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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不可理喻

  李耿看了看,當下吩咐了幾人上船,各人拿著船槳用力劃著。待他們過了河,上了岸,這幾人卻不下船,又將大船搖到了西河中央。

  只聽得李耿在那邊叫道:“葉老三,你可千萬要小心,出了事,我不好給葉老大交代,兄弟們就在這邊等你回來。”

  三人看著河對岸,河對岸四五十人馬,舉著火把,把河水都給照亮了。

  葉飛翔喊道:“你們都回去吧,不用等我了,今日我就不回去啦。賀卿得高遷,吾獨向黃泉。”

  張雍杰聽葉飛翔那句“賀卿得高遷,吾獨向黃泉。”說的頗有些孩子氣,當下感到好笑。

  四人騎著馬,又在西河南岸搜索了很久,卻哪里能看見那和尚的影子。

  傍晚還是****,眼下卻是天空晴朗,月上枝頭,想來是因為傍晚的風太大,將烏云一掃而空。

  四人尋找一陣,實在找不到那和尚的蹤影,這才覺得有些累了。

  尋得一處大石頭,四人便在這里稍做休息。肚子雖然餓了,但卻無人帶著干糧。

  張雍杰取笑葉飛翔道:“你的那些兄弟們怎么不聽你的話呢,卻聽李耿的話。”

  葉飛翔恨恨道:“要是我大哥在這里,李耿便不得不過河了。”

  為了緩解饑餓,張雍杰來了興趣,便等他繼續說下去。

  葉飛翔道:“那群兄弟,本就以李耿張直為首,那李耿和張直是雙胞胎,打架又厲害,他們穿一條褲子,慢慢的寧城的小孩都以他們為老大啦。”

  張雍杰點頭道:“同一個爹媽生的,肯定心是聚集在一起的,其他小孩不聽也得聽了。

  他們一個叫李耿,一個叫張直,想來是一個跟父親姓,一個跟母親姓,名字合起來又叫耿直,這名字取的好,耿直兩兄弟。”

  葉飛翔繼續道:“不過李耿張直卻不得不聽我大哥葉飛馳的話。因為我大哥葉飛馳是千島派的門人,又早早中了舉人,我哥一句話,他們就得跑斷腿。”

  葉飛翔在說道千島門人的時候,非常興奮,臉上表情雖然被黑夜遮蓋,但是語氣卻顯露無疑,看得出來,他很向往千島門人這個身份。

  張雍杰想起千島門人這四個字,不禁興盡悲來,自己作為千島門人,武功卻實在是差勁的很,遇到危難,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今天幸好柳師妹,李師妹趕到,聯手打敗了這和尚,不然自己便死了。

  這一路追趕,不及細想,此時想來,越想越充滿后怕,驚奇一陣陣涼意。

  張雍杰,李小歡,柳青青三人并排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而張雍杰又處于兩位師妹的中間,場景一時之間頗為尷尬。

  李小歡,柳青青二人均是低著頭,一個輕輕地撥弄自己的衣服,另一個輕輕撥弄著自己的辮子,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月光之下,微風吹來,發絲飛舞,兩位師妹的體香傳入張雍杰鼻孔,讓他忽然生出一種邪惡的想法。

  張雍杰連忙站起身來,搓著雙雙,繼續道:“這狗和尚,咱們今夜一定要抓住他,兩位師妹,咱們騎馬快追。”

  說是追擊,但又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追,四人騎著馬匹向北繞了一個大圈。

  只聽這時候一個女子正率領著一對人馬急速前進,那女子影影約約叫道:“云頂山上傳來消息,有個和尚要打我杰弟,咱們趕緊分頭尋人。”

  這聲音就算是化成灰,張雍杰也能聽出來是誰的聲音,張雍杰高聲喊道:“秦姐姐,我在這里。”

  那人正是秦非煙,張雍杰小的時候就時常跟在這位姐姐的屁股后面晃蕩,有好幾年之長,雖不是親姐姐,但比親姐姐還要親。

  秦非煙高聲喊道:“杰弟,你沒受傷吧?”

  張雍杰回應道:“沒有。”

  這時候秦非煙已經率了幾名長靈山上的弟子,趕到張雍杰的身前。

  秦非煙看了一圈,方才說道:“有李小歡師妹在,你想受傷都難,看來我這個姐姐白操心了。”

  張雍杰一愣,看了一眼柳青青,跟著笑道:“是啊,多虧了柳青青師妹和李小歡師妹,否則你現在就見不到弟弟了。”

  秦非煙跟著道:“是對的,有柳李二位師妹在,想來杰弟也受不了什么傷。”

  就在這時候,一發三響火流星從后方十數里的地方傳來。

  葉飛翔叫道:“張大哥,李耿他們發信號了,那狗和尚居然又悄悄的度過西河,打了一個回馬槍,企圖從那個方向逃跑。”

  張雍杰大吸一口冷氣,說道:“李耿張直他們怕是不會武功,危險的緊,各位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咱們趕緊過去支援。”

  秦非煙立即對身后一名師弟說道:“發信號,召集江楓師兄那邊的人馬。”

  不會兒,張雍杰便率隊趕到西河渡口,那狗和尚居然破壞了渡船,而李耿則率領著一群人在遠處朝這邊放射箭矢。

  待那和尚追擊李耿等人,李耿則跳轉馬頭四處潰散,那和尚一旦不追擊,李耿又率領人馬回頭向那和尚射箭。

  正在雙方僵持之時,木城村的幾位與張雍杰頗為交好的師兄也已經趕到,正在與那和尚糾纏格斗。

  那和尚見到張雍杰這邊又有人馬趕到,身陷合圍之中,被擒拿已經是時間問題了。

  秦非煙,李小歡,柳青青等一眾高手,直接施展輕功,越過西河,加入到圍攻那和尚的戰團。

  張雍杰則在西河這邊吶喊助威,大神喊道:“給我把這和尚狠狠的打,直接打死了算了!”

  那和尚先是受傷在前,而此刻又受到千島派眾多弟子的圍攻,一刻鐘的功夫,他便失手就擒,徹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就在這時候,長靈山的江楓師兄也策馬感到,張雍杰連忙叫道:“江楓師兄,這狗和尚損壞了渡船,快將我帶過去。”

  那江楓見河那邊的戰斗已然結束,危險已經解除,當即提了一口氣,將張雍杰提過河對岸。

  張雍杰連忙上前,直接給了那和尚一巴掌,喝道:“狗和尚,姓甚名誰?欺負到你張爺爺頭上了,豈能容你?”

  那和尚環顧四周,看見密密麻麻的人群,忍不住道:“娘西皮的,不是說云頂山上的都是爹不疼娘不愛的人嗎,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號召力,弄了這么多人過來。”

  張雍杰聞言更是大怒,直接抓住那和尚的耳朵,使勁一扭,跟著喝道:“你聽哪個說的?是誰在背后指使你,來殘害你張爺爺?”

  那和尚哈哈大笑道:“灑家名震九州,豈能受人指使?”

  張雍杰當下懷疑是方卓搞的鬼,畢竟整個千島,自己就和方卓不對付,當下怒道:“狗和尚嘴硬,你就算是不說,我也能猜到是方卓這個草包干的好事。

  各位師兄師姐,這人禍害了三家塘的一名女子,如此罪惡滔天,咱們一起把他送到千島煉獄。”

  有許多師兄師弟,僅僅是聽說這人攻擊張雍杰,所以趕來援手,并無意將這和尚送進煉獄。

  但此刻聽旁人說這和尚禍害了三家塘的一名女子,那可就不能饒他了,一定要帶到千島煉獄,加以折磨。

  當下一行人押著這和尚,沿著五龍村,翻過落差埡,返回云頂山。

  當他們來到螃蟹灣的時候,天已然大亮,村口廣場上一名中年婦女正在傷心哭泣。

  中年婦女身體微胖,看體態猜想年齡不大,差不多跟師母一般年紀,但她卻臉上充滿了鄒紋,顯得蒼老許多。

  張雍杰路過此地,管閑事的習慣又犯了,忍不住上前輕輕的問道:“大娘,何故哭泣?有什么傷心事?”

  那中年婦女不停的嘆氣,不停的哭泣,張雍杰一行人只好等這人緩過情緒之后再說。

  中年婦女哭過一陣,終于說道:“本來家丑不可外揚,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說著又忍不住哭泣。

  張雍杰不停的安慰道:“大娘,你有什么為難之事,盡管說出來,咱們千島派的弟子絕不會坐視不理。”

  中年婦女又休息了好一陣,方才娓娓道來:“咱們是螃蟹灣的人家,只可惜我生了個孩兒,簡直是個混世魔王。

  想來是上輩子做了壞事,這輩子派來我們家里,專門折磨爹娘的。自從他中了秀才,便經常在保慶城里鬼混,這都二十三了,連個舉人也沒有考上。

  考不上也沒有關系,那就不考舉人吧。家里面也有好些土地,只要勤勤肯肯過日子,還是能夠過下去的。

  但是他非要在外面折騰,每次從保慶府上回來,總是要錢,說是要干一翻大事業。

  家里不給,便是要死要活的,其實他哪里是去干事業,每次拿錢都去賭坊玩色子,拿去花天酒地了。

  這幾年前前后后,從家里拿了幾千兩銀子了,你說一戶百姓家里,一年的口糧也就五六十兩,家里都被敗光了,他還要折騰。

  不給便是活不下去,說是借了高利貸,還威脅爹娘,還要打人。

  今天早上又回來了,非要立即拿走三百兩銀子,家里哪里還有錢了?

  我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兒子,還是個獨子,如今真是天不容我們家啊。”說完便又放聲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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