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歷史的慣性
說話的同時，河豚鬼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連忙低頭看去。
“嗬嗬…”
只見原本萎靡不振的鮫肌，此刻大張著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整個身體的狀態似乎十分亢奮，完全沒有了之前因為餓食了多天后虛弱的樣子。
“剛剛斬殺的怪物身體里面含有大量的能量！”
“鮫肌在告訴我，它渴望那些怪物中的力量！”
西瓜山河豚鬼的臉上忽然間露出興奮無比的情緒，如同綠豆一般大小的眼睛里面光芒微閃，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沙啞道。
“鬼鮫，看來我們似乎是找到機會了…”
聽到他的話，鬼鮫扭頭看向他，眼神閃爍，瘦骨嶙峋的臉上雖然有些驚訝，但是目光卻是透露著一絲詭異的情緒。
“你想要說什么？”
“機會，我們從那些家伙手中逃脫的機會到了！”
西瓜山河豚鬼扭頭看著他，情緒略微亢奮，大聲喊道。
只見他瞥了一眼鮫肌，眼神中光芒閃爍，似乎已經想出了一個良好的從水無月凜等人逃脫的方案，連忙興奮道。
“這里的怪物…既然鮫肌都能食用，那么我們自然也可以…”
“只要我們補充好能量，養足精神，未必不能從他們手里逃脫！”
對此，鬼鮫只是保持著沉默，并未多說什么，而河豚鬼則是在原地踱步，然后沙啞道。
“沒錯，這一定是可行的，喂，鬼鮫，你也不想一直在那個小鬼的手下吧？”
“如果回去的話，等待我們的永遠是那個小鬼的折磨，只要想辦法反抗，我們才能得到自由！”
聽到他的話，鬼鮫沉默了一會，沙啞開口道。
“那個家伙之前不是說了，我們來這里走一趟，回去之后，就會放我們自由嗎…”
對此，西瓜山河豚鬼在看到了重獲自由的希望之后，對這番話不由嗤之以鼻，扭過頭來，一雙綠豆般的眸子依然十分犀利，盯著鬼鮫狠狠道。
“你相信嗎！”
“之前我們可是差點殺死了那個臭小鬼，我可不認為他會放過我們！”
“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他也不再理會鬼鮫，畢竟在河豚鬼看來，鬼鮫曾經是他的屬下，現在也應該聽從他的命令才對。
對于他的一番話，鬼鮫始終沒有回應，只是保持著沉默，深藍色的皮膚凹陷于骨架內，一呼一吸間，活像是一只活生生的干尸。
“我們走吧，這里的東西最好不要觸碰，既然那群混蛋都不敢輕易下來，恐怕這里隱藏著的危險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輕易解決的…”
“先去找剛才那種怪物殺了補充我們的體力再說！”
河豚鬼沉聲說道。
誰也不知道，地底是如何形成這么一處遼闊的空間腹地的。
在兩人的不遠處，無數透明散發著光芒的詭異生物，就像是靜止了一般，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它們詭異的形態，以及可被觀察到一呼一吸的狀態的話，恐怕說是一種發光的雕像也有人相信。
兩人只是瞥了一眼那詭異的一幕場景，然后迅速收回了目光。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剛那種怪物是在我們下滑的末段出現的，離我們應該不遠，我們上去找找！”
“而且…在那里面有通往其他方向的通道也說不定！”
河豚鬼轉身對鬼鮫說道，鬼鮫沒有說什么，平靜地跟在他的身后。
一如最初跟隨對方的時候一樣，并沒有露出任何的異常情緒。
盡管兩人落下來的那處滑道很高，但是對于兩人而言，并不算什么，只是輕輕一躍，便抵達了數丈高的位置上。
不過，從這里向洞內看去，一片漆黑，在這底部巖洞內的光芒并不能照耀進去。
但這并不是太大的問題。
身為霧忍，常年修行霧隱之術的他們即使失去視覺，也完全有其他方法探測四周的地形。
兩人藝高人膽大，直接踏入了進去，沿著通道的方向，由下往上再度爬去。
時間在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
“你聽…”
河豚鬼突然停止了向上攀爬的動作，壓低聲音對鬼鮫道。
鬼鮫自然也聽到了，停住身子，緩緩扭過頭，哪怕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是在他的感知中，可以感應到，有幾只奇怪的生物躲藏在一些蜿蜒的甬道內。
“就是這些怪物了…它們體內的能量很濃郁，完全可以補充我們的需要！”
身處黑暗中，一直持續在身上的饑餓狀態，使得河豚鬼不由舔了舔嘴唇，目光在黑暗中隱隱閃爍，透露著瘋狂的渴望。
對于他這種經歷過戰爭的老練忍者而言，在野外獵食自然是一種很輕松的事情。
或者說，哪怕是再極端的環境下，只要有生物存在，忍者都很難被活活餓死，畢竟他們的耐力、毅力，都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可是…諾布的四次元公寓著實將兩人折磨狠了…
沒有水沒有食物，絕對獨立于一處的空間，使得四次元公寓既是一處安全的空間避難所，也可能是一處無法逃脫的牢獄。
“唰！”
兩人沒有繼續猶豫，河豚鬼率先動身，手中的鮫肌大刀直接揮刀劈向怪物所在的地方。
那幾只怪物似乎也注意到了兩人，想要捕食他們。
但是很可惜，在動手的那一刻，勝負已經分了出來。
四只在黑暗中，難以看清樣貌的怪物，一瞬間被解決掉，鮫肌直接攀附在其中一只的身上，大快朵頤著。
而河豚鬼也不再忍耐，仿佛茹毛飲血的野獸一般，徑直趴在其中一只剛死去的怪物身上啃去。
“果然！這些怪物身體內的能量實在太豐盈了！”
剛喝了一口怪物淡藍色的血液，河豚鬼便忍不住興奮地低喊著，只見他一邊大口啃食著怪物，一邊扭頭看向一側，興奮道。
“而且…我們找到了其他的通道不是嗎？”
“我有預感，如果沿著這條通道走的話，我們一定能…噗…該死，鬼鮫，你瘋了嗎！？”
黑暗中，河豚鬼高高的身子直接向前栽去，突然到來的偷襲，讓他來不及做太多防備，重重撞在巖壁上。
鬼鮫緩緩收回了手臂，他的手掌上，沾滿了大量的鮮血。
“差一點…可惜了…”
“不過即使這樣，大量的失血前提下，你也堅持不了太久了…”
他緩緩抬起頭，一雙眸子中，冰冷一片。
“鬼鮫，你瘋了嗎，竟然對我出手！？”
“難道你還想回去效忠那個小鬼不成！？”
鬼鮫輕輕搖了搖頭，眼神微微閃爍著，臉色皮膚的腮凹陷在顴骨兩側，沙啞道。
“嗯…對我來說…這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聽到他的話，右側背部被手掌應生生戳出個大洞的河豚鬼臉色十分難看，猙獰著喊道。
“你這家伙真的瘋了，我帶你尋找自由，你竟然敢這么對我！”
黑暗下，鬼鮫冷冷注視著對方所在的方向，沙啞道。
“幫我？”
“河豚鬼大人，在那處奇怪的牢籠空間中，如果不是中途我們被分開的話，恐怕現在我已經成為了你的食物了吧…”
“你以為，我會沒有注意到你的那些想法嗎…”
說到這，干柿鬼鮫緩緩直起身體，盡量讓自己干巴巴地肌肉擴展起來，隨意地沖地上啐了一口，語氣冰冷且沙啞道。
“原本我是不想對你出手的，但是既然你已經有了想要逃離的想法…那么就不要怪我了…”
“很抱歉，我跟你的想法不同，我的確相信那位大人的承諾…”
“如果投靠那位大人的麾下，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也說不定…”
聽到他的話，河豚鬼的臉色極為難看，隨著血液的流失，他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身體也越來越冰冷。
沒有再猶豫，他選擇奮力反抗…
黑暗的甬道內，兩人都同一時間，忽略了之前水無月凜的提醒，開始使用忍術。
狹窄的黑暗中，幾聲巨大的轟響傳去，忍術的威力在這處通道內，幾乎被削減到了極致。
兩人只能使用體術交戰，所幸，鮫肌依然趴伏在怪物尸體上，啃食著，并沒有幫助到他的主人。
半晌之后，從甬道內走出來的是干柿鬼鮫。
只見他冷冷回首瞥了一眼，身后漆黑一片的深處，手中緊握著鮫肌，一只手臂處流淌著鮮血，但是他的臉上依然一片冷漠，緩緩沿著通道向上爬去。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
因為兩人的戰斗，位于距離此處不遠的充滿白色光芒的底部巖洞腹部中。
似乎因為兩人激斗，查克拉傾泄出來的能量波動，大量的白色透明怪物緩緩睜開了鮮艷如血的雙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