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態度

　　幻想御手網絡并不是完全沒有價值，它能有效提高使用者的能力，讓那些原本只有微弱能力的學生們見到自己的能力，讓自己的能力上升到實用價值。

　　但它不對使用者進行限制，不對使用者的品性進行審核，也導致許多幻想御手的使用者都有報復社會的心態。

　　雖然學園都市的社會制度在春日看來，完全比不上共同體的社會制度，還不如紅派們的泛亞聯合體制度，缺乏對基層人民的關懷。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學園都市就沒將無能力者、弱能力者當人看。

　　倘若沒有見到這樣的情況，倘若不打算在這個宇宙長駐，倘若沒有能力處理這樣的事情，春日也不會對幻想御手網絡有任何興趣。

　　現在的話，為了海霧艦隊或者第一艦隊的觀察員進駐這個宇宙，為了能有一批身為地頭蛇的本地居民協助，春日覺得有必要改造一下幻想御手網絡。

　　順便給這些陷入絕望的孩子們帶來希望，讓他們改過自新。

　　不過在那之前，春日注意到木山春生的異常狀態，輕輕嘖了一聲。

　　不能親自過來就是麻煩。春日這么想著，朝白露號下達命令。

　　房門無聲無息地打開，幾個武裝人形走進來，將木山春生抬離這間指揮中心。

　　她需要救治，要是再不管她的話，很可能木山春生就會因為直面神明而死了。

　　在這一過程中，美琴心中的恐懼漸漸平復，也能正常面對全息投影的春日，再怎么說不使用靈能的狀態下春日就是一個全息投影，不會帶來任何壓力。

　　同時，美琴也注意到另一張平臺上的御坂妹妹。

　　“這是…”美琴愣了一下，腦海中響起曾經聽到過的流言蜚語，將尋求解答的目光投向黑子，“黑子，這是…什么？”

　　“姐姐大人，我也不清楚。但是——”黑子看向大人版的御坂美琴，“異世界的姐姐大人，您應該知道吧？她是被動力裝甲帶上來的。”

　　御坂美琴沒有立刻回答，先是看向春日，尋求許可。

　　御坂妹妹是春日要求她帶上來的東西，關于這具克隆人個體的處理權限都在春日那里，沒有春日允許的話，哪怕是說明御坂妹妹是什么都是不被允許的。

　　“沒事，你告訴她都發生了什么吧。”春日毫不在意地說道，繼續打量著懸浮在手掌上的三棱柱。

　　得到許可，御坂美琴將美琴和黑子拉到一邊，順帶將佐天淚子和初春也拽過來，和她們說起一方通行、絕對能力者計劃、御坂妹妹計劃，以及御坂美琴和一方通行戰斗的現場畫面。

　　通過動力裝甲的取景器，當時發生的事情都上傳到白露號保存下來，可以很方便進行回放。

　　只是可惜動力裝甲上沒有裝全息取景器，否則就能直接用全息投影的方式顯示，而不用以動力裝甲主視角的畫面。

　　震驚于御坂妹妹計劃的異想天開，驚訝于一方通行的強悍能力，憤怒于絕對能力者實驗的血腥殘忍，恐懼于御坂美琴對一方通行的毫不留情。

　　克隆人是不人這個問題，黑子和美琴站到了初春那邊，她們認可能跑能跳的克隆人是人。

　　“一方通行確實殺了人，但…就算要審判他也應該將他抓起來，交給法律，而不是動用私刑直接處決。”黑子盯著御坂美琴，一字一頓地說道。

　　御坂美琴雙臂環抱，凸顯胸前的豐滿，上下一晃，讓人看得眼暈。

　　挑了挑眉看向黑子，御坂美琴毫不在意地說：“所以，你是打算將我捉拿歸案嗎？”

　　“…”黑子沉默了。

　　法律的執行是有代價的，如果一條法律執行起來代價太大，會導致法律根本無法得到執行，成為一紙空文。

　　而且這個代價不僅是物質金錢層面，還有社會輿論等精神層面的代價。

　　以學園都市的力量能不能對御坂美琴這個異次元lv5執法，當然可以。

　　但是學園都市本身的法律法條偏向于lv5超能力者，天然維護超能力者的利益，只有在沖突雙方都是lv5的情況下，才會偏向公正。

　　然而偏向公正的結果就是兩個lv5身后的勢力力量對抗。

　　一方通行身后是什么，黑子不清楚，滿打滿算當成整個學園都市好了。

　　而御坂美琴身后的勢力是一個跨次元的超級文明，還有兩尊位于頂點的神明坐鎮，比起學園都市強大無數倍，根本不是一層次的對手。

　　況且以學園都市的法律審判異次元文明的人，法理上真的合適嗎？

　　就算黑子想這么做，就算風紀委員和警備員高層愿意這么做，可學園都市理事會愿意嗎？政府方面愿意嗎？

　　所以，黑子面對御坂美琴頗為挑釁的態度，也只能沉默以對。

　　她很理智，很清楚目前的狀態。

　　但是知道現狀歸知道現狀，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對正義的追求不能因為黑暗而中止。

　　——我知道你的做法不對，基于現狀我對你也無可奈何，但我還是要嗶嗶兩句。

　　大概就是這種心態。

　　調動靈能凈化一下三棱柱，讓其中的負面情感淡化掉，削弱這些孩子們心中的絕望。

　　然后以靈能填充三棱柱，獲得最高控制權，春日借助海霧艦隊的核心算力，為幻想御手網絡定制操作系統。

　　接著地板上升起一根立柱，春日將三棱柱輕輕放在上面。

　　納米合金升起，形成基座卡住三棱柱的下層，其后如水流一樣的金屬從立柱向上涌動，覆蓋整個散發橙光的三棱柱，形成一個堅固的金屬外殼。

　　同時上方也形成一個和下方一模一樣，但是上下顛倒的三角形基座。

　　之后，更多的機械結構出現，以合金三棱柱為核心，擴展形成一個一人高的金屬球體。

　　這就是以后幻想御手網絡的核心設施。

　　從天花板伸下數只機械臂，抓住這個金屬球體后，將之拽入天花板的開口，消失在這個房間。

　　以核心為基礎，海霧艦隊會建設一個演算網絡矩陣，向已經使用幻想御手的學生們提供額外演算力，讓所有人不必共同分享原本就不多的計算力，整個網絡提供的計算力會超過所有人大腦的總和。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額外的計算力提升能力，對于有斑斑劣跡的混混們，他們的能力會被封鎖，原本就算有能力也無法使用。

　　而幻想御手也會進行版本，重新投放到學園都市中，讓更多渴望能力的人加入其中。

　　這些使用者們將會成為共同體在這個宇宙的“帶路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