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保鏢?
王陵封咽了咽口水,心里猜想著這些人應該就是那位與黎高爭斗的華國人的手下。
雖然王陵封心里有點兒膽怯,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應該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樣。
這么想著,他壯壯膽子走過去,輕咳了幾聲,開口問道,“你好,我是治安局的,請問你們是鐵瓊的家屬嗎?”
魁梧的西裝男子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穿著一身治安員制服的王陵封,其中一人光頭男子沉聲道,“請你先在這里等一會,我們去通報一聲,馬上回來。”
雖然王陵封個子不低,怎么說也有一米七五,但是現在站在這群人面前,顯得身影就太過單薄了,有點兒弱不禁風的意思。
真是講究人啊,竟然還要通報…王陵封暗自在心里腹誹了幾句,面上點點頭沒敢多說什么。
然后他就去坐在大廳那邊的長椅上靜靜地等待。
等了一會,就在王陵封感覺自己差點睡著的時候,鼻子前面突然飄來一陣淡淡的幽香。
這讓他一下子驚醒了,坐起來看著面前一點點向自己走來的女人。
“好漂亮。”這是王陵封對這個女人的第一印象。
美麗,高調,囂張。
穿了一身十分得體的白裙子,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優點凸現的一覽無余,嘴唇/飽/滿,口紅的顏色很正很好看,妝容精致得體。
短裙下面是一雙筆直的長腿,粉白色的絲/襪包裹著腿/部,現出非常流暢而和諧的線條來。
沒談過女朋友的王陵封默默的咽了幾口口水,看著這個女人搖曳生姿的向自己走過來,最終兩只高跟鞋都在自己的面前站住了。
正紅色的嘴唇輕輕彎起一點弧度,伸出一只白皙纖細的手。
“你好。”
這難道就是那位昏迷不醒的華國人的助理?
王陵封來不及多想,也立即站起了身,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心因為緊張出了一點冷汗,有一點兒滑膩,一下子捉住這么一只手,他立即就不好意思起來。
對方的手皮膚非常細膩,就像是剛剛從牛奶里面滑出來一樣,卻并不是特別的柔若無骨,相反,他能感覺到很有力。
“你好,我是治安局派來的,昨夜接到市民報案,郊外的酒店發生了槍擊案件,現在特地來了解一下相關情況。”王陵封流利的用華國語言說明自己的來意。
女人顯得十分從容不迫,不過她對這位南越國的治安員能這么流利的使用華語,心里還是有些驚訝的。
“在醫院大廳里做筆錄恐怕有些不合規矩,門口就有一家咖啡廳,我們邊喝邊聊如何?”林語純淡然的對王陵封說道。
王陵封愣了一下,沒緩過來神的工夫,見對方已經踩著她的白色高跟鞋走出了醫院大門。
從身后看,這個女人顯得整個人的身材更加美好,他見對方走遠了,趕緊跟著跑了出去 林語純挑了一家非常有情調的咖啡廳,室內是暖系風格的裝修設計。
空氣中彌漫著恰到好處的咖啡的苦澀和奶油的香甜,混合在一起,十分相得益彰。
窗簾和桌子都是那種很高級的木頭紋路的顏色,顯得端莊厚重,非常正式。
中間還站了一個穿著燕尾服的身材纖細的男人在歪著頭拉小提琴,美妙的琴聲如同流水一樣從他手下流淌出來。
林語純給自己叫了一杯黑糖瑪奇朵,給王陵封叫了一杯卡布奇諾,頓了頓,又對服務員交代了一句,“卡布奇諾加糖加奶,雙份糖漿。”
王陵封一時奇怪,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林語純看著這位明顯就是剛從學校里出來沒多久的年輕人淺淺一笑,小巧的耳垂上面精致的珍珠耳環襯得脖子更加白皙動人。
“我猜的,希望還合治安員先生的胃口。”
王陵封輕咳一聲,而后從兜里掏出做筆錄的筆記本,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開始吧,你怎么稱呼?”
“林語純。”
“林語純?倒是挺好聽的,人如其名。”王陵封頓了頓,應了一聲后繼續問道,“你和鐵瓊先生是什么關系?”
林語純捋了捋耳邊的秀發,面不改色的直視著王陵封,說道,“上下級關系,我是他的助理。”
能與黎高爭斗,那個昏迷未醒的華國人必定也是道上的人,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助理,關系必定不只是助理這么簡單…王陵封在心里暗暗的猜測道。
突然,他想起了今天從治安局出門的時候,那位中年前輩對自己說過的話,他說過這個女人也不簡單。
想到前輩說過的話,王陵封心頭一緊,心想自己確實應該小心一點。
林語純看著面前的年輕人有點兒好笑,她還以為當地治安局那邊這次會有什么大動作,白白緊張了一回,沒想到竟然只是派來了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過來問話。
剛才進咖啡廳,她就注意到這位初出茅廬的治安員一直盯著柜臺看,鼻翼還不停的扇動著,一臉陶醉在這氣氛里的表情。
緊張過后,現在她倒是突然來了點兒興趣,想看看這個菜鳥治安員能問出個什么來。
在知道眼前的這位漂亮的華國女人不簡單后,王陵封默默給自己捏了一把汗,繼續問道,“昨天晚上槍擊事件突發的時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就在酒店的大廳里,和我的老板站在一起。”林語純說道。
“你們為什么要去那家酒店?”王陵封問道。
“老板接到了晚宴邀請,我們沒有任何防備的就去了,沒想到剛一進門就遭到了槍擊。”林語純簡單的描述道。
“根據目擊者證明,當時酒店大廳里面并沒有別的客人,為什么邀請者只邀請了鐵瓊先生一個人,這晚宴是誰舉辦的?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是誰舉辦的。”
“你是鐵瓊先生的助理,你竟然會不知道他參加的晚宴是誰舉辦的?”王陵封質疑道。
“我只負責處理公司的公務,老板晚宴的事情我從來不過多過問,至于為什么只邀請老板一個人。
這種私人晚宴是很多的,當然不方便對大眾公開放,這個道理,治安員先生你難道不明白嗎?”
經驗欠缺的菜鳥新人王陵封被林語純這么一反問,他臉上一熱,沒想到竟然被對方擺了一道。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了,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私人宴會這種事情,我可沒經歷過。”王陵封有點兒尷尬的咳嗽了幾聲。
正好這個時候咖啡端了過來,服務員小姐慢慢放下咖啡,輕聲細語的說了句希望你們用餐愉快,而后轉過身快步離開了。
林語純不緊不慢的翹起二郎腿,是那種很優雅的淑女做派,很是養眼,兩條腿在昏暗的燈光下更加誘/人,像是裹了一層高級絲綢。
翹起腿之后,她又伸手把咖啡杯端起來,卻并不喝,只拿了個金屬的銀色小咖啡勺輕輕攪拌著,一張美麗的臉龐在淡淡的白色霧氣籠罩之下若隱若現。
王陵封看著面前的咖啡,沒有一點兒想喝的念頭,于是他繼續往下問道,“林小姐,鐵瓊先生在平常的生活中有結過什么仇家嗎?”
林語純臉上非常自然的掛著淡淡的笑意,說道。
“都是做生意的商人,誰還沒有個得罪誰的時候,不過要是說起來能憎恨到痛下殺手的,還真是沒有,我想不到會有什么人這么恨我們老板。”
王陵封看著依然一片空白的筆記本,覺得有點兒棘手,心想這個漂亮的女人好聰明,說的每一句話都如此滴水不漏,真叫人找不出一點破綻來。
隨后他咬了咬牙,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下去。
“既然是鐵瓊先生受了傷,那兇手應該是沖著鐵瓊先生來的,那為什么現場卻多出了十來具別人的/尸/體?請問林小姐你知道什么具體細節嗎?”
林語純淡定的抿了一口咖啡,面色平淡地回答道。
“我當時為了保護我們老板,也受了傷,之后就昏倒了,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醫院,別的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說完,她竟然就突然脫下了身上的小外套,露出肩膀上裹得層層疊疊的紗布,“這下治安員先生你總該相信了吧!”
王陵封看了一眼,臉上有點發燙,覺得對方肩膀和鎖骨曲折有致,線條流暢,太漂亮了。
而且對方肩膀上確實有紗布,從紗布里面也隱隱約約透出一點紅色的痕跡,應該是傷口滲出的絲絲血跡,這樣反而顯得林語純更加妖艷動人。
王陵封再次覺得那位昏迷的華國老板不一般,竟然能找到一個這么精明能干的女強人作為自己的助理。
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絲滑的液體滑進喉嚨,唇齒之間留下了很重的香甜味道。
鎮定了下來之后,王陵封看著面前妝容精致得體的漂亮女人,再次開口問道。
“關于林小姐你和鐵瓊先生受傷的事情我已經了解了,醫院那邊取出來的子彈經過鑒定,殺傷力很強,可是從鐵瓊先生的傷勢來看,似乎傷的沒有理論上那么重。
我們現在懷疑,你們當時很有可能是有所準備的,能請林小姐你解釋一下嗎?”
雖然王陵封來的倉促,但是在等待的時候也是做足了功課,在學校時學的那些課程可沒白上,不至于無話可說,被詢問對象反過來捏在手心里玩的團團轉。
林語純瞇了瞇狹長的大眼睛,稍微有些驚訝的看著對面這個身材有點單薄,個頭甚至比自己還要稍微矮一點的菜鳥治安員。
不過林語純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她臨危不亂,仍然是輕輕的一笑,身子往后面的軟墊上一靠,從容不迫的回答道。
“我們老板畢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商場如戰場,明爭暗斗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在我們華國國內的時候還好,可是一出國,我們老板一向都是穿著防彈衣出門的,這也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
我們在南越國做生意,沒有傷害當地的市民,也沒有任何違法亂紀的行為,治安員先生,你不會覺得這防彈衣穿的也有蹊蹺吧?
難道非要我老板被歹人當場打死了,才算是順其自然嗎?”
林語純這一番話說得堪稱滴水不漏,使的對方無法反駁,同時也暗諷南越國的治安問題。
這個不用你說,我去過華國,知道你們華國治安比我們南越國好太多了…王陵封努力平復下自己的心神,按照自己先前設計好的問題接著問下去。
但是不管如何問,林語純依舊非常清醒而且明智,將自己的提問一一進行解答,他完全找不到任何的破綻。
咖啡廳內的悠揚音樂一直在持續著,舒緩著客人們的心緒,在王陵封問完一個問題后,林語純抿了一口黑糖瑪奇朵,語氣平淡的對王陵封說道。
“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既然治安員先生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那我現在也有些問題想問下治安員先生你。”
“什么?”王陵封聞言愣了一下。
“我們不遠萬里從華國來到南越國做生意,給當地帶來了不少就業。
可現在,我們竟然遭受到了槍擊,我希望你們治安局盡快捉拿兇手,還我們一個公道,不然的話…”林語純頓了頓,接著說道,“我要將這件事上告到你們的上級部門。”
“林小姐,請你給我們點時間,我們會盡快偵破這起槍擊案的。”王陵封聽林語純說要上告到上級部門,他心里暗暗叫苦。
今天的黑糖瑪奇朵做的很好,表面的拉花也非常好看,有點淡淡的焦香味道,口感順滑,不錯…林語純見這位菜鳥治安員被自己反客為主的話術弄的自亂陣腳,心里頗為愉悅。
實際上哪像她說的那樣,要將這事鬧到上級部門去啊!對于這件事,他們也不想鬧大,這要是引起國內有關部門的注意,他們回國后還不被找上門來查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