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不知道這人是誰?”
“他是西京城一位世家公子,乃是知府的座上客了,他也想要拜會大人你,只是礙于沒有科名在身,不方便進入到這里。這是他的一點誠意,還請大人你品鑒。”范老爺獻上了一個盒子,通判接過之后,打開看了之后,神情平靜,對著范老爺說:“既然是一個保證人,那么自然要見面才行。這和他有沒有功名無關,這誰說了,要用功名才能進入這衙門之中。本官也算是父母官,這些年讀圣賢書,只讀出四個字,愛民如子。這小子女來見自己父母,需要什么身份嗎?”
“是是,不知道大人什么時候有空。”
“今天下午就可以。”
范老爺說是,然后就告退。范老爺到了玉生園,將事情說了之后,戈廣牧和范老爺用了午膳,然后下午就去通判那衙門。
通判這一次在書房見接見了戈廣牧,他見到戈廣牧的時候,只是打量了一下,然后繼續低下頭寫著書法。
“你要為那賽孟嘗擔保?”
“大人,孟正珠和小人相交多年,他的為人小的清楚,他絕不是一個惡人壞人。”
“是嗎?這件事先不提,你這珠子收回去吧。你當這個珠子為寶物,而我以不貪為寶,你若是送了我,你丟了你的寶物,我也丟了我的寶物,。所以你還是將這寶珠收回去,我們兩人都守住了自己的寶物。”
戈廣牧總覺的這話很熟悉,想想,這好像是左傳里面的話。
他想了想,于是對著通判說:“大人,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今這兩顆寶珠在我這里,我未必能平安回到西京城,不若將這寶珠放在大人你這里,日后大人高升,路過西京城的時候,再送還小的。”
通判聽了之后,對著戈廣牧說:“這樣也好,你這人倒是厚道,不像是偷奸耍滑的人。若是你剛才執意要將這寶珠送給本官,本官就下逐客令了。”
通判說到這里,告訴戈廣牧,這件事自己會查明白的,賽孟嘗若是無罪的,自己自然會讓他無罪。
如今案情不明,就算戈廣牧來擔保,自己也不會輕易放人。
戈廣牧聽到這話,看了看一下范老爺,范老爺對他使了一個眼色,戈廣牧明白過來,拿出一疊銀票,放在裝著夜明珠度盒子上面,對著通判作揖說:“有勞大人保管這兩顆寶珠了,小民感激無意言表,只能略盡心意,還請大人切勿推辭。”
“區區小事一件,何須言謝。”通判說著,也沒有讓戈廣牧將銀票拿去,然后將狀紙給戈廣牧這個外人看了。
戈廣牧看了之后,心想果然是因為周鶴的事情,于是對著通判行禮,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通判聽了之后,故作驚訝地說:“既然有這等事情,這該死的,竟敢蒙蔽本官。”
通判說完之后,讓戈廣牧先回去,自己查明真相之后,一定會還賽孟嘗一個公道。
戈廣牧這前腳才走,通判就要捕快前去叫周虎前來。
周虎接到這個消息,高興地來到這里,但是他看到通判一臉陰沉的樣子,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膽,竟敢欺騙本官,分明是你弟弟橫行無法,強搶民女,卻誣陷賽孟嘗,如今本官已經查明經過,你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周虎被這么一呵斥,立馬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通判見周虎不懂人情世故,也不裝模作樣,對著周虎說:“本官念你是初犯,就不治你的罪了,這一狀紙本官還沒有收入卷宗里面,你如今拿回去倒也無事。”
周虎連忙想要去拿狀紙,通判瞪了他一眼,周虎經過上次的教訓,再次拿出一張百兩銀票。
通判還是用手按著銀票,周虎只能將剩下的三百兩都拿出來,通判見到這個情況,松開手,對著周虎說:“下次不要再犯,否則就沒不會這么簡單了。”
周虎離開之后,通判也讓人去將賽孟嘗給放了。
賽孟嘗沒有想到自己這么快就被放了,打聽一下,原來是范老爺相助,他心想自己不認識這個范老爺,為了謝恩,他就前去范老爺府上。
到了范家前面,賽孟嘗說明來意之后,門房告訴他,他們老爺沒有回來,現在在玉生園之中。
賽孟嘗于是又到了玉生園,這仆人稟告了之后,正和玫瑰姑娘同席的戈廣牧聽到這話,對著玫瑰姑娘行禮。
玫瑰姑娘明白過來,趁著戈廣牧和范老爺去大門迎接賽孟嘗的時候,分開自己和戈廣牧的茵席。
很快賽孟嘗也進來了,玫瑰姑娘站起來,對著賽孟嘗行禮。
賽孟嘗見到玫瑰姑娘的時候,有一種驚艷的感覺,感覺玫瑰姑娘如同畫中走出來一般。
戈廣牧也察覺到這一點,為了不讓賽孟嘗發現,于是讓玫瑰姑娘多為賽孟嘗敬酒。
自古英雄難逃溫柔冢,賽孟嘗的妻子乃是大家閨秀,性格呆板,賽孟嘗以前倒是沒有在意,如今在這酒席上,才發現原來女子還能這般體貼。
不過賽孟嘗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感謝了范老爺的救命之恩。
范老爺謙虛說著,這一次也還是靠著戈廣牧,戈廣牧這才是花了大力氣。
賽孟嘗還是堅持要謝,范老爺也樂得賣一個人情。
這一來二去,天色不早了,戈廣牧準備讓玫瑰姑娘照顧賽孟嘗的時候,賽孟嘗拒絕了。
戈廣牧自然也不好在芙蓉帳里面休息了,勉強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和賽孟嘗離開這里。
“戈兄弟,你真是厲害,一來就找到了神仙洞府。”
“莊主,你說笑了,這是范老爺找的地方了。我原本要住客棧的,這范老爺非要推薦這個地方,貧道也不好拒絕。說實話,貧道呆在這里,頗為不自在。”
賽孟嘗想了想,昨天戈廣牧的確表現有些不自在的樣子。當然他不知道,這個不自在是擔心賽孟嘗發現什么。
賽孟嘗拍了一下戈廣牧的肩膀,對著戈廣牧說:“戈兄弟,你只是一個火居道士,何必在乎那么。這玫瑰姑娘,我看到是不錯。”
戈廣牧聽到這話,試探性詢問賽孟嘗對這個玫瑰姑娘是否有了興趣,賽孟嘗搖搖頭說:“我是有妻室的人了,不應該在這上面多心。”
戈廣牧聽到這話,有一些汗顏了,他想到了孔理央,想到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一種自責感充滿心胸。
賽孟嘗見戈廣牧神情不對,詢問戈廣牧這是怎么了。
戈廣牧說沒事,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母親,自己如今出家,不能再她老人家面前盡孝。
賽孟嘗聽了之后,對著戈廣牧說:“戈兄弟,令慈尚在,為何不在家修行。”
戈廣牧嘆了一口氣,將自己以前經歷說了出來,然后告訴賽孟嘗:“我如今尚不能靜心,只怕回到家中,一切都前功盡棄。”
“沒有想到戈兄弟你還有這般過往,戈兄弟,希望你能早日修成正果。”
賽孟嘗不愿意勾起戈廣牧的傷心事,詢問這一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戈廣牧說了之后,賽孟嘗皺眉說:“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這知縣如此,通判如此,想必知府也是如此。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這知府貪心,衙門就沒有正人。”
“還好莊主你還薄有錢財,否者這一次就真是覆盆之下,難見天日了。”
賽孟嘗聽了之后,對著戈廣牧說:“這件事看來難以善了了,周家花費這么多銀兩,就是想要將我給弄進去,我自然也不能便宜了他們。”
“這莊主,冤家宜解不宜結。如今通判放了莊主你,周家在難以掀起風浪了。”
“戈兄弟,你為人還太善良了,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這人若是犯我,我就要讓他嘗嘗我的厲害。而且周鶴本來就有錯在先,等我回去,一紙狀書遞到知縣那里。”
“到時候周家也會送錢給知縣,我們豈不是白白花費錢銀。”
賽孟嘗看著周家方向,皮笑肉不笑地說:“呵呵,這一此,周家再有錢也沒有用了。別忘了,我們是通判那里出來的,知縣若是收錢不辦事,我們就可以告到通判那里去。知縣在想要吃兩頭,已經是癡心妄想了。”
戈廣牧還是無法接受這個做法,賽孟嘗也不堅持,告訴戈廣牧說:“戈兄弟,你是一個修道之人,自然講修善積德,而我就是一個粗人,講究的快意恩仇,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戈廣牧見賽孟嘗決心如此,也不在多勸,他心想周家人也算不上什么好人,若是知縣能夠秉公辦理,對于附近的小民也是一件好事。
這一路上,賽孟嘗就沒有說話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找到了管家,吩咐管家去辦這件事,并且告訴管家,不要讓外人知道這件事,免得周家聽到消息,到時候有了準備,自己不好一擊斃命。
管家說自己明白了,前去安排去了,而賽孟嘗如同無事人一樣,擺設筵席,為自己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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