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錄知道若水仙子的身份,恭敬地說:“聽說是被人尋仇而死,貧道已經通知提點(道教的官職,職責管理一府道士的事務。)前來處理了。”
“這件事要好生處理,既然尋仇而死,那么這件事貧道就不用多過問,這位提點是哪個門派的?”
“是歸藏派的。”
“好的,這件事就這樣吧。”若水仙子上了香,和道人一起念了一下往生經,然后離開這里。
她前去了聶天元的住處,對著聶天元說:“你最近可要小心了,丹陽子已經被錢多多給殺害了。”
聶天元聽到這個消息,氣憤地說:“這真是欺人太甚,這廝不甘縛手認罪,還肆意殺害良善。”
若水仙子搖頭說:“這就是鬼府人的本質,他們顛倒黑白,以武犯禁,我們四圣司的存在,就是為了伸張正義。你兩位義父雖然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他們敢作敢為,不像這廝一樣,做錯了不但不認錯,反而殘殺他人,真是讓人不恥。”
若水仙子說完,對著聶天元說:“如今你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一流了,只是欠缺招式的彌補,這樣吧,我傳授給你一套劍招,你好生練習,日后定能在武林大放光芒。”
若水仙子說完,讓聶天元將自己的佩劍給她,她拿著這劍,使出了一套劍招,這劍招循環往復,招招進攻,但是招招又有防守,聶天元看著這招式如同連環,一環一環套著一環,一環強過一環,心神沉迷在劍招之中。
若水仙子演示完畢之后,對著聶天元說:“這是周流劍法,講究周流如意,劍招不重要,重要是圓轉如意,周流六虛。”
聶天元點點頭,然后若水仙子開始親自指點起來,聶天元天賦不錯,一個時辰,差不多就窺了門徑。
聶天元演示一遍之后,對著若水仙子說:“真是多謝仙子你了,你幫助我們太多,而我們卻沒有什么能夠回報的,真是讓人…”
“無妨,你兩個義父幫我很多,我這也算是投桃報李,敬一點心意而已。”若水仙子說到這里,雙眼流出一種哀痛說:“可惜你兩個義父做錯了事情,走錯了路,我只能和他們作對,唉,如今想來,反而是我愧對他們太多。”
聶天元連忙說這一切都不是若水仙子的錯,連千山他們也算是報應。
若水仙子讓聶天元呆在這里演示劍法,自己前去照看殷洛。聶天元聽到這話,對著若水仙子說:“仙子,有勞你了,等你見到她的時候,能否告訴她我的心意呢?”
“這件事貧道認為還不是時候,如今殷姑娘還沒有思索好,若是說出此事,或許會讓她想歪了,貧道認為,還是將錢多多這個小賊除去之后,再談這件事比較好。不過你執意要這樣的話,我也會將這話帶給她的。”
聶天元沉默了一下,對著若水仙子說:“那就按照仙子你說的,就這樣吧。”
若水仙子也不在多說什么,然后離開這里。她到了殷洛那里,對著殷洛說:“殷姑娘,接下來你準備怎么做呢?”
殷洛沒有回答,莊九通先開口說:“這位道長,我聽外面說,錢多多殺了歸藏掌門丹陽子,是否有這件事?”
“是的,貧道還去吊唁了,不過聽道兄說,這件事是私仇,官服似乎也不會出面管。”
殷洛聽到這個消息,不由說了一聲奇怪,對著若水仙子說:“他們兩人不是一路人嗎?怎么會自相殘殺起來?”
“這有什么奇怪的,這錢多多心性歹毒,殷姑娘你…”若水仙子看似隨口一說,然后立馬閉嘴,有些歉意的望著殷洛。
殷洛沒有在意,苦笑地說:“姐姐你說的對,錢多多這個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值得意外。”說著殷洛看了看莊九通,詢問說:“師叔,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辦呢?”
莊九通看著殷洛,沉思了一下說:“這里不是久留之地,錢多多此人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們暫且忍耐一下。”
殷洛詢問莊九通準備去什么,莊九通告訴殷洛,這天下這么大,總是有他們容身之地。
莊九通對著若水仙子說:“我們即將離開,感謝道長這些時日的照顧,日后有緣再聚。”若水仙子聽到莊九通這么說,只能離開這里。
殷洛看著若水仙子離開,對著莊九通說:“師叔,這樣似乎不太好吧?”
“阿洛,師叔我覺得這個道姑不是什么好人,她太熱心了,熱心到了我害怕。”莊九通說到這里,想起第一次見到若水仙子,就是在妙云子開宗立派的大會上,本來自己是要幫助九世秀才那邊的,沒有想到被她給弄走了。
從那之后,若水仙子做的事情,他現在想來,總是感覺不妥。
殷洛詢問莊九通,他們準備去什么地方。
“你不是有一個朋友在海瀾城嗎?我們去海瀾城去找她吧。錢多多遲早會遭受到報應的。”
殷洛聽到自己師叔這么說著,心想魏思思現在在干什么呢?
她以為魏思思原本會悠哉的校書,但卻不知道魏思思這邊也是忙著焦頭爛額的。
魏思思吃了午飯之后,就聽到劉歆慌張來說:“那群人又來了,他們又來了。”
魏思思只好讓劉歆關上門,然后到了二樓,從二樓望下去,書局下面已經是一群人圍了起來,這群人拿著鋤頭這些農具,叫嚷著。
吳元看著下面,忍不住咳嗽起來,魏思思對著吳元說:“大人,你沒有事情吧。”
“沒有多大問題,老毛病了,他們這么鬧下去,這集子也刻不下去了。”吳元說著,再次咳嗽一聲。
魏思思看著下面的人群,無奈嘆息一聲,這些人從二月初就開始在書局鬧嚷著,魏思思準備將這些人驅散,而吳元總是說不用,讓他們去吧。
“吳老丈,小女子實在不明白,你為什么不讓他們離開?”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老夫在當這織造之前,是宮中的采辦,曾經去買過一些上好的人參。不過圣人當時已經不愿意吃人參了,圣人說這人參是吊命培元用的,若非大病,不宜服參,讓我將這一批參賣掉。”
“后來我當了這織造,來到這里,遇到了一個財主,他十分喜歡服用參,于是我就將這一批人參賣給了他,錢也送到內府。不過事情就壞在這上面,我這些都是上好的人參,而那財主以前服用劣等人參都是用一兩,得到這個也不改,結果吃參中毒而死。”吳元說到這里,嘆息一口氣,繼續補充說;“這件事錯不在老夫,但是他的兒子,卻一直說著是我害死的,以前糾纏過我幾次,我找知府之后,知府打了一聲招呼,他就不敢鬧了,沒有想到現在有開始鬧了起來,對了,你們去請知府沒有。”
劉歆點點頭,對著吳元說:“已經請了,不過似乎沒有用。”
吳元聽到這話,沉默了良久才說:“看來老夫的壽元已經盡了。”
魏思思準備安慰什么的時候,這時候外面一個人大喊說:“撞開這門,捉住吳元,為老爺報仇。”那人人說了一聲好,瞬間開始砸門。
魏思思見到這個情況,連忙下樓,這門本來就不結實,如今被這些大漢一撞,頓時就開了。
魏思思對著他們說:“保護稿子,我來應付。”
說著,魏思思沖了過去,因為這些人不是練家子,魏思思不好直接下殺手,只能出手點穴。
不過這些人亂哄哄的,這書局里面又狹窄,魏思思一身本領也難以發揮出來。
等到魏思思將這一群人全部制住的時候,發現劉歆倒在地上,頭上出現一個大血口,連忙撕下衣襟,為劉歆包扎起來。
然后魏思思對著書局的人說:‘我去去就來,你們看著他們。’
魏思思也顧不得避嫌,背著劉歆到了同仁藥鋪,因為這段時間沒有朝廷的人來追究,同仁藥鋪再次開業了。
魏思思將劉歆放在桌子上,虞翻走了過來,看著這情況,急忙用藥粉將血止住,然后查看了一番說:“這人命都是不錯,若是再晚來一點,這小命就不保了。”
魏思思對著虞翻說:“書局如今還有人受傷,有勞大哥你去一趟了。”虞翻說好,帶著幾個人離開這里。
等他們走了之后,慈恩師太走了出來,看著魏思思為劉歆擦去臉上的血跡,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
魏思思也察覺到了慈恩師太的到來,連忙行禮說:“師尊,你回來了呀?”
慈恩師太點點頭,對著魏思思嘆了一口氣說:“思思,你大師兄已經難以回頭了,如今只能指望你出手,清理師門了。”
“師尊,大師兄真的不能回頭了嗎?”魏思思不愿意這樣,若是傳燈真的無法回頭,最傷心就是慈恩師太了。
慈恩師太點點頭,對著魏思思說:“他已經貪欲蒙心,背叛我們只是片刻的事情,只是,只是希望他還有一絲善念,危急時候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