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 兩大派系

　　反觀蓋亞機關這邊，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本身蓋亞機關就是目前人類唯一指定政府機構，管理著人類社會的所有事務，比曾經的聯合政府和國家政府更強勢，也更集權。

　　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軍隊有軍隊，背后還有兩位真神，除非接受外星文明的資助，否則不可能在人類社會中推翻蓋亞機關，推翻共同體。

　　加入蓋亞機關，等同于進入政府機構。

　　雖然不一定會被委派政府職務，可只要能成為核心成員，就一定能夠接觸到真神賜予的能力。

　　當前蓋亞機關的兩大能力派系——神眷系和資訊系，分別出自兩位真神之手，具備不同的特性，也有著不同的發展方向。

　　兩者都有著堪稱萬能的能力，無論面對什么樣的局面，總能派上用場。

　　區別只在于神眷系側重于正面對抗，資訊系側重于分析操控。

　　理論上來說，兩個派系都有著足夠的規模，有足夠的人手來開發適用于戰場、適用于戰爭的法術體系，并且兩者具備穩定擴增的能力，能夠組建出一支特殊能力者部隊。

　　可他們并沒有這么做，也沒有這么做的傾向。

　　畢竟再怎么說，神眷系和資訊系都是蓋亞機關的核心成員，而機關的核心成員是政府官僚，是掌握權力之人。

　　潛意識里面，他們自認為高高在上，是不屑也不會去干泥腿子才會當的軍人，要當他們也是去當軍官將領，而非基層士兵。

　　可一個沒有戰績、沒有能力、沒有基層履歷的權貴，根本不可能得到基層士兵的認可，真空降到軍隊里去，能不能發揮出士兵的能力都很成問題。

　　哪怕一位神眷系高層（比如說古泉一樹）力排眾議，抽調許多基層神眷系成員組建一只特殊能力者部隊，誰來指揮、如何指揮、如何約束士兵、如何發揮部隊的戰力、部隊傷亡（現在已經不是問題，不過當初確實是一個問題）等等都亟待解決。

　　不將這些事情理清楚，恐怕就算真組建起來，這支部隊也只能成為存在部隊，無法發揮出它應該有的價值。

　　到了那個時候，真正能率領這支特殊部隊的指揮官也只有林克和春日兩人。

　　可他們需要率領部隊嗎？

　　當然不需要。

　　神眷系在蓋亞機關中的勢力龐大，建立起三套相對獨立的關系網，各個層級與個體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若無法理清其中的關系，指不定就會得罪某個關系網中的其他人，被他們記恨使絆，讓自己一身本事無法施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蓋亞機關已經腐化，已經墮落，已經變成他們厭惡的官僚體系。

　　只是這個官僚體系被數個強大的外力約束起來，無法像曾經的官僚體系一樣，鎮壓人民，剝削人民，只為自己謀福利。

　　與神眷系不同，資訊系并不是蓋亞機關創建時就存在的成員，他們最初只有長門有希和朝倉涼子兩人。

　　然而就是這兩個人，締造了資訊系的傳奇。

　　她們從神明大人處得到能力解鎖，可以主動賦予其他的資訊系能力，并借助神眷系的大意，從無到有發展成為可以和神眷系并稱的兩大能力體系之一。

　　基于資訊系擅長分析和操控的特性，他們真正該去的地方應該是科研機構和情報部門，而不是留大量人手在機關中爭權奪利，拖慢人類技術進步。

　　這是機關內部互相攻擊時最常見的指責。

　　對于這樣的說法，資訊系自然也有一套應對的話術。

　　比如說擅長不等于必須去做，不等于喜歡去做。

　　比如說若是資訊系完全掌握了科研系統，那對于廣大的人類來說才是悲劇，因為這樣會堵死其他人的科研之心，讓人類的科研體系越來越僵化。

　　同樣的道理，也可以用在情報部門上面，尤其是情報部門，思考方式絕對不能單一化，必須多元。

　　讓資訊系進入這兩個部門，會阻斷其他有志青年想要進入的理由也很簡單——效率。

　　資訊系的分析和操作會給資訊系能力者帶來前所未有的超高效率，這會打擊到同樣是新人的有天賦之人。

　　一次兩次還行，打擊的次數多了，就會讓有天賦的人產生自我懷疑，從而放棄。

　　同樣因為資訊系的強大分析能力，以朝倉涼子為首的他們才能在神眷系占據主導權的蓋亞機關中，切分出一大塊權力，掌握在手中。

　　除了強大的神眷系和資訊系，蓋亞機關中還有一些小小的能力派系正在萌芽。

　　比如說找到讓其他人擁有屬于自己魔道書的五更琉璃，她也可以啟用一些和自己有相似能力的新人，創造一個屬于“黑貓”五更琉璃的魔道書派系。

　　比如說同樣找到方法，能讓其他人獲得黑炎龍之力和邪王真眼之力的富樫夫妻組，他們也在努力創造新的能力體系。

　　只是他們的行動無法得到神眷系和資訊系雙方任何一方的支持，有生之年都可能沒辦法擁有多大的規模，無法形成有影響力的政治派系。

　　西都，某家餐廳。

　　披著白大褂，十八歲樣貌的宮野志保邁步走入，無視想要上前招待的侍者，徑直走向坐在窗邊的某人。

　　來到他的對面，宮野志保沒有任何猶豫地拉開椅子坐下，打量著對面那人。

　　時光如刀，在他臉上刻下明顯的痕跡，讓他看上去少了一分青澀，多了一分成熟，少了一分跳脫，多了一分穩重。

　　宮野志保在打量對方時，他也在打量著宮野志保。

　　“你這一次的身體是多少歲的？”對面那人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問道。

　　“18歲。”宮野志保淡淡地回答，“怎么？不行嗎？”

　　“不，我可沒說不行，只是…”工藤新一話說到一半，想到自己的決定，將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沒什么。”

　　宮野志保看了看這個和自己沒多少交情的人，問：“那么，工藤先生單獨約我見面是想說什么？”

　　APTX4869的研究并沒有多少進展，完成版并沒有研發成功，解藥也還是老樣子。

　　可以說，A藥的研究在事實上已經失敗。

　　而宮野志保也早就轉移注意力，去研究別的項目，A藥研發已經無限制擱淺。

　　唯一和A藥有關聯的，大概也只剩下工藤新一了。

　　只是克隆技術和意識轉移技術的普及，工藤新一也早早擺脫小孩子身體的限制，變回大人，他也不需要A藥和相關技術了。

　　更高效、更廉價、更安全的技術普及之后，原本的老舊技術基本上就變得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