎？”林蕭自問。
自答！
“或許吧，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想要變強，想要變得和他一樣強大…不！比他更強！哪怕孤獨！我也要變強！”林蕭全身升起的斗志，難以熄滅，我也要主宰天下，天也不能阻擋我做任何事！
不知不覺間，他居然在顫抖。
哪怕你強大得令人絕望，我也忘追趕你，甚至…打敗你，只因為…因為你今天讓我的兄弟跪下了，這個恥辱，我林蕭一輩子記得，你就是我的目標，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下來和我的兄弟道歉！
這就是林蕭此時的想法。
他把云白當成了自己的目標，一生要超越和戰勝的目標。
可是，這顫抖，落在鐵甲獸眼中，卻是對無敵力量的畏懼，絕望。
于是，它安慰！
“你也不必太糾結，別看主人年紀不大，卻可能已經有成千萬年歲，或許度過了幾萬，十幾萬年也說不定，我相信，給你那么長時間，你也一定能夠成為他那樣的存在，千萬不可種下心魔。”
聽到主人兩個字，很刺耳，林蕭心中很不舒服，可是卻沒有說什么。
他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能忍！
忍到可以毀滅對方！
“會的，我相信，一定會的！”
林蕭眼中，射出兩道精光！盯著虛空處！
那里…
仿佛有個身影…
那身影…
正是…云白！
云白自然不會知道，冥冥間，已經有一個人類將他視為目標，要追趕他的步伐，要挑戰他。
而且那個人目前只是一個普通人，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沒什么，甚至不會去理那個人。
不說他能不能追趕上自己的步伐，趕上了也沒關系，畢竟一個人無敵，太寂寞了。
嗯…人啊…就是賤！
話說，將來林蕭能不能追趕上云白？誰知道呢。
云白悠哉悠哉，慢慢悠悠地從城門口進城。
這一次，他沒有走特殊通道，也沒有直接翻墻進去，而是排隊入城，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體驗著這一切。
這一次進城，他的衣服不算華貴，到也不算太差，不至于像上一次一樣，被人當做乞丐。
一路走去，沿著上一次剛進城的路線，他到了和艾琳娜分開的地方，這里依然熟悉，人流涌動，和上一次一樣。
可是，人已經不是上一次的人了。
站在那里，忽然，他突然有種感觸。
關于輪回…
曾經，他和石再生論過道，花開花落花再生，春去秋來四季更替，再回到起點，那個花還是去年的花嗎？那個春，還是去年的春嗎？
他如木偶一樣，站在那里思考了很久…
沉默了許久！
才慢慢開口！
“不是！絕對不是！所謂輪回…實則可能已經萬物變遷，再怎么枉替交換，再怎么輪回，也不可能擁有同一朵花，同一個春…輪回！并不是重復，而是新的開始！”
云白心中一動。
重復…新的開始，根本就不同，根本就不是同一概念。
重復，則無法改變，而新的開始，卻會有變化。
看似相同，其實已經早已完全改變。
無論是那花，還是重來的春，早已改變…
這一刻，重走一邊這段小小的路途，他居然有這種感悟。
他對輪回，又有新的認識！
這意外之喜，云白讓云白很興奮。
這種興奮，就像前世上高中時，苦思冥想一道數學題，突然找到了解題的方法，然后把那道題目完全解出來一樣自豪和滿足。
“既然重走這條路有這么大的收獲，卻不知道走下去會發生什么？”云白想到了弗蘭克的面館。
那里離這不遠，應該去看看。
畢竟，不管那是不是小花利用他爺爺收買人心的手段，可他爺爺弗蘭克，卻真的是好心招待。
既然好心幫助過自己，今天正好無事，就去看看有什么能夠回報弗蘭克的吧。
知恩圖報，這也是云白。
還有一節，便是他想借此悟道，看還能不能有什么收獲。
畢竟驚喜，總是伴隨著意外。
街邊，各種撲鼻香水味依然在彌漫，各種大汗汗臭味，魔獸的氣味也混雜在里面。
叫賣聲，嘈雜聲，婦女罵街吵鬧聲，還有各種鐵甲相撞的聲音依然游蕩在星月城里。
周圍的人，亦或者尊貴，亦或者低賤，都穿梭在其中，都生活在這片蒼穹之下。
各種店鋪，招攬著尊貴的客人，驅趕著那些落魄乞丐，
有人揚眉吐氣，有人低頭悲傷。
只有陽光…毫不憐惜自己的溫暖和光明，把它灑給每個人，不管你高低貴賤，不管人的喜怒哀樂，它都不吝嗇把自己貢獻給他人…
想著想著，云白到了弗蘭克面館那里。
今天，這面館不知道怎么地，居然圍了一大圈人，把這里圍得水泄不通，
周圍的人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弗蘭克真可憐！”
“是啊…太可憐了！”
“為什么會招惹那種東西？”
“哎…這次看來，他有難了。”
“令人絕望！”
聽到這些，云白滿臉黑線。
弗蘭克遇到麻煩了！
怎么我一來他就遇到了麻煩？
莫非自己也變成了故事里的那些角色？到哪哪死人？到哪家朋友那里哪家倒霉？去哪個紅顏知己哪里，紅顏知己必會被強盜惡霸逼迫相許的招黑體質？
我去…這也…太狗血了吧！
“發生什么事了？”
雖然覺得很狗血，但云白也不能轉身就走不是？
圍在這里的人很多！
正常人想要擠進去，那是基本不可能的，可是云白是什么樣的存在？
他所過之處，周圍的人都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緩緩推開，讓出一條路使他能夠順利進去。
“咋回事？我怎么讓開了？”那些被柔和力量推開的人困惑地道。
雖然覺得奇怪，可也沒有深究。
場內！
弗蘭克躺在地上，小花在他的身邊照料，滿臉淚痕，傷心地哭著。
看來，無論擁有多么妖孽的智慧，小花依然還是個孩子，遇到這種事情，也會無助。
云白內心一嘆！
弗蘭克面容憔悴，雙目無神，生機逐漸消失，死氣繚繞，看來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活的了。
“這弗蘭克可真倒霉，居然染上了這種怪病，實在太可憐了。”
“是啊，這種病，不是國王也患上了嗎，國王舉一國之力都無能為力，最多也只能拖延一個月左右，這個弗蘭克無權無勢也無錢，他死定了！”
“可不是嗎？從古時候到現在，這種病就是絕癥，就算是神靈也沒有辦法。”
“他實在可憐，可是小花更可憐…他還那么小，弗蘭克一去…他要怎么活啊。”
周圍的人感嘆。
這下，云白算是了解了大概。
云白肯定不是惹到了什么不能惹的存在，而是患上了大病。
奇怪了，前幾天我在這里吃面時，也沒見他有什么問題，怎么今天就生病了？
而且還生了那種不可醫治的大病，這是怎么回事？
“救救我爺爺…我求求你們，救救我爺爺…無論你們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弄來，可以嗎？”小花淚流滿面，悲鳴地向著周圍求救。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可是這種病，連國王舉國之力都無能為力，周圍這些人又能怎么辦？
接觸到小花目光的人，都唯有嘆氣搖頭，無奈地看著他。
小花也知道，周圍的人，百分之一萬不能幫助他，可絕望之下，他也只有漫無目的地求救。
只求心理安慰！
他多么的希望，此時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幫助，擺平眼前的困難。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
這不可能！
不可能？連神都救不了，可是卻并不代表，天下沒有人能救…而且這個人也在這里，他就是云白。
“求你們了…求求你們救救我爺爺，只要誰能救，我可以讓他成為星月城的主宰…不…成為整個緋月帝國主宰，成為這個西部人類的主宰…可以嗎？”
小花宛若瘋了一般，哀嚎道。
可是這種話，誰會信？
只當是童言無忌，或者傷心欲絕，快要瘋了的情況下說出來。
看到這里，周圍的人心中都有些不忍了…
到底是什么樣的悲痛，才讓這么一個少年說出這樣瘋狂的話？
這爺孫倆的感情，讓人感動，也讓人憐惜。
至親欲亡，卻讓他快要瘋癲，這是何等的親情？
所有人都當小花說的話瘋癲，只有云白知道，小花說的，并非假話。
弗蘭克好歹對他有一飯之恩，到了這里，云白早已快步向著小花走去。
“小花，怎么了？弗蘭克怎么了？”云白問道。
“我爺爺…爺爺…嗚嗚嗚…快要死了…”小花痛哭。
無助地痛哭！
像是犯了錯的樣子！
“都怪我…都怪我…”
小花眼里居然一片死灰，他看來，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如果！如果我爺爺死了…我要整個緋月帝國…不，我要整個月光女神統治下的生靈通通陪葬…通通陪葬！”
小花惡毒地發誓。
這種誓言，周圍的人肯定不會有人信，只有云白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讓開…我看看。”
云白想讓小花離開弗蘭克的身體，然后把弗蘭克平躺在地…
“你要干嘛？”
小花見此，大怒。
“不許碰我爺爺。”
說著，他不但不離開，反而想要死命護住弗蘭克。
不讓人碰！
“如果你想讓你爺爺死的話，我可以不碰。”
云白冷冷地道。
“噔！”
小花心中一跳，哭聲止住，淚水止住，整個人石化在那里。
這個人說了什么？他說…如果想讓爺爺死，就不讓他碰…他的意思…是說他可以救我爺爺？
不…他一個小小魔法師，怎么能救，我不信…我不信！
縱有萬般不信，他依然抱著一絲希望。
畢竟…這可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如同一個木偶人一樣被推開，然后看著爺爺被眼前一個平凡，卻滿臉自信，手法熟練的人把爺爺平放在地。
“你的意思是說你能救我爺爺是嗎？”小花激動地道。
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生怕他聽錯了。
“如果你再用廢話打擾我，或者想要我解釋，亦或者讓我向你證明我的能力，那你的爺爺將會是一具死尸！”
云白面無表情。
他是不想聽小花廢話。
“我明白！”小花聞言，瞬間回神過來。
猛地閉口不言！
只是死死地盯著云白，似乎想要把他看穿，看透。
“你最好能夠救我爺爺…要不然！耍我可不是件好事！”小花心里暗暗地道。
這時候，云白可不想和這小孩子玩你猜我心機，我解析一下你的陰謀等等游戲。
他要救弗蘭克！
弗蘭克已經到了將死邊緣，他全身都軟了。
全身就像一灘爛泥，躺在那里。
快要死的人，其實和其他動物是一樣的，全身沒有一點力量，翻白眼，頭顱，手臂，甚至身上每一塊肌肉，每塊骨頭都在自然下垂。
無論你把他的手如何擺布，都像一塊橡膠一樣…不會有一丁點反抗，回轉！
弗蘭克，此時正是這種情況。
云白將他全身檢查了一遍，從身體肌肉，骨骼，筋脈，血液…等等，再到氣息，血氣，壽元，靈魂等。
弗蘭克已經到了斷氣的邊緣，靈魂更是在消散，崩潰，生機也在淡去。
這種病…居然并不是直接作用在人的身體上。
更像是詛咒，消人的靈魂，神智，生機…
就像把整個人的精氣神化掉一樣。
難怪！
難怪沒有人能夠治這種病！
死，本就是人類的禁忌，人類可以通過修煉來讓自己的壽命增加，甚至永生，可是這種病，卻會直接化掉你的壽命，靈魂，根本…
所以說，神都救不了。
可那是對于別人，對于云白來說，完全不是事。
他想要一個人活，沒人能夠讓那人死！
這就是無敵，霸道的無敵，不僅指戰斗力，還是指氣魄。
他松了一口氣。
臉色嚴肅的表情也放松了。
“還好，小問題！”
云白道。
這話，只有離得最近的小花聽到了，看到他這種輕松的模樣，小花忽然有種感覺，這家伙真的能救我爺爺！
“可是？真的是小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