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縣兵刀刃劃過,煞氣匯聚在一起,直接形成刀罡,將姜尚庭院的院墻擊得四分五裂。
“走,進去把值錢的搬走,遇到反抗格殺勿論!”
院墻倒塌,那屯長大手一揮,留下了十來個看守外面的財物,剩下的兵卒一窩蜂地涌進了姜家庭院。
“昂!”
有人破壞了院墻的那一瞬間,幼蛟已經從那筷子粗細變成了數丈長的蛟龍之身。
隨著幼蛟一聲怒鳴,它那尾巴化作一堵甲墻,朝興沖沖踏進庭院的亂兵掃去。
“嘭!”
沖進來準備撿便宜的那些亂兵被幼蛟一尾巴直接砸得倒飛出去。
“有妖怪!”
那屯長被幼蛟一尾甩出,震傷肺腑,嘴角有暗紅色血絲溢出,卻及不上他心頭的驚駭。
自當年諸子滅妖后,人道氣運熾烈,對妖物的排斥更為明顯,所以城中出現妖怪的幾率幾近于無。
“昂!”
幼蛟甩出一尾之后,心情更加興奮,調轉了蛟頭,朝著那些兵卒攻了過去。
“布伏妖陣!”
那屯長忍住傷勢,連忙下令。
“殺!”
剛剛沖進院墻的那些兵卒里,被幼蛟一尾拍死的就有五六個,其他重傷的也有十數人。
現在聽到那屯長布陣的命令后,只有四五十人站定陣位,臉色蒼白地看著幼蛟。
雖然他們在平時演練過這種克制妖族的陣法,但是并未真正去鎮壓過妖族。
而剛剛一照面,就被妖怪滅了十來人,更添了一份恐懼。
“吼!”
幼蛟對那伏妖陣頗為忌憚,一聲長嘯后,從庭院井口處飛出一條水龍,在半空中凝結成冰,朝那些兵卒撞過去。
“伏妖!”
那屯長站在陣中,血煞之氣被大陣轉換為一股奇特的力量,將冰柱內的妖力直接瓦解。
失去了妖力維持,那井水所化的冰柱直接被還原成水,將這些兵卒淋了個通透。
“縛妖!”
眼看這大陣確實克制妖法,那屯長信心大增,開始按照平日演練的陣法變陣。
隨著他一聲令下,那些士卒本能地變換陣位,血煞之氣化作一張大網,朝幼蛟落下。
那大網似虛還實,任幼蛟用水法沖擊,都沒半點作用。
“你個蠢貨,別與這破網較勁,快冰封那些亂兵!”
姜尚在一旁看得心焦,若是幼蛟被這些亂兵制住,他恐怕在劫難逃。
因此不得不在識海之中出聲,提醒幼蛟應對之法。
得了姜尚的命令,那幼蛟果然放棄了與那從天而降的大網較勁,而是以控水凝冰之法,將那些亂兵身上的水凝結成冰。
如此還不保險,幼蛟又再度以井水澆灌,不斷增加這冰的厚度,最終將整條街口都冰封住了。
而這冰中的寒氣與妖氣一同侵入那些亂兵體內,徹底湮滅了這些亂兵的生機。
倒是那張大網凝聚成型后,哪怕在那些亂兵死亡之后,依舊沒有散去,而是對準了幼蛟這個目標,落了下來。
被縛妖網網住之后,幼蛟立刻發出悲鳴。
那網繩對妖力克制極大,落在幼蛟身上,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烙在身上,疼得幼蛟不斷翻滾。
所幸這縛妖網現在成了無根之源,被幼蛟體內的大量妖氣中和,才逐漸消散。
可這一番折騰,也讓幼蛟大傷了元氣。
“龍君,是否無恙?”
姜尚有些關切地問道。
“多謝主人關心,只是損傷了元氣!”
幼蛟也不再維持那巨大的體型,化作一條尋常小蛇的模樣,癱軟在地,看那樣子,怕是懶得動彈了。
“希望一切順利吧!”
姜尚看著自己的庭院,有些傷感。
原本住了一年的地方,現在已經變成了廢墟殘垣。
不提被那些亂兵破開的院墻,就剛才幼蛟疼得翻來覆去時造成的破壞,就生生把這庭院拆了大半。
“師叔,你沒事吧?”
沒過多久,被姜尚派去滅掉亂兵的黃天化就已經歸來。
看到殘破不堪的庭院后,連忙對著姜尚問道。
“剛才有一伙亂兵來犯,所幸有龍君抵擋,我得以平安無事。
天化師侄,那些作亂的縣兵已經伏誅了么?”
姜尚松了一口氣,黃天化回來后,他就用不著提心吊膽了。
“師叔放心,天化已經處理完畢。”
黃天化有些傲然地說道,仿佛那些亂兵于他而言不過土雞瓦狗。
“那便好,姓聶的賊子呢?”
亂兵平定,姜尚又問起罪魁禍首。
“師叔當時和清福正神商議的話,我也聽在耳中,所以刻意留了他一命,讓他帶著十幾個殘兵從北門逃了出去。
這是從那賊子身上繳獲的官印,一枚乃此縣縣令大印,一枚乃是縣尉大印。
據說本應還有一枚縣丞之印,不過三元縣縣丞出缺,所以暫無。
師叔不妨看看,這印有何用處。”
黃天化拿出了兩枚小銅印,遞給姜尚。
銅印入手,姜尚立刻感覺到一股精純的人道之氣從銅印中散發出來,與他養出的那一口儒家浩然之氣結合,有種不吐不快的沖動。
“好難受!”
幼蛟本就與姜尚隔得近,此時被這氣息一照,如同針扎一般,立刻縮了十來米遠。
“師叔,可瞧出什么名堂?”
被這股氣息一照,黃天化也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印乃是勾連城池上空人道氣運的樞紐,持印之人越得城中萬民擁戴,發揮出的威力就越大。
可惜現在三元縣城人道氣運太過薄弱,就算全部用出,也沒多大威力了。
可見這人道氣運的關鍵還在人心,當人心盡散之時,就是這大乾王朝氣運崩壞之日,也是群雄并起之始。
這兩枚官印送到縣衙去吧,待柏鑒大哥回來之后,你也該得到一份委任的職事了。”
姜尚把兩枚官印扔到了地上,沒有浩然之氣的加持,這兩枚官印就如同兩塊銅疙瘩,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
“縣衙已經被屠了,那陳三尺都被梟首。
縣中財物也被搬空,如今已經被我收進了口袋。”
黃天化收拾了那些亂兵之后,將財物全部收刮干凈,如今手頭的物資,至少可供養萬人三年所需。
“胡說,分明是被姓聶的賊子劫掠出城!”
姜尚橫了黃天化一眼,準備與他統一口徑。
“對對對,師叔所言極是!”
黃天化擠眉弄眼地看著姜尚,不住點頭。
“現在就與我一道,等待柏鑒大哥回來吧,希望能帶來好消息!”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無聲的等待,讓姜尚有些心焦,到底柏鑒有沒有從他師兄那兒討要到校尉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