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認賭服輸
一月的時間匆匆而過，少林煉丹室的門開了，林肅和聞人默相繼從室內走了出來，他們此時逢頭垢面，毫無一月前的英武瀟灑。
鄭玉恒候在門口，等到聞人默出來，他才敢上前詢問，“師伯，補天丹…煉制出來了嗎？”
豈料，聞人默搖了搖頭，嘆著氣。鄭玉恒這下激動了，果然，補天丹不是那么容易煉制的，那一劍屬于咱了。
聞人默瞪眼，“我搖頭，你那么興奮做甚？”
鄭玉恒老實交代:“師伯，林兄和師侄曾有一賭約，若他煉出補天丹，我輸他軒轅劍陣，若他煉不出，則輸我一式劍招，正是和你對決的那一劍。”
聞人默捋了捋胡須，有點可憐他這個耿直的師侄了，“我可沒有說他沒煉出補天丹。”
鄭玉恒愣了愣，“難道他煉出來了？不應該啊，補天丹乃丹圣才有本事煉的丹藥，你方才出來卻是一臉搖頭嘆氣，這不正是失敗的表現？”
聞言，聞人默在鄭玉恒額頭上敲了三下，“本座搖頭嘆氣，是對林小友的煉丹本事贊嘆，他的煉丹術嘆為觀止，令本座心悅誠服。丹雖是煉成，它的功效卻需要嘗試。”
“那我豈不是輸了一半？”鄭玉恒苦哈哈地道。
聞人默一瞥，“全真門人信守承諾，倘若你真的輸了，軒轅劍陣雙手奉上，回去以后跟你師尊和掌教真人賠罪，切勿干有損全真顏面的蠢事。”
鄭玉恒得意聳肩道:“這不是還沒算輸呢嗎？補天丹哪那么輕易煉制，我的勝算還真不小。”
聞人默沉吟，道:“若是有可能，我倒希望你輸，補天丹的煉制是大周王朝的福音，見證王朝丹圣的崛起，可比軒轅劍陣珍貴的多。以軒轅劍陣拉近和丹圣的距離，就算掌教真人也不會怪罪。”
鄭玉恒苦笑，這哪是他能決定的事。
從煉丹室出來，林肅就因精神耗損沉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少林無人敢打擾他。他的精神仿佛來到了另一個時空，如同在津銖鵲山一樣，再次見到了佛陀。
醒來時，明奉、明善一眾丹丸院的熟人都圍在他的身旁，“明奉師兄，明善師兄。”
“明正，你醒了？”明奉抓著林肅的手把脈，半盞茶后放下手，“身體并無大礙，只是煉丹消耗太多精神，補充的時間或許會久一點，暫時身體無力。”
林肅擺擺手，身體到底怎么回事他一清二楚，煉丹的后遺癥，當初煉制大還丹時不也虛弱了很長時間？
“師尊的丹田恢復了嗎？”
明奉眾人面面相覷，“明正師弟昏睡了三天，丹藥如何食用、有什么顧忌還沒和我們交待，我們怎敢隨意讓首座吞下丹藥？”
林肅一聽點點頭，別說他，就算聞人默估計也不敢確認那補天丹的功效，更別提吞食丹藥的方法。
“我和師尊談一談。”
聞人默關注著，普準關注著，就連常年閉關的老僧也都悄悄出了關。
“師尊。”林肅跪在普濟的禪房外，輕聲喊道。
誦經聲和佛珠聲停止，房門打開，林肅看到了他久違的師尊，此時的普濟面容憔悴，老了十歲不止，“你這是做甚？”
林肅叩了幾個響頭，道:“弟子知您放不下丹丸院的事，所以聯手全真教的聞人先生煉制補天丹，欲為師尊解憂。”
普濟慈祥的笑道:“為師哪有什么憂，快起來吧。”
林肅道:“師尊，補天丹已經煉成，只是…功效未知…”
普濟說:“你的一番心意我知道了，既然是為我專門煉制的丹藥，為師怎可推辭。”
林肅就道:“師尊，這丹藥或許真有修補丹田的神奇功效，又或者只是略有強身健體效果的丹藥，甚至…可能是毒丹，有可能萬劫不復。”
普濟沒有猶豫，說道:“不必再說，我心意已決。”
見著一口吞下補天丹的普濟如此果決，林肅忽然又有點后悔了，補天丹只是一線生機，也許并沒有傳說中的那么神奇。
林肅的掌心對著普濟的脊背，易筋經真氣慢慢地渡入后者的小腹，那真氣徐徐幫助普濟煉化補天丹的藥效。
丹藥如花苞盛開，一時藥力在丹田亂竄，普濟滿頭大汗，咬著牙，手指微微抽搐。
“師尊堅持住。”
藥力撕碎普濟的丹田，反復地碾壓，再撕碎，再碾壓，也不知經歷了多少次。普濟麻木了，感覺到丹田的位置多了一層七彩氤氳的氣膜，他忽然重獲新生。
禪房之外，鄭玉恒輕聲問:“師伯，你感覺補天丹靠譜嗎？”
聞人默就道:“誰知道呢，這丹藥只出現在傳說中，它的形狀、顏色、氣味都和林小友煉的丹一模一樣，可至于功效，沒幾個人說得準。”
“成功了。”
禪房里林肅的驚喜聲讓門外的少林高僧喜出望外，鄭玉恒和聞人默驚愣，真的成功了嗎？
補天丹是真的？
最激動的人當屬聞人默，他是補天丹煉制的參與者，見證了補天丹的誕生，這是多么大的殊榮。
容光煥發的普濟從禪房中出來，所有人都見到了讓一枚補天丹逆天改命的人，此時的普濟真氣孱弱，就連明奉都不如，可每個人都拿最尊敬的態度面對他。
鄭玉恒認賭服輸，乖乖上交軒轅劍陣，“林兄，我算是服了，數百年無人能煉的補天丹都讓你煉成，下一次說什么也不能和你打賭。”
林肅道:“別介啊，空有軒轅劍陣，沒有你那化劍的手段，豈不是無用？要不你把那門化劍離影的手段教給我，就當成人之美。”
鄭玉恒嚴厲拒絕，“化劍離影乃全真教不傳劍技，非本門弟子不可修習。”
林肅翻了翻白眼，先天功也是不傳之秘呢，結果讓煉尸人白練那么多年，軒轅劍陣也是重要機密，你怎么肯交我手上？
“除非…”鄭玉恒深深地思考了一下，盯著滿懷期待的林肅，說道:“你加入全真教。入了門，無論化劍離影，還是其他手段，絕不私藏。”
林肅那叫一個無語，這在少林寺呢，你犯什么渾，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嗎？于是擺了擺手，“算了，為一門劍技改換門庭的事真干不出。”
鄭玉恒急道:“這怎么叫改換門庭呢？你原是少林俗家弟子，可還了俗就是散修，我代表全真教邀請你加入，絕對和離經叛道、數典忘祖沒什么關系，少林的達摩祖師開創少林寺時，也還做過幾天道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