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思最后沒有在多說什么,告辭離開去休息。
他們一路南下,倒是平安無事,到了河陽城附近了,一行人準備居住驛館的,但是虞慧兒因為在程識小在這里自殺,心中對這個地方有些抵觸,于是他們就扎營在外面。
耀棣自然開心,比起在驛館,他更喜歡扎營,這樣就無拘無束。
魏思思陪著虞慧兒,虞慧兒對著魏思思說:“明天你是繼續跟著四皇子他們南下,還是和我一起到順承園,然后再回東海。”
魏思思想了想說:“我本來就是陪著你來這里的,怎么會和禮親王他們一路。”
虞慧兒似笑非笑地看著魏思思,魏思思臉一紅,對著虞慧兒說:“我回去之后,見到二師兄,你是否有什么要交代他的。”
“沒有什么好交代的,你告訴他,還是忘了我這個師妹吧。”虞慧兒想到如今他們已經形同陌路,沒有什么機會再續前緣了。
她可以放下身份,但是曹寅真的能夠迎娶自己嗎?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他如何面對鬼府眾人。
魏思思看著虞慧兒,拉著虞慧兒的手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師姐,師傅和我們都一直當你是一家人,你不用多心這些問題。”
這時候殷洛走了過來,對著魏思思她們說:“這些時日多謝你們陪同,我也想通了一些事情,如今我要離開了,還請你們恕罪了。”
虞慧兒點點頭,拿出自己的發簪,送給殷洛說:“殷姐姐,你要走,我們也不多阻攔,只能在這里祝你一路順風,等你有時間了,在一起重聚。”
殷洛作為江湖兒女,自然不像一般人一一惜別,說了幾句貼己的話,就和莊九通一起離開。
他們晚上離開也是有原因的,莊九通發現了不少人跟蹤在后面,這些人的目的他不清楚,但是他如今不想幫鬼府,也不想幫助虞朝。莊九通估計,這些人明天渡河之前就會動手,到時候他參與進去的話,想要脫身而出就難了。
關于這個原因,他沒有告訴殷洛,只是說有意一件急事去辦。
莊九通帶著殷洛走了三四里路,莊九通就停了下來,看著眼前攔路的賽青田,低聲詢問說:“你是誰?”
“山人,鐵筆神斷賽青田。莊前輩,你既然獨自出來了,也免得我明天分心對付你了。”
“老夫無意參與你們之間的斗爭。”
“這句話很多都說過,但是很多人都沒有做到,莊前輩,你知道俠義道上最可靠就是死人說的話。”
莊九通不愿意惹事,但也不是怕事的人,對著賽青田說:“賽青田,你們是準備一起上,還是來車輪戰呢?”
“若是今天我不能除去前輩你,明天的大事也辦不成了。”
賽青田說著,左手拿出一把骨劍,右手拿著翠竹杖,兩件兵器一般長短,一綠一白,在月光下,倒是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莊九通也是識貨的人,對著賽青田說:“原來是魔教妖人,怪不得這么大膽。不過當初你魔教長老,也敗在我師尊手里,就憑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莊九通語氣雖然狂,但還是將若水仙子送的寶刀拿出來,看著賽青田。
兩人凝視了很久,突然一陣風吹過,賽青田的翠竹杖如同一條竹葉青咬向莊九通,莊九通施展游身刀,本來刀走白,劍走黑,而莊九通的刀卻是從側面進攻,如同一條狼一樣,尋找機會,消耗對方。
兩人都是走的偏門,不過莊九通步伐精妙八方五門隨心所欲,賽青田倒是一時間奈何不了莊九通。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莊九通頭上冒出了白眼,臉上也出現了汗水,賽青田的六陰功再次發揮作用,莊九通一邊要和賽青田比試,一邊又要用內功抵擋寒氣,內力自然消耗的十分嚴重。
莊九通見情況不對,施展鐵袖神判,希望一招功成。
而賽青田冷笑一聲,再次凝聚內功,使出了化血刀,這手刀還沒有斬到莊九通身上,莊九通就先聞到一股惡臭的腥味。
雙方手掌相交,莊九通倒退十幾步,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而賽青田去飛了起來,在空中幾次旋轉,將力道給化去之后,安安穩穩地站在地上。
在一旁看著殷洛準備出手對付賽青田,茍二笑著走了出來:“真是標致的娘們,不妨來陪陪大爺,大爺讓你吃香喝辣的。”
“呸。”殷洛懶得搭理,施展鐵袖神判攻擊賽青田,而茍二伸出一掌,兩章相對,各自倒退了三步。
兩人心中都吃驚,茍二心想:“我已經練成了楞伽經的內功了,按道理江湖上應該沒有幾個人是我的對手了,怎么了如今連一個女子都對付不了?”
殷洛也心中詫異,想著一個賽青田已經難以對付了,如今又來了一個茍二,自己是在不是對手。
她看著一旁重傷的莊九通,走到莊九通的身邊,將莊九通扶起,右手拿出了鳳鳴劍。
“小女子,區區一把匕首,又能奈我何?”茍二嬉皮笑臉地說著,這時候賽青田對著茍二說:“大事要緊,如今莊九通已經重傷,他們已經沒有高手了。”
說著賽青田帶著茍二一行人直奔四皇子他們營地去,殷洛準備去稟告消息,但是莊九通的傷勢不容樂觀,她只能先運功幫莊九通療傷。
賽青田一行人到了營地前,因為這一次南下沒有什么危險,于是除了虞慧兒的那一百親衛之外,四皇子就帶五十位家丁。
而賽青田這一次憑借九皇子的關系,調集了五百人,等到人到齊了之后,他們一起殺入營中。
幸好的是這群衛士都是精挑細選的精銳,衛小臣和張十二娘張弓上馬,射殺了幾個為首之人,將陣勢給壓住。
賽青田沒有理會,直接奔走到帥帳,一兩支箭射來,賽青田也隨手一揮,就擋住了。
很快賽青田就看到了耀棣母子所在的營帳,賽青田點點頭,茍二按照計劃先殺了過去,在那里護衛的家丁見到茍二兇猛,于是就將茍二圍了起來,賽青田施展輕功,移形換位,避開這些護衛,成功到了耀棣營帳里面。
賽青田看到了歸王妃和耀棣,出手點了歸王妃的穴道,倒是沒有殺歸王妃。
他不愿意多結仇,要殺也是九皇子親手殺,免得到時候敬國公一家人追究起來,九皇子讓自己去頂罪。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也沒有點耀棣的穴道。除了少數幾門點穴手法,俠義道上的點穴都對人體有害,時間長了,因為血脈不通,會讓人大病或者自己癱瘓。
賽青田也沒有在乎一個小孩子能翻出什么天,他看的出來,這個小孩子沒有學過武功。
賽青田得手,也不管這些人的死活,獨自帶著人離開。
這時候恰好魏思思和虞慧兒到了,她們看著賽青田握著耀棣,虞慧兒大聲呵斥說:“放下小王子。”說著,施展紫薇六式攻擊過來。
魏思思也在一旁用玄女劍法輔助,她們兩人朝夕相處,心靈相通,兩把又是絕世寶劍,雙劍合璧,威力大增。
賽青田抱著耀棣,只能使用翠竹杖,而且他剛才還和莊九通惡斗一場,內力有了虧損。
“我大事已成,何必和她們相斗。”賽青田打定主意,將耀棣拿起來,當做盾牌。
這下子,魏思思和虞慧兒兩人劍法頓時亂了,賽青田哈哈大笑,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虞慧兒那一百位親衛用弓箭包圍起來了。
原來那五百人不過家丁奴仆,見這些人箭無虛發,膽氣就退了一半,然后因為賽青田自己去捉拿耀棣,沒有告訴他們,他們見帶頭都消失了,沒有多久就化作了鳥獸散。
四皇子看著賽青田,臉上雖然滿是怒意,但還是語氣平靜地說:“賽青田,放下我兒,本藩今天就讓你離開這里。”
“哼,若是放了小王子,山人才是真的走不了了。王爺,你若是信的過我,就讓山人離開,山人逃離險境之后,自然將小王子完璧送還。”
聽到賽青田這話,四皇子沉默不語,賽青田對著四皇子說:“王爺,你我誰也信都信不過誰,我們可以慢慢的耗著,這是小王子,天生嬌貴,不知道耗不耗的住。”
四皇子見著耀棣低著頭,心中難過,但是要放了賽青田,賽青田是否會放人,四皇子也沒有把握。
在四皇子為難的時候,賽青田突然抬起頭,突然之間,一頂披著黑紗的斗笠罩在他的頭上。
看到這“六陽魁首”到了,四皇子不由松了一口氣,傳燈這個暗器他可是很清楚,只要被這個罩住,那么就只有頭顱搬家。
但是這一次卻讓四皇子失望了,“六陽魁首”罩在賽青田頭上,賽青田的右手握著上面的鐵索,讓傳燈不能用力,發動里面機括。
握著另外一端的傳燈,也吃力拉著鐵索,賽青田的功力和傳燈不相上下。雙方就這樣僵持起來,不知道誰能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