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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中毒落水 盤算平逆

  陸通心中突然產生了不安的感覺,這一次祭祀似乎出了什么問題。但是具體是哪里,陸通卻是一時間沒有察覺。

  接下來大贊再次曰:“一奏至德之章,一舞至德之容。”樂器再次響起,六十四個孩子走上前,看到這里,龍山和陸通面容大變,熟知禮章的他們,知道這個意味著什么,龍山準備阻止的時候,陳王目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龍山一時間被這目光嚇住,不敢再說什么。

  等龍山回過神來,這群孩子已經舞起來了,他已經不能在阻止了,否則就是自己于禮不合,他只能等到這場祭祀結束之后,再行上奏了。

  初獻完畢,接下來再次奏樂舞蹈的時候,已經只有三十六人,在一旁的官員也沒有注意到什么,更別說在一旁觀禮的人了,就算察覺到這個問題,也只是單純的認為是亞獻,終獻就應該如此而已。

  儀式結束,龍山神情恍惚回到驛館,一旁人擔心的看著他,張知府也關心的詢問:“青主,你沒事吧?”龍山搖搖頭,看了看張知府,欲言又止,最后想了想說:“幼玄兄,今日祭祀玄河,沒出什么問題吧。”

  張知府疑惑的說:“沒有呀,青主你太過多心了,這次儀式沒有任何紕漏,你就不用太過多心了。”張知府說完,一旁的人也勸慰的說著,龍山看著他們都沒有察覺到什么,心中更加苦澀了。

  “或許真的是我多心了,有勞諸位了。”龍山勉強一笑,告別他們去了驛館里面。龍山因為心中掛著事情,沒有在這里多留,第三日一大早就離開這里。

  在他離開之后,張知府疑惑對著陸通說:“你那一日在觀禮,可曾發現有什么紕漏,這幾日青主神不守舍,讓本府很困惑。”

  陸通看了看張知府,想了想才提醒說:“大人,你真的沒有發現這次祭祀玄河出了什么問題嗎?”

  “沒有,接輿,你若是有所發現,快快告訴本官。”張知府急切的詢問說著,陸通察覺到張知府眼中的一絲著急,但是生性謹慎的他選擇隱瞞:“沒有,大人熟知典禮,既然大人都沒發現什么不妥,那么學生怎么又會發現呢?或許龍大人是覺得奏樂出了什么問題,或者引贊得罪了他?”

  張知府無奈的點點頭,嘆息而言:“那一日我擔心自己失禮,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出錯,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關注其他。唉,想必是本府出了什么問題,青主不好明說,故此悶悶不樂吧。”

  張知府說完,無力地揮手讓陸通離開。

  在龍山離開之后,陳王也準備回到自己封地,張知府按禮設宴餞別,這場宴席設立在船上,陳王的封地在懷化府的安義城附近,那本是魏朝南寧王的封地,虞承魏統之后,此地就封給陳王了。

  宴席上只坐了四個人,知府、陸通、陳王還有一個陌生的人,這個人羽扇綸巾,舉止之間有名士風度。四人坐定之后,陳王微笑的介紹說:“這是孤的幕僚,葉先生。”葉先生舉起羽扇,合手一拜。

  陸通等人輕輕的回禮,接下來,陳王開始敬酒,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陳王才笑著說:“陸夫子,不,應該叫汪夫子吧。”

  聽到陳王這話,陸通心中微微吃驚,但是不動聲色的說:“王爺,此話怎講呢?”

  “孤從那天見到汪夫子之后,覺得面善,回去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了安國公,當然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等葉先生送來畫,我才肯定。”

  陳王說完,葉先生就拿上了一幅畫,上面畫著一個中年人,和陸通的容貌十分相似。陳王有一些得意的說:“不知道汪公子還準備狡辯什么呢?”

  “王爺已經認定我是安國公府的人,無論我怎么說,王爺都不會信了?”

  面對陸通的疑問,陳王只是喝下一杯酒沒有回答。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說:“汪夫子,不管你們是否察覺到了什么,你今天也難以走出去,再過一會兒,你就會因為酒醉而墜河。”

  陳王說完,陸通肚子絞痛不已,他嘴角出現了黑血,他指著陳王,陳王卻沒有在回答,只是靜靜的坐在船中。

  陸通只覺得眼前一花,陷入到黑暗之中。

  葉先生讓外面的仆人進來,將陸通丟下水,在陸通進入到水中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一刻鐘之后,一切都按照陳王的安排上演著,張知府站在甲板上,看著玄河水,目光中流出不忍。

  “這次有勞幼玄了,孤一定不會忘記幼玄你的。”

  “可憐一個人才了,若是能夠為王爺你所用,那應該多好。”張知府有一些惋惜,這些年的相處,讓他對陸通有了一些感情。

  陳王沒有多說什么,過了一會兒,等到人回來之后,對著四周說:“唉,沒有想到陸夫子不幸落水,真是叫人惋惜。”

  張知府勸解說:“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只能怪這是接輿的命吧,王爺無需自責,王爺還是早日回到封地為好,本府會派遣人繼續打撈接輿的,希望他吉人天相,能夠平安生還。”

  陳王也調下幾滴眼淚,囑咐了張知府若是找到他的尸體,一定好生安葬。若是人活著,那就請他來自己府上,自己設宴請罪。交代完畢,才離開這里。

  “忠臣孝子是冤家,殺人放火享榮華。太倉里的老鼠吃的撐抱抱。老牛耕地使死倒把皮來剝。河里的游魚犯了什么罪?刮進鮮鱗還嫌刺扎。那老虎前世修來幾般福?生嚼人肉不怕塞牙。”

  “說的好,說的好。”一群農民坐在椅子上,大口喝著酒,聽著這木皮鼓詞。

  現在是冬季,已經是農閑了,他們開始享受一年難得休息。

  陸通放下皮鼓,對著四周說:“今日有勞諸位爺賞臉了。”這些農民丟下銅板,就不管陸通,繼續談論其他事情了。

  陸通將銅板收起,轉身離開這個酒肆,出了酒肆就看到街上摩肩接踵,人流如云,揮汗如雨。

  東南府自從陳朝年間設立之后,物產豐富,南部有礦脈,中部有萬頃良田,北部挨著玄河,在東邊有東海。借玄河之力,可以將西部物資運送過來。而北邊幽燕府物資也可以走海運送到。東南府因此富甲天下,作為首府的豐城是僅次于京城的大城,有戶三十多萬。

  陸通回到城里的天心寺,從河里被人救起來之后,陸通就暫住在寺里,每日就唱唱皮鼓詞為生,生活倒也逍遙自在。

  進入寺廟之中,知客笑著說:“陸相公,你又回來了。”陸通點點頭,將今天得到的銅板全部捐到香火箱里面。那知客見到這個情況,臉上的笑容更加濃厚了。陸通隨口詢問:“最近可有什么事情發生,在下也好去編故事去唱。”

  “有的,有的,聽王大人說,春官府的一個人姓龍的好像在驛館被殺了,聽說圣人震怒,已經全國大索,要將犯人捉拿到案。”

  陸通點點頭,不在多說,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坐下來,靜靜的思考自己的事情。現在南直隸府那里是去不了。他這一次遇險,是自己太過高看這太平盛世,過于麻痹大意了。

  陸通想起自己傳授學生的第二個字忍,這張知府和陳王肯定是一伙的,但是自己卻沒有發現,這張知府和陳王真是忍的好。既然這陳王先以帝王之禮祭祀玄河,后要毒殺自己,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可惜的是,陳王不知道自己已經是不死之身,任何毒藥都無法取自己性命了。想到這里,陸通拿出一張紙,將這虞朝疆域圖大致畫了出來,看著陳王的封地,微微一笑:“還好,當初分封諸王的時候,我就沒有忘記你。”

  在陳王的左邊益安府還有文國公,右邊的東南府還有襄國公國公。至于北面的賢賀府還有賢國公。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在懷化府的雍國公。

  若是陳王真的造反的話,雍國公的府軍怕是難以支撐了。畢竟有心算無心,而且府軍的戰斗力早不如開國之初。

  陸通看著疆域圖,腦中再次計算起來,若是真的起兵,自己應該怎么應對。而兵道多變,他想了一下午,才勉強有了計策,而且這計策還是對方不要出奇策,一切按照自己所想的行走才能成功。

  “大司衡,陛下,若是你們還在,何必要我如此勞心了呢?”陸通有些傷感起來,虞朝建立的時候人才濟濟,文有三妃二司相助,武有平妃司衡十將,朝野上下一心,歷經十載,終于奠定了這萬世基業。

  想到這里,陸通將窗戶關閉,聽四周有無動靜,等確定無誤之后,將桌子移到房屋中央,然后搭建了兩根長凳,他站在上面,剛好能碰到上面頂梁。他熟練的摸著梁子某處,一個小木板被他抽開,然后他從梁子里面掏出一個玉匣。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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