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不是人做的事情,要不我們報官吧!”
“還是別報官了吧!現在有沒有確鑿的證據?拿對方沒辦法。”
在樹下休息的苦工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罵著鐵掌幫,詛咒他們遭報應。
這就是這些普通的苦工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雖然鐵掌幫不是厲害的幫派,但是幫主好歹是一位二階修行者,手底下也有多位一階的修行者。
他們這些普通的苦工如果真的鬧事的話,大概率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即使真的起來鬧事了,到最后挨他們一頓打之后,工作也要沒了。
就在這些普通苦工們詛咒鐵掌幫遭報應的時候,一個騎著馬的衛兵進入鐵掌幫的碼頭,給那些疑惑幫主為什么沒來碼頭的鐵掌幫幫眾,帶來了一個噩耗。
原先,鐵掌幫的幫主是鐵大石,副班主是劉德,在他們兩個人之下,鐵掌幫的第三位實權人物,名叫張自立。
當官府方面的衛兵帶來劉德死去的消息,鐵掌幫的第三位實權人物張自立,這位掌管著碼頭上工人的工作情況的人物,臉上滿是驚駭的神色。
“大人,到底是什么情況?我們的幫主為什么會死在那里?”張自立神色驚慌地問道。
“劉德額頭中了一只飛鏢,殺害他的人,實力遠在他之上。
他死在那里的原因,以及何人殺死了他,還有待后續的調查。”
前來通報情況的衛兵,本來是不想多說什么的,可是架不住張自立給他塞了一些錢,所以他就說了一些自己知道的情況。
“…”見眼前這位衛兵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是怎么回事,張自立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隨后,他將這位前來通報的衛兵送出了議事大廳。
“回頭應該有人會來找你問一些問題,到時候你如實回答就好。”收了張自立錢的衛兵,在離開前對他提醒道。
“謝謝大人的提醒。”張自立笑著點點頭。
“駕…”衛兵甩動了一下手中的韁繩,然后他騎著馬離開了碼頭。
張自立看著遠去的衛兵,目光呆愣愣的,笑容消失不見,臉上驚慌之色越發的濃烈。
鐵掌幫的兩位話事人如今都已經死掉了,接下來,掌舵人的位置落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對此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雖然他是鐵掌幫的三把手,可是他的修為不高,僅有一階初段。
以前的時候,有幫主鐵大石和副幫主劉德為他撐腰,張自立才有施展自身才能的空間,進而成為了鐵掌幫的三把手。
可是如今,他的兩個靠山都先后被人害死,這個消息想遮掩是遮掩不住的,一旦傳開了,那些暗地里不服他的人,肯定會趁此機會來反抗他,搶多幫主之位。
僅有一階初段實力的張自立,真被那些不服她的鐵掌幫的幫眾爭權奪利,他根本就斗不過那些人。
“可惡啊!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現在該怎么辦啊?”
站在議事大廳門口,看著衛兵離去的身影一陣出神的張自立,沉思了許久,然后自語到。
“等劉德死亡的消息傳開了,那些平日里看不慣我的家伙,肯定會湊在一起商量著搶奪我位置的事情。
那些家伙心黑的不得了,肯定會下死手搞我,到時候,我可能會小命不保…
混蛋,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先跑路吧!反正我就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家室,跑路的話也方便。
我記得劉德之前把錢放在了那個地方,待會兒我就取了那些錢離開塔石城,到其他城市另外找一個靠山重新開始,即使沒有人要我,憑借那筆錢,我也可以過上舒服的日子。”
張自立思前想后了一番,做出了跑路的決定。
隨后,他叫來了自己的一個心腹手下,跟他說明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手下聽了后,非常支持他跑路的決定。
于是,張自力帶著心腹手下,將劉德準備發放的工錢,通通裝上了他的私人馬車。
然后,兩個人運載著一箱子的錢,快速的往塔石城的城門口而去。
鐵掌幫的所有人,在張自立和他的手下跑路之時,都不知情,沒有任何人發現異常。
直到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所有人的活都干完了,準備到領工錢的時候,大家才發覺不對勁。
“張自立人呢?”有鐵掌幫的幫眾問道。
“不知道啊!自從那個衛兵前來通報消息之后,我好久沒看到他露臉了…”一名有著大胡子鐵掌幫幫眾說道。
“話說那個衛兵前來通報消息,到底說了什么事情啊?”有好奇的鐵掌幫幫眾問道。
“不知道,當時在場的人就只有張自立一個人,衛兵跟他說了什么,只有他知道。
本來我還想等著他告訴我們衛兵說了什么?結果現在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有一名看到張自立跟衛兵竊竊私語的鐵掌幫幫眾說道。
“各位,請問一下,什么時候發工錢啊?天已經快要黑了,我們還趕著回家吃飯呢!”一名苦工來到鐵掌幫的幫眾面前,問道。
“等一會兒會死啊?沒看到我們正在商量著去找人嗎?”一名態度非常惡劣的鐵掌幫幫眾,氣休休得說道。
“呃…”被呵斥的這名苦工,頓時閉上的嘴巴,一臉畏懼的看著這名鐵掌幫幫眾,然后離開了議事大廳。
在那名問工錢什么時候發的苦工離開之后,議事大廳內的鐵掌幫的骨干力量,紛紛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起找人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消息逐漸傳回鐵掌幫的碼頭。
“什么?劉德他死掉了???”
“放工錢的地方,那一箱子錢不翼而飛了???”
“有人看到張自立帶著他的心腹手下,駕駛著一輛馬車離開了塔石城?!!!”
接連的噩耗在鐵掌幫的幫眾和等待發工錢的苦工中傳開,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這驚人的消息給震呆了。
隨后,鐵掌幫的碼頭頓時吵吵嚷嚷起來,那些等待發工資的苦工,將鐵掌幫的議事大廳團團的圍住,要那些鐵掌幫的骨干力量,一定要將工錢給他們發了。
如果劉德還活著,由他組織自己的手下,以他們修行者的實力,想要擊敗這些包圍議事大廳的苦工,還是輕而易舉的。
可是現在主心骨沒了,這些鐵掌幫的幫眾們,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根本就無法齊心合力,同仇敵愾的擊敗包圍他們的苦工。
于是,早就被鐵掌幫的幫眾欺負的怨氣積聚了很多的苦工,將這些各自為戰的鐵掌幫的幫眾通通揍了一頓,然后還把他們捆綁起來。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把他們綁起來也拿不到工錢啊!”
“這…”
苦工們看著被他們揍得鼻青臉腫的鐵掌幫的幫眾,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了。
這時,人群中有人提了一句,“把他們帶到城主府門前去,讓城主大人為我們做主。”
“好,就這么干。”苦工們紛紛附和道,然后將那些被揍得鼻青臉腫,手腳綁起來的鐵掌幫幫眾,全部放上板車,所有人推著板車,向城主府方向前進。
天暗下來了,燈火通明的街道上,吃過晚飯的林飛和吳茵從酒樓中走出來。
“這家酒樓的菜肴真的如你說的那樣,很好吃。”吳茵笑著對身邊的林飛說道。
“我向人打聽了一下,因為塔石城是一個商人頻繁來往,在這里交易的大城市,所以城內有很多來自各個城市的特色酒樓。
像我們今晚吃的這家酒樓,相同級別的有不少,以后我們空閑的時候,可以試著將這些酒樓一一的嘗試一遍。”林飛說道。
“好啊!反正閑著也沒事做,嘗一嘗塔石城內各個酒樓不同的菜品,也挺有趣的。”吳茵點頭道。
林飛笑了笑,隨后,他和吳茵并沒有馬上返回家中,而是在街上閑逛了起來。
“賣鞋子了,都是手工做的鞋子,快來瞧瞧呀!非常便宜的…”
“賣衣服了,現在天氣非常熱,買一件薄衫回去吧!現在買二送一,快點來買呀,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家里有小孩的千萬不要錯過啊!這些手工木凋,都是老師傅親手凋刻的,可以買回去送給孩子玩。”
沿街兩側叫賣的小攤販賣力的吆喝著,希望自己的叫賣能夠引起過往路人的注意,讓他們看一眼自己售賣的商品。
帶著黑色的斗笠,遮掩面貌的林飛和吳茵,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著,看看沿街小商販賣的商品。
“麥芽糖,新鮮的麥芽糖,吃了一塊想兩塊,吃了兩塊想三塊…”有一個老阿姨小聲的吆喝著,她的頭發全白了,臉上滿是皺紋,看著年紀不小了。
在這位老阿姨的身邊,還有兩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應該是她的孫子和孫女,兩個小孩子手里各自拿了一塊麥芽糖,專心致志的吃著。
“林飛,我過去買一些麥芽糖帶回去給張小花她們吃。”吳茵看著那個正在賣麥芽糖的老阿姨,轉頭對林飛說道。
“麥芽糖啊,好久沒吃了。”林飛點點頭,隨后跟著吳茵,一起往那個賣麥芽糖的老阿姨的位置走去。
“客人,要買麥芽糖嗎?我這麥芽糖都是自己做的,味道非常好呢!你們可以先嘗嘗,不好吃的話,隨你們罵…”老阿姨看到兩個帶著斗笠的客人上門,隨即熱情的推銷到。
林飛和吳茵各自從小盤子中取了一小塊麥芽糖,嘗了嘗,兩人微微的點了點頭。
“給我來三斤吧!”嘗過麥芽糖的吳茵對老阿姨說道。
“好嘞。”阿姨沒想到,眼前這位客人嘗了一下,立馬就下單三斤麥芽糖,隨即臉上的笑容止不住的溢出,心中的喜悅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看著老阿姨給吳茵稱的三斤麥芽糖,林飛正想說給自己來個半斤,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身后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轉頭看去,忽然看到遠處有一大群穿著麻布衫,脖子上耷拉著毛巾,一看就是做苦力活的苦工,往他們這邊走來。
在這些人的最前面,還有一個個板車,上面躺著許多鼻青臉腫,被綁著手腳的人。
“什么情況啊?這些人為什么推著那些明顯被教訓過一頓的人,他們要去做什么?”林飛看著這一大群人,心里冒出了一陣疑惑。
“咦?那些人好像是鐵掌幫的人?!!!”吳茵也聽到了身后的動靜,她轉過頭,順著林飛的目光看去。
她一看到那些被放在板車上的人,和那些身穿麻布衣的人,立刻就知道了這些人的來歷。
畢竟吳茵之前自己可是親自去過那個鐵掌幫,和他們的幫主進行過‘友善’的交流。
“他們是鐵掌幫的人?”一旁的林飛聽到吳茵的低語聲,轉頭看向她,問道。
“嗯,因為我之前去找過他們,所以對他們的衣著打扮有一些了解。”吳茵說道。
“客人你要的三斤麥芽糖我給你打包好了。”老阿姨將吳茵點的五斤麥芽糖裝在一個大紙袋子中。
“謝謝。”吳茵從口袋里掏出一些銅幣,遞給對方。
隨后,林飛跟吳茵便離開了這條街,往其他方向逛。
至于鐵掌幫的那些人之后發生什么事情,雖然他們心里有些疑惑,不過好奇心倒并不重,對他們之后會怎么樣也不上心。
夜里八點多將近九點的時候,逛了一會兒街的林飛和吳茵,回到了他們的莊園內。
遠處的涼亭傳來一陣細微的聊天聲,轉頭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看到三個女仆正坐在涼亭內的石凳上,下著五子棋。
林飛往別墅二樓走去,吳茵則是拎著她買的一包麥芽糖走向涼亭。
“吳小姐。”張小玉注意到遠處有人走過來,當人走近之后,她看清了來者的樣貌,隨即問候了一聲。
正在專心下著五子棋的張小花和張小春,聽到張小玉問候的聲音,隨即放下手中的棋子,轉過頭看去,然后也跟著問候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