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熙不相信陳秋水這一番說辭,但是想到她是林紹聞和唐錦的表妹,于是也不愿意多說什么,只是告訴陳秋水,以后要三思而行,且不可以在這樣下去了。
陳秋水說知道了,自己這也是沒有想到會這樣,她心中也明白,酸秀才就算不死,賈南薰也會幫助他們,這一件事,她是真的不是故意的。
葉時熙也只好順著這話說,既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那么就算了。如今這件事葉時熙為難,是否應該將這件事告訴賈南薰,陳秋水自然是不允許了,告訴葉時熙,如今賈南薰已經夠慘了,若是他們在說,豈不是火上澆油,到時候賈南薰一個想不開,認為天下人都針對她,偏執成魔,反而害了賈南薰。
陳秋水也說如今賈南薰相信葉時熙,那么葉時熙也應該前去安慰賈南薰,為賈南薰出謀劃策,讓賈南薰早日走出哀傷,為自己父親報仇。
葉時熙點點頭,木已成舟,那么久只能這么辦了。
陳秋水也離開,回去之后,唐錦見陳秋水悶悶不樂的樣子,對著陳秋水說:“秋水,怎么了?”
陳秋水嘆息一聲,對著唐錦說:“姐姐,我無意之中做錯了事情,被葉府丞說教了一番。姐姐,這件事你別掛心,我絕不是認為葉府丞有什么不對,是我的錯而已。”
唐錦聽到這話,連忙安慰說:“這人非圣賢,孰能無過,而且秋水你還年少,這件事你也不用太過掛心。不過葉大哥這個人性格剛直,說話有一些強硬,或許讓你覺得難受,我也會和他說說,希望他之后,能…”
唐錦話還沒有說完,陳秋水就如同一只小貓一樣,撒嬌說:“姐姐,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唐錦點點頭,也就沒有在追究了。
葉時熙也前去了碧痕軒,見到穿著孝服的賈南薰心中暗嘆,這一次陳秋水真是過分,讓一個無辜少女遭受這喪親之痛。
賈南薰見到葉時熙,行禮說:“孝女有孝在身,多有失禮,還請府丞見諒。”
“賈姑娘客氣了,賈前輩的死,我心中也為之難過。”
“府丞,這江湖人,本就死刀口討生的,今日生,明日死也是常事,府丞大人無需為先父太過傷心,或許這樣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賈南薰說完,請葉時熙進去,然后對著葉時熙說:“葉府丞,不知道你是否已經聽陳姑娘說了這件事了。”
葉時熙點點頭,告訴賈南薰,自己就是為這件事而來。
“本來這些江湖事,本官作為朝廷命官不應該過問,但是索倫如此目無法紀,是可忍孰不可忍。”葉時熙乃是實話實說,索倫是咋太過大膽,竟然在城中殺人,還留字,真是沒有將王法放在眼里。
葉時熙想了想說:“賈姑娘,你要報仇,倒不是沒有辦法,賈姑娘你是白山月的弟子,這白山月乃是畢一東的兒媳,這一點天下人都知道的,就算不算這一層關系,白山月也是畢一東的親傳弟子,所以賈姑娘,無論如何,你都可以參與丐門的事情。”
“只是我一個女子,當不上這個門主了。”
“賈姑娘,你需要的就是在丐門大會上,將索倫的種種暴行揭露出啦,讓丐門眾弟子,將索倫按照門規,逐出丐門,到時候,賈古寧就可以親自對付索倫了。”
賈南薰聽到這話,仔細思索了一番,對著葉時熙所:“這倒是一個辦法,不愧是葉府丞,能想出這么一個法子來。”
“賈姑娘,如今你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大張旗鼓,在丐門人當中宣傳你是白山月的傳人,這樣到時候大會,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到其中。不過這一條路是非十分危險,因為索倫知道你必定會和他作對,會下手對付你。”
“那么第二條路呢?”
“暫時隱忍,到時候到了大會開始,才揭露自己的身份,到時候或許沒人支持你,索倫趁機將你驅逐,這個雖然安全,倒是到了大會上,也會有危險。”
“那么我還是選擇第一條路,我手中的寶劍,還指望著來幾個鎖里幫的人來嘗嘗味道。”
葉時熙倒是沒有懷疑賈南薰會選擇這么一條路,于是對著賈南薰說:“既然這樣,本官也略微相助一番,賈姑娘,你不如到我的住處居住,那索倫在膽大,也不敢在我家中放肆。”
賈南薰謝過了葉時熙的好意,說自己這樣豈不是讓索倫看輕了,自己也不是一個怕死的人。
這時候萬二勸說賈南薰,說這碧痕軒是戈廣牧的家,戈廣牧的家人都不會武功,到時候拼斗起來,若是有什么意外,豈不是對不起戈廣牧。
賈南薰說自己另外去找地方,萬二說這到哪家都是為別人增添麻煩,而且賈南薰現在不是斗氣的時候,她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到時候為自己父親報仇,手刃仇人。
賈南薰看了看萬二,對著萬二說:“萬少俠,不知道你是否能夠陪著我一同前去。”
萬二看著賈南薰含情脈脈,充滿期冀的眼神,不忍心拒絕,只能點點頭,點頭之后,他又有一些后悔,心想自己對于賈南薰沒有時候愛慕之情,這答應去了,只會讓賈南薰有所誤會。
但是想到賈南薰如今無依無靠,自己若是不答應,那就太傷賈南薰的心了。
萬二跟著前去,詢問戈廣牧是否跟著來,戈廣牧說不用了,自己也要為云飛揚在這里打齋,不便走動。
萬二想了想,戈廣牧不跟著他們,反而沒事,這畢當成想必也忌諱這個地名,不敢再來放肆。
于是萬二和賈南薰到了葉時熙的家里,到了家中,賈南薰好奇詢問說:“怎么不見陳姑娘。”
葉時熙說陳秋水和唐錦另外有住處,萬二聽到這話,倒是松了一口氣,若是陳秋水也住在這里的話,自己還不知道如何面對是好。
葉時熙說自己這里狹小,還請她們見諒了。
賈南薰和萬二都沒有在乎,葉時熙交代了她們,在后院后貴客,還請他們若是沒有萬分緊要的事情,不要進去。
“我知道,是信文伯住在里面是不是,你放心吧,我們的事情,絕不會驚擾到信文伯,不過我這個白山月的身份,應該怎么傳出去呢?”
葉時熙說自己會來處理這件事,賈南薰就只用保護好自己,在大會之前,不要出什么事情就可以了。
賈南薰點點頭,說自己靜候佳音了。
葉時熙讓人去散布這個消息,這個消息讓城中武林人士感覺熱鬧起來。
索倫聽了之后,讓人叫來了胭脂,指責說:“你看你出的好主意,這殺了一個酸秀才,又冒出了一個賈南薰和我作對。”
胭脂倒是不慌不忙,對著索倫說:“門主,這一件事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索倫也忘記了滿腔怒火,詢問胭脂。
胭脂告訴索倫:“門主,我想朝廷已經下手了,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賈南薰就在朝廷的保護之下。”
索倫看了一眼親信,親信立馬退下,胭脂也用自己的手段,讓索倫的怒氣逐漸消失。
等到親信回來,索倫已經和胭脂和好如初,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矛盾一樣。
親信對著索倫說:“幫主,賈南薰如今居住在葉府丞的家里。”
胭脂得意地說:“我是說最近城中風言風語這么多,看樣子的話,這畢當成已經成為朝廷的鷹犬了,到時候賈南薰發難,然后朝廷讓給畢當成當上門主。”
親信雖然一直不喜歡胭脂,但是這一次也贊同說:“幫主,夫人說的對,小的也聽聞了,上官天民乃是朝廷的人。”
索倫聽到這話,看了看胭脂,對著胭脂說:“既然如此,那么我們應該怎么辦?朝廷若是真的要對付我,似乎也不用這么復雜。”
“殺了門主你,這鎖里幫還有其他人可以出現,這朝廷采用的是堵不如疏。”胭脂說道這里,對著索倫說:“不過幸運的是,朝廷要玩這一套,否則的話,門主你已經沒有性命了。”
胭脂說道這里,感嘆說:“朝廷向來愛惜羽毛,絕不會輕易制造大案,弄的血流成河,前朝的滿門抄斬,在國朝已經少見了。既然朝廷有這樣的想法,那么我還有一線生機。”
“什么生機?”
“提前召開大會,讓朝廷措手不及。”
索倫聽到這話,有一些猶豫了,而這時候親信也說,如今情況有變,而且大多數丐頭都已經來了,還有幾天,就是十月十五了,不如就在十五那一天召開大會。
索倫聽了之后,沒有立馬答應,詢問親信,十五舉辦會不會太倉促了一些。而且魚明那邊還沒有消息。
親信告訴索倫,如今這件事只能找,不能遲,只怕遲則生變。而且魚明終究是一個外人,他知不知道,都無傷大雅。
聽到這話,還是說自己要想想。
親信也不在多說什么了,索倫看了看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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