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油女志微:因為,油女欠白牙的
油女忍者愣神的功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奔跑而來。
“少族長？小心！”
“別過來，少族長！”
油女志微充耳不聞，毫無防備地跑到白巳面前。
白巳冷著臉，審視他。
“你，要做什么？”
“抱歉！”
油女志微口言木訥，直接土下座，伏地大禮，把懷里的東西高高舉過頭頂。
白巳豎瞳一縮，壓抑憤怒：“你這是在挑釁我？！”
油女志微舉起的正是旗木朔茂的遺像。
“不，我很尊敬白牙前輩，事實證明，是族老們錯了，我愿意代他們受過。”
“少族長！你在說什么！！”
“少族長，不可啊！油女一族的顏面啊！”
“閉嘴！”油女志微漲紅了臉，怒斥，“你們腦子壞了嗎！難道沒發現我們被利用了？！”
“少族長，志黑的死就這么算了？！”
“志微，油女一族不能不討個說法，不然以后其他家族會看扁油女的！”
油女志微激動不已，大聲道：“別人不知道，你們還不清楚嗎！志黑大哥是自殺的！他把源蟲都交給了白牙前輩，這是何等的信任！”
“對油女一族來說，源蟲意味著忍者的全部！是和生命等同的重要之物！難道你們不明白這個意義嗎！”
“家族、家族，顏面、顏面！張口閉口要討個說法，志黑大哥的兒子呢？！”
“志乃都改名取根了！！他加入了根！！說好的放過他呢？！”
“到底誰在欺騙我們、又是誰害了我們！！你們當真不明白嗎！”
“難道讓你們去死，你們也要屈服于團…”
“住口！志微！”
族老們喝住口不擇言的油女志微，老邁的身軀微微顫抖。
白巳冷眼旁觀，明悟了真相。
團藏撕毀諾言，用半強迫半欺騙的方式，讓“油女志乃”也就是現在的“油女取根”加入了根。
取根、取根，取信于根。
這是連自己油女一族的身份都拋棄了啊！怕是心中對家族也充滿了怨恨。
難怪油女一族明明知道事情不對勁，卻依然不肯公開，反而繼續抹黑白牙。
一是丑聞，前少族長之子加入了根，還換掉了自己的名字？這在外人看來，你們油女一族莫不是要投靠團藏？
二是恐懼，年邁的族老們已經固步自封，不敢得罪方興未艾的團藏，生怕毀了家族前途。
倒是這個面紅耳赤、敢站出來呵斥族老的少年，讓白巳對油女一族有所改觀。
油女志微。
看樣子他就是油女一族的嫡系血脈了，說不準油女志黑就是他大哥之類的親人。
聯想到未來他同樣給自己的兒子取名為“油女志乃”，未嘗沒有懷念大哥的情感在其中。
而拋棄了“油女志乃”這個名字的油女取根，無疑和原本的未來一樣，走上了與家族割裂的道路。
小南等人依然東躲西藏，白牙依然選擇自殺，包括現在油女取根依然加入根組織。
白巳不禁思索，不同的過程卻通向了一樣的結果，他究竟改變了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沒改變？
一聲沉重的磕頭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油女志微！！你在干什么！！”族老們肝膽俱裂，驚駭地叫出油女志微的名字。
“忍者，無須多言，沉默的行動比燦爛的語言更有力量。這是志黑大哥教會我的，也是我的忍道。”
俯首埋頭的油女志微堅定道：“大哥選擇把一切托付給白牙前輩，而白牙前輩又把一切托付給了你。白巳，我以油女一族少族長的身份，懇請你的原諒。”
白巳豎瞳閃爍，有些吃驚。
能扛起一個家族的人值得尊敬，而肩扛著家族卻選擇低頭認錯的人，很微妙。
你可以說他怯懦，也一樣可以說——勇敢。
“油女志微！！！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都別過來！！”油女志微額頭死死抵著地面上的石塊，“這是油女一族欠白牙大人的！！”
有族老氣得直咳嗽，卻也有哀嘆一聲，選擇讓步的。
“大長老，你！！”
“老幺，放手吧，以后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們這些老家伙就不要阻礙孩子們未來的發展了。”
“大長老！不可啊！這樣油女以后還有和面目見人？！”
“該丟的面子不是早已經丟凈了嗎？”大長老嘆了口氣，意味深長道，“老幺，別再自欺欺人了。而且，終究要得罪一個，你所選的就真的值得嗎？”
一群老頭有的低頭思考，有的滿臉漲紅，卻無人再出言反對了。
大長老環顧一圈垂頭喪氣的族人，高聲道：“族長之位空懸多年，我們這些老家伙也該放手了。志微，就現在開始，你就是油女一族的族長了！按照你的想法大膽去做吧！”
“大長老…”油女志微埋頭，朝著白巳大聲道：“油女一族愿為白牙大人抬棺送行！力保白牙大人能在英靈碑安睡！！”
這個承諾等于油女一族自承全族比白牙低上一輩，而且葬在英靈碑等于油女一族同樣承擔了洗刷白牙污名的責任。
如果真的像油女志微說的那樣去做，相當于油女全族的尊嚴都折進去，為白牙賠罪，以后在村內的聲望說不定會差到連上忍都抬不起頭。
這個承諾不可謂不重，亂來程度甚至讓白巳沉默。
他從未想過，自己鬧騰一番能做到什么，按照他的想法，頂多是折損油女一族些許臉面。
讓別人提起的時候，說一句“看，那不是被一個小孩弄得灰頭土臉的家族嗎”類似的話。
至于洗刷白牙的污名，白巳早就做好了長期奮斗的準備。
可沒想到，陰差陽錯，出現了這個結果。
油女志微的魄力超乎他的想象，不愧是將來能引導油女一族中興的人物！
別小看油女一族，未來他們雖然名聲不顯，但在木葉村內地位卻一點不低。
木葉60年，鳴人開始活躍的時期，木葉村內的家族能有駐地以外的額外土地的，只有兩個。
一個是早早投向火影一系的奈良一族，有大片森林培植藥材。
另一個就是有一片不小林區培育蟲子的油女一族，而眼下，油女一族不過是個有點名頭的中型家族罷了。
可想而知，油女志微這個未來的族長，對油女一族的貢獻有多大。
“…為什么。為什么你能做到這一步？”白巳開口問道。
油女志微以變扭的姿勢，捧著旗木朔茂的遺像，沉默了片刻。
“因為，這是我大哥欠白牙大人的。”
白巳微微動容。
因為油女一族欠白牙的，所以賠上全族的尊嚴也要洗刷白牙污名。
因為我大哥欠白牙的，所以哪怕堵上性命，我也要讓家族承認這份虧欠。
這就是油女志微想要告訴白巳的話。
咔嚓。
刀刃歸鞘。
白巳轉身離開。
“能夠做到的話，你就盡管堵上性命的去賠罪吧。”
油女志微鼻頭一酸，目光中白巳的背影都有些模糊。
一直繃著臉的油女志微，忽然熱淚滿面，沖著白巳離開的身影大喊：“油女…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