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歷史的洪流?個人的選擇?
旗木朔茂，自殺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白巳擦刀的手一頓，莫名地涌出悲傷。
他想起那個總是帶著溫厚笑容的中年人，即便自己身陷囹圄，引以為傲的影級實力被廢，都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沮喪，反而散發著令人敬佩的灑脫和爽朗。
白巳和旗木朔茂認識的時間不長，也沒什么交集，偏偏心靈上像是相知多年那樣，惺惺相惜。
他猜想朔茂大概也有類似的感覺吧？
干凈，儒善。
這就是白巳腦海中對旗木朔茂的印象。
“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綱手看了看低頭沉默的白巳，忍不住開口，“你之前為他奔走很多吧？”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他。”
“你就沒有想跟我說說的？”
“抱歉，我答應朔茂，為他保密。”
綱手眼中閃過一抹擔心，嘆息道：“也不知道朔茂前輩為什么這么信任你，明明第一次見面，卻好像交情比誰都深。”
“這，大概就是志趣相投吧。”
“可惡，”綱手捶了一下桌子，“老頭子到底在搞什么！居然眼睜睜地看著朔茂前輩自殺！”
白巳搖了搖頭，沒有開口跟綱手解釋這里面的彎彎繞繞。
低頭專心擦刀。
綱手看了看，輕咦一聲：“你這刀莫非是？”
“嗯。”
“朔茂前輩給你的？”
“嗯。”
白巳手上不停，認真到苛刻，動作輕柔仔細地為刀刃上油。
綱手嘀咕：“古怪、古怪，他居然沒留給卡卡西，給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小巳！他不會把你當做傳人了吧？我可是聽說，外界都有傳言，旗木朔茂把旗木家的家產都給了你？”
“沒那么夸張。但是旗木流刀術確實傳給了我。”
“！！！”
“小巳！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你若是承認了這一點，白牙的仇人都會尋你來報仇的！而且村子里有多少人窺伺旗木家的家底？”
“旗木一族人員稀少，可資產卻是實打實的中型家族！”
“白巳！你到底在不在聽我說！”
白巳吹了吹多余的油花，舉起白牙短刃，對著陽光，滿意地打量刃口反射的光芒。
“那不重要。”
“那你說什么重要？！”
綱手氣得胸脯一鼓一鼓，她生怕白巳不知道這里面的好歹。
“那些資產，卡卡西自己就能處理了，他不傻。留著也無人打理，倒不如放出去讓各家爭奪，換來的資源，還能讓他安安心心成長。”
綱手一愣：“是你的意思？”
“有了火影關注，各家族得了實惠，沒人會跟卡卡西過不去。哼，無論是火影的愧疚也好，還是忍族的面子，他們一定會關照著卡卡西，讓他順利成長。”
“上位者的仁慈和憐憫，有時候也是一面有力的護身符。”
“那你怎么辦？”
“我？當然是去為故去的好友討回一個公道了。”
“誒？！今天可是白牙的守靈日，你別亂來！！”
白巳背上拴著白牙短刃，后腰挎著名刀煙羅，一個瞬身從庭院跳到外面。
根本沒理會綱手的勸阻。
綱手一時不察，沒拉住他，氣得在庭院直跺腳，一咬牙，趕忙奔向火影大樓，趁著白巳沒惹出亂子前，給他搬座大山來護住他。
守靈日？他當然知道！
被白巳視為老大哥的旗木朔茂選擇了自殺，那是他的選擇，白巳尊重，但是白巳能眼睜睜地看著旗木朔茂背負污名下葬嗎？！
絕不！
即便要葬，旗木朔茂也應該葬進木葉英靈碑！
他要親手洗刷白牙的污名！！
漫步在街頭，往日喧鬧的集市，聲音也小了許多。
村民的臉上都掛著小心翼翼的客氣，生怕自己惹了麻煩。
白牙自殺帶來的影響是空前的。
盡管白牙生前穩住了暗部，但他死后的影響仍讓暗部頭痛不已，各國派進木葉的間諜都多了好幾倍。
木葉村內，暗波詭譎。
即便是走在街道上，白巳的精神力都能感覺到暗處好幾處若有若無的視線，更有不懷好意的感知探查，微微刺痛他的大腦。
“哼！”
一聲沉悶冷哼，精神力感知擴張成一張大網，把窺伺者統統籠罩進去！
精神力大網中，一枚枚精神飛刀簌地戳向目標！
角落里不停有悶哼傳出。
“一群跳梁小丑，輪不到你們伸爪子！”
白巳腳步一停，斥了一句，繼續朝著油女一族駐地前進。
他知道剛才那句話，一定會傳到背后各勢力的桌子上。
但他不在乎。
背上的白牙短刃，腰上的名刀煙羅。
他背負的是兩位好友的信念。
白牙短刃是旗木朔茂托付給他的，名刀煙羅本來在永倉新八與雨忍一戰中已經損毀，煙羅的殘骸還是大蛇丸在他出龍地洞時，特意交給他的。
白巳當然明白默默收集名刀煙羅的殘骸有多麻煩，大蛇丸萬一在那片戒嚴區被發現，絕對會引起兩國的摩擦。
那簡直是在挑戰雨忍敏感的神經。
也正是大蛇丸這份心意，讓白巳慢慢接受了大蛇丸，從原著的印象中掙脫出來，對大蛇丸改觀不少。
當然，叫爸爸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叫爸爸，因為每個男人都有想讓別人叫爸爸的心！
名刀煙羅是白巳來到木葉后，托綱手的關系，借用了千手一族不少庫存重新鍛造的。
忍者也好，武士也罷。
像旗木朔茂和永倉新八，他們骨子里都是崇尚精神信念的人。
劍客之間的交流，只在劍道毫末之間。
他們選擇殞身貫徹信念，把信念托付給了白巳。
“是歷史的必然？世界的收束線？呵！”
白巳站在油女一族的門口，嘲笑了兩聲。
他不知道原來的火影世界有沒有永倉新八，原時空的白牙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自殺，但那都不重要。
這是個真實的世界，對他來說，死去的也都是真實的好友。
“什么歷史慣性、蝴蝶效應，很重要嗎？”
“去他媽的改變歷史！”
“我今天就要為老大哥討回一個公道！！”
一刀劈開一片樹林！
轟轟轟——
林木倒塌，露出里面的座座木屋庭院。
炊煙裊裊，許多戴著墨鏡的忍者竄出來爆喝。
“什么人！敢在油女一族放肆！！”
白巳仰天狂笑，甩手就是一記橫貫刀芒！
耀眼的刀芒十幾米縱橫，橫切過去，逼得油女忍者們上躥下跳。
嗡嗡嗡的蟲子迅速鋪成黑壓壓的海浪，卻被一刀斬滅！
得到了旗木流刀術的白巳，吸收了旗木朔茂一生刀術精華，對刀芒的應用比起之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你們這些不要碧蓮的臭蟲！”
“朔茂前輩居然為了你們毀了一生清譽！！”
“老子砸的就是你油女一族！！”
“都給我滾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