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仙,只是超越了武道巔峰的凡人,所有人都以為我找到了成仙的方法,實際我只找到了打開成仙之途的鑰匙。”宗須彌抬了抬手,嘆氣道:“可惜人們疑心太重,容不下這條道,聯手關了這扇門。”
宗須彌是這男人的名字。
“異類總是不被認可的。”林肅有感心生。他小時候就受到這樣的待遇,病懨懨的他被排擠、孤立,就算他的哥哥、弟弟也都不待見,因為他與眾不同,因為他體弱多病。
滋味很難受。
宗須彌嘆氣,“確實如此。異類的異讓人很難接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他們才會千方百計抹殺一切異于常人的人,異于常態的物,異于常理的事。”
異于常人就該扼殺嗎?
答案是各種各樣的,結果是肯定的。
“你愿意接替我重新打開那扇大門嗎?”宗須彌問。
林肅一怔,搖搖頭,“仙路扶搖,我只想靜靜地修煉,有朝一日能做個說的話的人,也就夠了,至于立道,我沒夠資格。”
宗須彌也不再勸說,就道:“言不由衷,隨你吧。你要的鑰匙就在十二面令牌,集齊令牌,就能得到這遺跡。”
林肅沉默了一下,問道:“戚人狂和六祖慧能法師是否答應為你重開仙途?”
宗須彌搖搖頭,“戚人狂太自信,只拿了一部經書就離開,慧能只交流了兩句,他們都是桀驁不馴的人。”
袖袍一扇,林肅就離開了密室,重新出現在懸浮卷軸的空間。宗須彌告訴他,這里的秘笈只能帶走一卷,就算記住了,多余的也會抹的干干凈凈。
卷軸有假,但內容卻是真的。
天魔弒仙真經!
轟!轟!轟!
天空雷蛇翩翩,眾人瞠目結舌的盯著半空的驚雷,不由咕嚕的咽了口吐沫,旋即眼睛打量著正中央的林肅,頓時喉嚨里著火了似的。
這是何等秘笈才有的異象啊。
截止目前為止,能在石壁中獲得秘笈的人不足三成,產生異象的也僅有7人,大抵猜測異象陪伴的秘笈都不會是一般貨色,甚至很有可能是古天魔宗的核心功法武學,這不禁讓一些居心叵測的人動了小心思。
林無邪臉色微沉,“好恐怖的異象,林兄果然非常人。”
李乘風卻沒有那么樂觀,他得到的一門劍法可以說極強,就連龍虎道宗的核心劍法也未必能強于那劍法,但他的異象也不過驚雷六響,林肅的這般異象,可是非常不平凡啊。
他得到了怎么樣的秘笈?難道是那驚鴻一瞥的紅色光束?
“天空,變幻了。”
眾人抬頭望著天空,云層中雷霆狂飆,忽的一縷銀色垂須從云層中探了出來,只見電閃雷鳴,那烏云里就多了一只雷弧凝聚的龍頭,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昂~”
雷龍咆哮,震懾的眾人皆心悸,龍虎道宗的李太白示意長老及弟子都躲遠點,這異象雖說是晴空霹靂,卻也沒人知道會不會真劈下來。
那雷龍徑直沖入林肅的天靈蓋,良久,天空的烏云才漸漸散去,只留下一方靈氣紊亂的空間。
“好精純好充沛的天地靈氣…”李乘風撫摸著幾乎化霧的天地靈氣,吩咐龍虎道宗的師弟認真修煉,其他人后知后覺,卻也是跟著龍虎道宗的人一起修煉。
黃泉魔宗的青龍眼神陰鷙,撇頭對一旁的太陽副宗主說:“太陽副宗主,此子和黃泉魔宗的恩怨難舍難分,絕無緩和的說法。這次他在遺跡中獲得極致強橫的秘笈,若不及時鏟除,日后定會成為魔宗心腹大患…”
太陽微微頷首,問:“青龍,你以為他得到的是哪種秘笈?”
青龍愣了愣,想了好一會兒,道:“恐怕,不會低于宗主修煉的那門功法。”
太陽點點頭同意這個說法,就道:“如此,就殺了吧,養虎為患的事一次就夠了。聯合絕情魔宗等幾個和林肅有恩怨的宗門,龍虎道宗那群偽君子怕是會攪局,十拿九穩還不夠,我要萬無一失。”
魔道宗門的人紛紛交頭接耳,傳遞著信息。
天魔宗的凌風微微的笑了,他是七個異象中的一員,很明白林肅的秘笈是什么級別。搓著衣角的手加快的幾分,憑林肅得到的秘笈,成為魔道公敵是必然的,如果能讓所謂的正道人士也心悸,就更妙了。
魔道的人達成統一,殺!
正道卻產生的分歧。
有的人認為沒必要保林肅,他代表的是少林,此次少林的人不來,就讓他自生自滅,省的在江湖攪風攪雨。
有的人則力保林肅,一個好端端的苗子不能說放棄就給魔道的人毀了。
林肅的崛起太迅速,讓很多人都感覺到了危機。誠然,他現在沒有挑戰一眾巨頭的本領,可十年以后呢?
放任林肅不理,未來未必不是另一個戚人狂。
有的人甚至隱晦的提出扼殺林肅的建議,只是讓師門中的人否決,要是擔心一個人崛起就下殺手,和魔道中人有什么區別,如此,天下人會怎么看待?
這是宗門的想法,卻能一概而論,就如一眾散修,他們的某些人可是已經想好了殺人越貨的主意,林肅的那幾種功法、武學可是眼饞的很,就算遺跡的秘笈不能外傳,他的其他的功法同樣也不差。
周甫醒來,輕道:“林肅惹的人可不少,這么多人的仇恨目光,怕是我們幾人聯手也吃不消。”
東郭厚德問:“武侯大人,我們要出手嗎?”
周甫道:“我是必然要出手的,畢竟這次的令牌還是他贈的,這份人情要還。至于你們,憑交情而論,本侯不會拿朝廷職責或者大義相壓。”
聞言,那牛庇撓撓頭,“我和他萍水之交,也算不交情,就不出手了。”
西門善鼻孔吐氣稍微急促,萍水之交,未必吧,要真是這般沒有交際,何必設下陷阱慫恿煽動人圍殺?他當即道:“林肅救了我一條命,這份人情為他兩肋插刀也未嘗不可。”
“西門善,你倒是處處欠人情。”東郭厚德笑道:“老夫和林肅撐不什么交情,但既然你都出手,我也不能落了東郭家族的仁義,算老夫一個。”
感受著兩人的目光,北堂昆侖呵呵道:“感情你們倆打我的主意呢。也罷,既然同路來,出一份力也是應該的,這把老骨頭也還能操練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