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佩佩,你是想繞過去嗎?”白曦問道。
“嗯,在這么耗下去可不行,我看看能不能把這截堵死的路繞過去,然后我們就近找個其他什么地方…咦,這條路還真可以繞過去!”查看地圖的陳佩佩驚喜的說道。
“確定嗎?”秦詩語問道。
“應該是的。”陳佩佩笑道。
“可是…”白曦看了看,“好像沒別的車走這條路呢!”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們都是跟著導航的指引走的呢?所以才沒走這條小路。”陳佩佩說道。。
白曦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這時陳佩佩信心滿滿的說道,“我們走,沿著這條路走,我們一定能繞過這段路。”
“干等著也不是個辦法,我們就試著走下這條路吧!”秦詩語直接發動了車子,“說不定前邊沒準會給我們帶來一些驚喜呢!”
“秦姐說的是啊!”陳佩佩笑著應和道,白曦見兩人都決定了,她也就不在提出異議。
十來分鐘后。
另辟蹊徑的三人看著前邊的路被堵死了。
陳佩佩坐在車里,呆呆的看著橫在路上的大石頭和泥土,石頭上面用紅漆噴著“前路不通,敬請繞行’的字樣,她摳了摳頭,滿臉茫然,有點懷疑人生。
坐在駕駛座上的秦詩語笑著說道,“我們要不要下車把這塊攔路的石頭挪開?”
“秦姐,別開玩笑了,就我們這小胳膊小腿,不可能挪得開這塊大石頭。”陳佩佩郁悶的說道。
“這條路很窄,我們不好倒車。”白曦說道。
陳佩佩下車看了看,確實不太好倒,但應該還是可以倒的,只不過這一連串打擊讓她有些心累,于是她雙手叉腰,站在路邊長長嘆氣。
“哎?”陳佩佩余光一瞥,突然一歪頭,看向旁邊的一座小山。
小山不高,下半截是田土,種著莊稼,上半截植被濃密,而在山頭上,她看見了一只奇怪的鸚鵡半隱在樹遮之中,那顏色在青綠色的背景中尤其顯眼。
它的頭頂至后頸有一塊白色至淡藍白色或紫灰色塊斑,其余上體紫藍灰色或淡藍灰褐色,尾長是黑色和白色交織。
“那只鸚鵡的樣子好特別啊!”陳佩佩指著遠處樹上的鸚鵡叫道。
“它身上顏色好多,而且分布非常不均勻?”白曦也看到了那只鸚鵡。
“旁邊還有個道觀,那只鸚鵡飛進去了。”秦詩語說道。
“道觀?”
“嗯。”
“秦姐,白曦,我們過去看看吧!”陳佩佩提議道。
“好啊!”白曦和秦詩語點了點頭,一個背著包,一個手里拿著相機,跟在陳佩佩身后,沿著一條不到一米寬的小土路,走向了這座建在小山上、幾乎被樹木完全遮擋的道觀。
才走到山腳下,只換了個角度而已,山頂的道觀就不再被樹木遮擋了,它更全面的呈現在了三人眼中,古樸的樣式讓它和這座小山完美的契合。
“沒想到在這么偏僻的地方會出現這么一座小道觀…”陳佩佩眨巴著眼睛說道。
秦詩語也仰頭望著,拿起從沈伍楓那借來的相機,對著山上的道觀拍了一張,白曦則是用手機對周圍的風景進行錄像。
隨后,三人往山上走。
榕城所管轄的地域是有很多大山的,可相比起那些白云只在腰間的大山而言,這座小山像是一個小土丘,僅僅幾分鐘后他們就來到了山頂。
映入眼簾的是一株巨大的榕樹,枝繁葉茂,形狀呈傘狀。
樹下是一座道觀,有院墻,古香古色,門匾上寫著‘土丘觀’三個字。
觀門大開,這么望進去,能看見里面懸著一口巨大的鐘,鐘的頂部上面沾著幾片落葉。
一只老母雞帶著一群小雞崽在院外的地面上刨食,門前趴窩著兩只大黃狗。
雖然這座土丘觀的顏值并不高,但它卻沒有絲毫破舊之感,有點像電視劇里那些隱藏在深山老林里的道觀的味道。
陳佩佩湊到白曦和秦詩語的耳邊說道,“白曦,秦姐,這道觀給人的感覺好舒服啊!”
白曦和秦詩語只是“嗯”了一聲,三人緩緩往大門口走去。
秦詩語看見門口的那兩只大黃狗頓時警覺的抬起頭,緊盯著她們,隱隱有呲牙之勢。
她想了想,伸手抓住陳佩佩和白曦的手腕,將她們拉到自己身后,同時運轉自己體內的靈能,雙眼泛起淡金色的靈光。
動物對危機的預感很敏銳,在秦詩語調動靈能之時,那兩只大黃狗的神色頓時變的“柔和”了些。
“有人…”秦詩語剛想開口問一句,就見一個年輕男子從觀中走了出來。
男子看起來最多也就二十多歲,衣著樸素,長相帥氣,就只是皮膚稍微有點黑,不過現在時值夏日,紫外線比較強,是這個膚色挺正常的。
他的手上端著一盆玉米粒,想來是出來喂雞的,于此同時,男子也發現了秦詩語三人。
雙方互相對視,秦詩語隨即微笑著說道,“你好。”
陳佩佩也從她的背后探出頭來,眼睛微微一亮,嘴巴很甜,“是個帥氣的小哥哥呢…”身旁的白曦小聲的跟著問候了一句。
年輕男子聞言立馬露出了一抹笑意,隨即對她們問道,“你們是…”
“哦,是這樣的…”還是秦詩語背后的陳佩佩在說話,她從秦詩語肩膀處探出頭,直盯著這位帥氣的年輕男子,說道。
“我們本來想去清溪鎮的海邊玩的,結果那邊堵車,我就看了看地圖,看能不能繞過那條堵死的路,然后就稀里糊涂的走到了這里來,結果這邊路又不通,真是氣人呀…”
說著,陳佩佩露出了很氣的表情。
“那條路本來是可以繞回去的。”年輕男子笑著說道,“只是之前下雨,發了大水,把前邊路沖斷了,加上那邊修路,也就封死了。”
“對的。”陳佩佩頓了一下,“然后我在路邊氣著氣著,忽然一看,發現一只長的非常特殊的鸚鵡,就跟過來看看了…沒想到會遇上一座道觀,還真是有緣。”
“是挺有緣的…”年輕男子笑著在盆里抓起了一把玉米,灑在地上,又對三人說道。
“等我師公回來,他有辦法把那塊堵在路上的大石頭挪開,這段時間,你們要不要來我們道觀參觀一下。”
“回去等也是坐在車子上吹空調,出來透透氣也好。”陳佩佩眨巴著眼睛說道。
“打擾了。”秦詩語和白曦說道。
陳佩佩看起來很是開心,年輕男子將所有玉米都灑在地上后,對三人說道,“請跟我來吧!”
見陳佩佩和白曦還是站在秦詩語后頭,年輕男子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腳邊的兩只大黃狗,笑道,“不用怕,它們不會輕易攻擊人的。”
陳佩佩眨巴了下眼睛,也不反駁,和白曦跟在秦詩語的身后,在這位年輕男子的帶領下走進大門。
“小哥哥,你是道士嗎?”陳佩佩好奇的問道。
“我沒有正式出家,只是在這里跟著師父和師公修行。”
“修行?這么說你是修行者咯!”
“還不是呢!我師公說,我可能要到明年年初才能成為一名修行者。”
“明年?現在八月末了,很快就到明年了,挺快的。”
“看你們的樣子,不像是外地來這里的游客。”
“是的。”陳佩佩笑容燦爛的說道,“我們三個是同事,今天是休息日,就想出來玩一趟。”
“沒想到遇上堵車…”年輕男子為她補充道。
“對對對!難得約好了出來玩,沒想到路上竟然會遇到這樣的糟心事。”陳佩佩說道。
秦詩語和白曦默默的走在陳佩佩身邊,聽她和年輕男子聊天,左右打量著道觀內部。
土丘觀里面打掃得非常干凈,院子里種著幾顆果樹,也種著不少花草,墻壁上布滿了歲月痕跡。
這個地方左右似乎都沒有人家,安靜得不像話,此刻只有陳佩佩和年輕男子的聲音飄蕩在空中。
這時,白曦和秦詩語聽到年輕男子朝里面喊了一聲,“師父!有客人來啦!”
不多時,一位穿著短衫,年紀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年輕男子給三人介紹道,“這是我的師父。”
“道長好…”白曦三人紛紛打了聲招呼。
“你們好。”中年道長微笑著對白曦三人回應道。
“師傅,師公他回來了嗎?”年輕男子問道。
“已經回來了,你師公他這回又是翻墻回來的。”這位中年道長一臉無奈的說道。
“啥?翻墻回家?”白曦三人聽了這話愣住了。
“哎,師公他一把年紀了,也不注意點,這要是扭到腰了可怎么辦。”年輕男子嘆氣道。
“我怎么可能會扭到腰,我身子好著呢!”一個佝僂著身子、背負著手的老道人從室內走了出來,他看起來年紀超過了八十歲,走路都顯得有幾分艱難,渾身暮色沉沉。
“師傅。”
“師公。”
這位老道長瞥了眼自己的徒弟和徒孫,然后偏頭問道,“各位小居士從哪來啊?”
他的聲音已經很沙啞了,有些含糊不清,同時這個偏頭的動作也多出現于一些老人身上,因為聽覺退化,不湊近了聽不清。
“我們從榕城來,這次是去清溪鎮玩的,結果陰差陽錯走到這里來了。”秦詩語解釋道。
“哦,哦哦…”老道長邊聽邊點頭,好似反應有些遲鈍,也有可能是聽到了但是沒聽清楚,因此聽完需要想一下才知道秦詩語說的什么。
“師公,山下的那條土路出現了一塊大石頭擋路…”年輕男子剛一開口,就被老道長打斷了,“你說的那塊石頭在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它已經被我解決了。”
“啊?”白曦三人和年輕男子聞言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肚子餓了,快去準備午飯吧!”老道長說完,便在中年道長的陪同下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沒想到那塊大石頭已經被我師公解決了。”年輕男子笑了笑說道,“你們是現在就上路,還是說在觀內先看看,然后再上路。”
“難得遇到,我們先在館內看看吧!”秦詩語決定道,身旁的陳佩佩和白曦齊齊點了下頭。
“那行,你們自便,我要去準備午飯了。”年輕男子說道。
“需要我幫把手嗎?”陳佩佩轉念一想,笑道。
隨后,秦詩語和白曦開始在土丘觀中轉悠了。
原本安分看門的兩只大黃狗在追逐打鬧,這在農村是很常見的景象,除此之外秦詩語還在院中發現了很多小動物的蹤影,都相處得和諧。
這是一座較為純粹的道觀,唯一的神殿內供奉著數個不同的道教神祗,雖然很多已經年久失修了,可打整得干凈。
逛著逛著,她們便逛到了廚房外,這是一間位于后院的小房子。
陳佩佩和那位小道長在里面忙碌著,透過黑乎乎的窗能看見他們忙碌的身影。
秦詩語和白曦能聽見兩人的說話聲,每逢這時,她們都不得不驚嘆陳佩佩的交友能力,好像不管遇上誰,她都能在很短時間內和人家打成一片,就如現在。
“這個道觀多少年了?”
“據說快三百年了。”小道長說道,“不過也是聽我師公說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
“歲月的痕跡很明顯,你師公說的應該不假,可能還有些保守。”
“據說兩百多年前的時候,這邊人很多的,不遠處就有好幾個村子,所以這里香火還不錯,可是后來打仗,村子被燒光了,人們都跑了,漸漸地也就沒落了。”小道長說道。
“因為這里偏僻,所以在打仗的時候幸運逃過一劫,后來也是因為偏僻,都沒人來這里,所以也快要荒廢了…”
“我看這里有幾處地方好像剛翻修過。”
“前幾天我師父修的,他說再不修繕一下,等到出問題了再去弄,可就要花一大筆錢了。”小道長說道。
“那平常會有很多人來這里嗎?”
“很少很少。”
“那你們平常生活…”
“我們自己種菜,自己養些家禽,養活自己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