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風雨飄搖
損失三柄靈級材質鍛鑄的劍，林肅半分不見蹙眉，身化劍光，直奔城墻。末了，又吐一口血，地藏王菩薩法相破碎，他的五臟六腑都是出現了損傷。
俯瞰一擁而入的兵甲，林肅虛嘆了口氣。他不能救所有人，拖延片刻的功夫只能讓一部分人活命。法相和軍陣對撞能勝，可一旦軍陣太多，或者凝聚的軍陣太龐大，人也無力回天。
數十百人軍陣可敵法相，若千人軍陣，只怕一隊軍陣就足以媲美法相，還是太弱了。
林將軍無可奈何，下令關城門，有一部分人注定永遠留在城下。
這一戰打的很熱血，可是兵力懸殊，兩倍的敵人沖擊滄州鎮門關。
雷虎的弓箭就沒有停過，一箭穿過兩名撞門的甲士，西齊的武林高手凌空一躍，登時上了城墻，先后殺了數名兵甲，隨即任七等人群起而攻之。
兩個時辰后，蟒狼軍和赤龍軍退兵。
短短不到五個時辰的戰役，破虜軍損傷過半，天軍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兩支軍隊加起來有十八萬以上的人，可現在一看，頂多十萬人。
林將軍鄭重其事的朝林肅拱手作揖，“多謝林兄弟出手相救。”
“多謝林兄弟出手相救。”
他們都知道，要是沒有林肅最后抵擋西齊軍陣的猛攻，兩支軍隊最少還要再若是數百上千人，乃至更多，這是活生生的命，這恩情大于一切。
林肅沒有躲開，坦然接受他們的躬身一拜。軍人大多直來直去，要是你不接受，他們心里總會有這么一個梗。
虎榜的高手也損失了好幾人，都是林肅不太熟悉的，如那曾經在禪會上受邀的裂空刀紀人尊，他在十余兵甲的圍殺下斬殺數人，長槍刺穿他的心臟，與將士同眠這片土地。
“損失慘重啊！”林肅感嘆道。
滄州來援助的武林人士損傷一半，兵甲傷亡數萬人，雖然也重創了西齊，但以三人換兩人的傷亡，這代價未免太沉重。
單連橫道:“滄州本就是勢弱。西齊傾巢出動，這也是無可奈何的。鎮門關好歹算守住了，接下來只需要將滄州的軍情上報，朝廷自會派遣其他州郡的軍隊來鎮壓。”
一人之力和一軍之力，前者還是太渺小，盡管以一敵百、以一敵千，可氣和力終有窮盡時。
鎮門關一片凄涼。
林肅接下來幾天都在養傷，傷勢不輕，但好在并非無藥可醫。他本就是煉丹大宗師，治療內臟的丹丸很稀有，但對于他來說都不算什么。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門突然被撞開，雷虎急匆匆的跑進來，“林小哥，大事不好了，西齊…西齊軍隊入城了。”
“城門攻破了？”林肅唰的一下站起來。
西城門可謂是重中之重，重兵把守，怎會輕易攻破？
雷虎搖搖頭，“敵軍是從北城門入城。破虜軍中的奸細打開了城門，現在鎮門關里已經亂成一片，趕緊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林肅一拳捶的桌椅碎成碎屑，該死的奸細！
大軍入城，他一介武夫也是沒辦法了。
虎榜高手以及滄州的江湖中人都聚集在一起，這一次真的是無力回天了。原本依靠鎮門關可以守幾天，或許守到朝廷調遣大軍來也是可行的，但誰知虎騰抓了那么多奸細，結果還是防不勝防。
任七眼神黯淡:“林兄，大周真的輸了。滄州、池州、幽州都落入敵軍之手。”
“池州和幽州也敗了嗎？”林肅沙啞著聲音問。
曾經他以為強盛的大周，九州七十二郡，如今轉眼間就丟了三州，原來所謂的強盛竟是如此脆弱，外強中干。
“離開滄州吧。”
滄州不安全，那就回涼州。
“武道巔峰的高手為何不出手？”林肅憤怒的道。沖在最前面的兵甲大多孱弱，對高手而言，反手就能捏死，可有能力出手的人都選擇了沉默，淡淡的望著這些和普通人一般的人死去。
大周的武道巔峰并不少，少林、全真、龍虎道宗等門派都有，散修也有很多人，譬如天荒老人，就算至尊榜上一般的人是魔宗的人，其他人總是能出手的吧，可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任七道:“武道巔峰之間有過約定，輕易不會出手。一旦打破了這個約定，必有一批武道巔峰的高手討伐。”
“武道巔峰不能出手，其他高手總不至于也不能出手。只顧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所謂的十宗都是如此輕浮的嗎？”林肅首次表達對十宗的不滿，國難當頭，竟沒人當一回事，正道十宗真是可笑。
眾人離開了鎮門關，他們能走，但鎮門關的將士卻不能，因為朝廷的命令沒有下來，擅自逃離戰場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剛出城門，追殺的敵軍就追了上來，單連橫此刻也是斗志全無，“走吧，滄州的敵軍殺不完，就算殺了這幾人，其他人還是會追來。”
“前方有人逃竄，哈哈，大周的小崽子，快點跑，快點跑。”西齊的兵甲在后面拉弓射箭，一名本就不弱的武林人士背部中了一箭。
“快跑快跑，跑贏了老子的烏騅和弓箭，老子就饒你們一命。”那人繼續射箭，旁邊的人夸的天花亂墜，都在吹捧那人的箭術。
林肅的手抬了抬，劍光滿天飛，待回到掌心時，追來的敵軍身首異處，“大周的武林何曾讓人當成麋鹿、山雞一樣射殺，憑你也配。”
眾人都是失神的盯著林肅，未說一句話，是啊，這里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何時讓人當作畜牲一樣驅逐射殺，那是獵物不是人。
攙扶起那名高手，林肅給喂了一顆保命的丹丸，命暫時留下來，可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數。如同風雨飄搖的大周王朝一樣。
半月以后，林肅回到了涼州。
岳氏抹著眼淚對林肅道:“肅兒，當官不開心，咱就不做了，娘不要你爭什么天下第一…”
她還不知道滄州的事，只以為林肅官場失意。
回來的第三天，林肅就重新溫習易筋經的佛魔曾說易筋經的第三次脫胎換骨和仙有關，因為達摩祖師和六祖慧能都是如此成就半步仙人。
那一夜，林肅見到了滿天羅漢、金剛、菩薩、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