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原因
櫻島，帝都。
隱藏在小巷中的黑醫院——永遠亭，由沒有醫師執照的醫生八意永琳開辦，一些喜歡戴著兔耳朵的小姑娘在這間黑醫院中擔當護士，以及醫生助手。
在這附近的暗巷居民眼中，八意醫生的醫術極為高超，無論什么樣的疑難雜癥，只要去這間醫院看病，就能藥到病除。
前提是能夠將藥制作出來。
很多時候，八意醫生收取的診金并非現金，她似乎從來不為金錢擔心，前來看病的人需要為八意醫生做事，或者給出一些有特殊價值的收藏品，才能得到八意醫生的救助。
而且這個救助也是極為有限的，因為制作特效藥的原料永遠亭中不一定有，需要病人自己去收集。
運氣好的話，特效藥的材料永遠亭齊備，當天就能拿到。
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就需要自己去收集藥材原料，甚至多等幾天才能拿到藥。
至于在等待的時間里，病情惡化去世，或是在倒在收集藥材原料的路上，那就不在八意醫生考慮的范圍。
有人曾威脅過八意醫生，試圖在永遠亭中動手。
然后那個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暗巷中的居民從那一天起知道，八意醫生不僅醫術高超，實力也極為強大，哪怕是名震里世界的強者，也會被八意醫生輕易抹殺。
這是當然的，新生代的人類超凡者不知道八意醫生的身份，那些活了幾百年上千年的非人妖怪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月之頭腦，月之賢者，月之都的二號人物，強大的神明——八意永琳。
這些稱號無一不在說明八意永琳本身的實力，不光有強大的個人實力，更有著令人害怕的聰明頭腦，八意永琳當初更是憑借著一己之力阻攔了櫻島妖怪們的月面戰爭。
今天，黑醫院永遠亭迎來一批身份特殊的客人。
在公寓中見到瀕臨死亡的林克，陸生直接喚來云車，不顧大白天出現在世人眼前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不管超自然對策室會有怎么樣的反應，直接將林克送到永遠亭來。
只為了救活林克。
永遠亭唯一的病房中，林克安詳地躺在床上，身上的紅斑正在消退，消瘦的身體正緩緩吸收著從手臂輸入的營養液，變得充實起來。
林克的狀況正在好轉，只是這并非永琳的功勞。
站在門前，永琳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林克，對身旁的鈴仙吩咐道：“優曇華，時刻注意他的情況，若是他醒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請您放心吧，師傅。”
點點頭，永琳推門離開，她需要為等在外面的陸生等人解釋一下。
見到永琳走出病房，陸生蹭地站了起來，迎向永琳。
“八意醫生，林克的情況怎么樣了？”
永琳看了看陸生，淡淡道：“他暫時沒事了。”
“暫時…也就是說，林克依然沒有脫離危險嗎？”陸生雙眼一凜，注意到永琳的用詞，“有辦法徹底治好林克嗎？”
“…恐怕很難。”永琳回頭看了一眼病房方向，“我們幫不上忙的，一切只能看林克能不能挺過去。”
“我們幫不了他？怎么會！？”陸生一驚，追問道，“林克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永琳沒有直接回答陸生的問題，而是開口問起別的事情。
“奴良三代目，你知道生物體的基因會在什么情況下發生突變嗎？”
作為在人類學校上學，經歷過完整的小初高大學教育的人，陸生自然是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雖然不明白永琳問這個問題的用意，陸生還是正常回答：“核輻射，宇宙射線，致癌物質，有毒物質等等。”
永琳自然地點了點頭，準備進一步解釋。
而在她開口之前，陸生已經反應過來，問：“八意醫生，您的意思是林克體內的細胞產生了基因突變嗎？”
愣了一下，永琳隨即解釋起來：“沒錯，林克體內的細胞已經與正常的人類細胞不一樣了。從生物學意義上，恐怕現在的林克已經不能再稱之為人類了。”
聽到這個回答，陸生不知道該做出怎么樣的表情。
永琳問：“奴良三代目，你應該了解林克身體中的那股能量吧？”
“知道。林克稱那種能量為光粒子，是一種實體化的能量物質。”
陸生點頭，見證了林克的能力覺醒，幫助林克訓練能力，強加能力的掌握程度，陸生深知那些被林克稱之為光粒子的東西的特性。
“那種光粒子有著很強的輻射性，只不過它好像只對林克自身起作用，而且看現在的情況，他覺醒能力的時間也不短了。這么長時間里，光粒子差不多將林克自身的細胞改造得差不多了，已經沒有多少細胞還停留在人類的水平。”
永琳看著陸生，慢慢解釋起來。
“但是現在，林克體內又出現一種新的變異細胞，這種細胞有著極強的侵蝕性，活性高，可塑性強。我不確定這種細胞什么時候出現的，不過能夠確定這種細胞是這兩天才開始大量增殖，它們抽取了林克身體內大量的營養物質，瘋狂復制自己，然后利用自己的侵蝕性，侵蝕原有器官，并改變自己的形態，替換了林克原本的身體器官。”
永琳輕輕一嘆，感嘆起來。
“然后問題就出現了。林克身體中的光粒子開始攻擊這些新的細胞，凡是被新細胞替代的部分都會被直接分解蒸發，并且光粒子根本不管這些新細胞替代的器官是否重要，只要是新細胞構成的部分，統統不放過。”
“而原本與光粒子達成平衡的體細胞也在這種情況下，重新激活，開始快速復制，填補那些被光粒子破壞的部分，修復身體的損傷。然后，新的變異細胞再次自我復制，再次侵占原本的器官與身體組織，之后光粒子再次產這部分器官組織分解蒸發。”
“我試著用靈力摘除新的變異細胞，可是在我動手的時候，變異細胞大量增殖攻擊我，連光粒子也攻擊我。它們自己之間互相戰斗，毀滅對方，但當有外力想要介入的時候，它們就會一致對外了。”
“所以，我們幫不了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