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下水道老鼠的活法
距離搏殺雨忍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月，白巳算是把老鼠們狠狠清理了一遍。
完全掌控了老鼠們，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差不多搞清楚了。
首先，蓼代表的確實是風之國，不過他并不是砂隱村的人。
而是風之國大名下面的官員，為了資助砂隱村的戰場，派來雨之國暗地里收購草藥的間諜。
蓼的確是正兒八經的藥材商，止血藥材等療傷用的常用藥材被他不聲不響地運往風之國，供給砂隱村。
但是毒草這種戰備資源，一般醫館、藥店是用不到的。
而風之國戰場因為有綱手坐鎮，導致砂隱村毒藥緊缺，蓼一口氣多方訂購了大批量的各種毒草，也難怪會被雨忍盯上。
可惜的是，白巳回到秋海棠鎮也沒逮住蓼背后的人，估計雨忍想捉住的也是這位與砂隱村有聯系的大魚，畢竟蓼這種級別的小蝦米，砂隱村根本不會留下任何聯系的痕跡。
而另一方雨忍的任務，不光是半藏有毒草需求，也是因為半藏剛剛和木葉聯盟，巖隱村趁火打劫雨隱村，半藏有求于木葉，自然不可能給砂隱村援助。
白巳估摸著，這里面半藏在國內截殺收購毒草的藥材商，未嘗沒有向木葉賣人情的意思。
風之國戰場，如果趁早結束，半藏就能借著這個人情，讓木葉騰出手支援雨之國。
至于說，為什么只盯著販賣毒草的藥材商，而不阻止療傷草藥流入砂隱村，這里面說不準還有半藏的小心思。
白巳換位思考，半藏的心情大概也是復雜的，希望木葉勝，又不希望木葉大勝砂隱村，如果能慘勝，那是最好不過了。
畢竟木葉太強了，雨隱村剛和木葉打完戰爭沒幾年，半藏未必沒有消耗木葉的想法。
白巳之所以這么關心，努力分析情報，是因為他們已經很久沒接到木葉的消息了。
哪怕是白巳，無論自來也、大蛇丸還是綱手，都沒有聯絡他。
一度讓他以為自己被“丟”在了雨之國。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在雨之國的生存，現階段的木葉還是太復雜了。
初代一輩的老家伙還沒死完，三忍、白牙的聲望日益深隆，三代火影身邊還有轉寢小春、水戶門炎、木葉黑鍋王在暗中較勁。
老實說，白巳這時候并不想去木葉，不過這并不妨礙他收集戰場的情報，分析局勢。
畢竟要徹底解決初代細胞的問題，最后還是離不開木葉。
如果說，前面這些都是大勢的問題，后面就是內部的清肅了。
蓼那些人找到村莊還情有可原的話，那么雨忍是怎么恰好趕到的？
而且蓼就算是間諜，本質上還是個普通商人，他在不知道自己被雨忍盯上的情況下，玩個禍水東引的把戲，需要帶幾個下忍？
盜走翠雀，直接走人，不是更保險？
白巳不信蓼會鬧出這么大動靜被村民發現，還追著跑。
哪怕蓼再無能，事關自身生死，沒有人會不謹慎對待。
唯一的解釋就是——
秋海棠鎮的黑市，有人賣了關于白巳的消息，甚至還包括村莊里的翠雀、蓼的任務委托等等。
只有這些消息流了出去，才會讓雨忍按圖索驥地找到地方。
秋海棠鎮只是個小鎮，沒有地下交易所這么高大上的東西，那么黑市里的支持者就很容易弄清楚了。
老鼠。
只可能是老鼠。
被白巳收服的幾股老鼠勢力，有些因為投降得快，成員還保持得很完整。
白巳大概粗糙地把他們統編了，可白巳前世既沒混過幫派，當下也沒來得及慢慢梳理，結果導致暗搓搓想搞掉白巳的老鼠們，背后使了個絆子。
俗話說，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白巳沒工夫在這兒慢慢收服老鼠。
秋海棠鎮還是太小了，小到雨之國的地圖上都不會特意標注。
所以，他對待背叛的老鼠們，就按照老鼠的規則來！
捉到就死！
下水道的老鼠是情報最通透的群體，不存在弄不清的底細，彼此都一清二楚。
不需要證據。
只要被白巳查到跟泄密出賣有關的，統統清理掉！
這些有野心的老鼠，多半也都是不安分的老鼠，手里頭大半都是有人命的生意，哪怕殺錯了也不冤！
他們不是惜命的老鼠，而是食腐的老鼠！
接收了蓼的藥店，為了避免被雨忍盯上，渠道是不能用了，但正經的藥材商身份還是能用的。
白巳有了正經生意，為什么要出賣自己的良知？
他可以當自己是老鼠一樣的活，但不會像老鼠一樣毫無底線。
那些沒底線的老鼠，不是被他舉起的屠刀滅殺，就是死在對外征戰上。
半個月來，血雨腥風。
白巳一口氣掌握了一座衛星城、五座縣城的地盤。
這還是勢力擴張得太快，不好消化，不然說不準在他用食腐老鼠們做炮灰的瘋狂勁頭下，打下一座樞紐城的地盤都有可能。
雨之國的老鼠們想來各自躲在自家的下水道，何曾有過這樣夸張的鼠頭？
“蛇”的名號幾乎傳遍了下水道世界！
在老鼠群體中，無人不知！
“蛇大人，千芝堂要跟您訂一批川烏、獨活、麻黃，您看？”
“老規矩，交一半定金，三天給他備齊。”
“蛇大人，這邊百草廬急需雞血藤！”
“加價三成，要的話等五天，跟他說等不及的話，一倍的價格，隔天就供給他！”
“蛇大人，這里有個陌生的藥材商，沒跟咱們合作過，想要大批量白皮、松木皮、鐵線草…”
手下老鼠一口氣報了十來種藥草，引起了白巳的注意。
白巳眉頭一擰：“嗯？背景調查清楚了？”
“呃，還、還沒…”
見到白巳臉色不愉，老鼠冷汗直冒：“小、小人馬上就去！！”
“等等！先放著，我親自調查。”
“啊？喔！是、是！”
老鼠愣了一下，吃驚不已。
白巳見到小南在門外默默等候他處理事情，揮了揮手，讓手下退下。
“你怎么來了？”
“我們…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需要，”面對小南的憂慮，白巳斬釘截鐵道，“我們需要更多的力量來自保，想要掌控老鼠，無非是力量與利益，但是我們不可能去接手那些人命生意，現在有了蓼的采買準許證，無疑是一個機會！”
“可、可是，我們不是已經過得挺好了嗎？真的有必要再擴張了嗎？”
白巳聞言仔細看了看小南，明白她是心有不忍。
這段時間，伴隨著迅速的擴張，被處理掉和犧牲掉的老鼠，是一個相當大的數字，恐怕比小南見過的人都多。
小南不缺殺伐果斷，面對白巳危險的時候，也能毫不猶豫地補刀雨忍，她不是無腦的善良。
可是白巳手下的老鼠越來越多的同時，死去的老鼠也逐漸增長。
小南本質上仍是溫柔善良的姑娘，她到底有一些心軟了。
白巳正色道：“我記得，彌彥說過，想要改變這個國家，對吧？”
“嗯。”
“那么，你也是想讓雨之國的平民生活得更好，包括這些老鼠？”
“嗯…”
“那么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吧，空口無憑，我們不能光靠理想和口頭描繪來讓別人相信我們。”
“更何況，這個國家仍然由山椒魚半藏把控。”
“想要獲得足夠的話語權，就要有足夠的力量作為底氣。”
“我們的動作想必已經被雨忍注意到了，只有在他們警惕起來之前，發展到有足夠自保的力量，才能稍稍喘息…我們，已經停不下來了。”
小南定定地看著白巳，好半晌才沮喪地低頭。
“你、你說得對…我們，是停不下來了。”
“嗯？”
小南拿出一張懸賞令。
“這是？！”
“雨忍發布在黑市的，懸賞關于在秋海棠鎮失聯的一個雨忍小隊的消息，是B級懸賞，十萬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