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規則與能力
此時此刻，位于村民隊伍一行的后方。
馬車的車架上，庫洛洛正安穩的坐在那里，平穩的架著車。
而在后方，水無月凜正保持著一個在外人眼中看起來十分詭異的姿勢，來來回回的翻著身前深紫色的吞靈之書。
“看樣子目前這本書里似乎只記錄著這4個家伙...”
水無月凜輕聲呢喃道，在他的身下，4名山賊看起來有氣無力的被捆縛在一旁，臉色蒼白，一個個正處于半昏迷的狀態。
沒有在意他們的樣子，水無月凜輕輕蹲下身子，被霧狀觸手托著的吞靈之書立刻緩緩挪移到他的身前。
“似乎只需要被我的念接觸到，就會出現一個標記點...”
水無月凜一邊輕聲呢喃著，一邊緩緩抬起纖白的手掌。
一層淡淡的紫色念氣緩緩的覆蓋在他的手掌之上，凜的額上有些冒汗，顯然，以他目前對于念的掌控程度，要做到這點明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在將深紫色的念氣包裹在手掌上之后，凜沒有猶豫，輕輕的將包裹著念的指尖輕輕點在了其中一名山賊的肩膀處。
緊接著，水無月凜發現。
在那本吞靈之書的書頁內，4個漆黑小人的其中1個，在它的身上肩膀處，一抹腥紅色的點慢慢擴散開來，
雖然發現了變化，但是此時的水無月凜卻并沒有露出喜悅的表情，依然緊皺著眉頭。
因為這是他已經猜到的這本吞靈之書與眼前4名山賊之間的關聯。
可究竟有什么效果呢？
甚至此時他還搞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具現化出了這本念能力的書籍出來。
“究竟會是什么呢？是我所期望著的一種能力嗎？”
水無月凜輕輕摩挲著下巴，小臉有些無奈的皺眉思索著這個問題。
實在想不通，水無月凜只得繼續嘗試，看看將所有的腥紅色標記布滿書頁中的小黑人會有什么變化。
之前被他點在肩膀上的山賊成為了實驗品。
只見水無月凜的手掌上覆蓋著深紫色的念氣，然后不斷的在山賊的身上摩挲著，幾乎讓自己的深紫色念氣接觸到了山賊的全身。
而在此過程中，他并沒有注意到的是。
那本被霧狀觸手輕輕托起的虛幻的吞靈之書上連接在山賊身上的念線在此過程中越來越凝實，而他自己也越來越亢奮起來。
幾乎是在書頁上的其中一個小黑人完全變成血色的時候，那根念線已經化成了濃郁的深紫色。
“啊——”
突然之間，原本處于昏迷狀態的那名山賊忽然蘇醒，痛苦無比的哀嚎了一聲！
只見他蒼白的臉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瘦如枯槁，臉頰兩側都凹陷了進去，整個人一副隨時可能會衰竭死去的樣子。
一直在進行著試驗的水無月凜也被他突然這一聲喊叫嚇了一跳，身體矯健無比的往后快速撤了一步。
“唰！”
山賊突然的喊叫聲自然也驚動了庫洛洛，他也迅速來到凜的身邊，目光平靜的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在他的注視之下，只見那名山賊一副痛苦無比的表情。
充滿血絲的雙瞳死死盯著凜，一臉猙獰痛苦的表情，只見他緩緩向著水無月凜伸出已經消瘦無比的手臂，最終這一舉動沒有做完，手臂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庫洛洛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而水無月凜卻是有些驚疑不定，小臉有些凝重的看向身前被霧狀觸手托著的吞靈之書。
在那上面，原本漆黑無比的4個小人。
此時有1個已經完完全全的化為了一個血色的小人，濃郁的腥紅仿佛躍出紙張的束縛，就像是真正的血液一般，看起來無比詭異。
“咕嘟——”
水無月凜輕輕吞咽了下口水，額上隱隱有些汗水，看向庫洛洛，不敢置信道。
“庫洛洛...那家伙..那家伙似乎是被我的念書給吸收了...”
聽到凜的話，庫洛洛眼眸稍微認真的瞥了一眼已經死去的形容枯槁的山賊尸體，點了點頭，平靜道。
“應該就像凜說的這樣...”
“不過...看眼前這個情況的話...凜的念書似乎并不是具現化系的產物...”
說到這的時候，他扭頭看了凜一眼，輕聲道。
“凜的念書應該和我的盜賊秘籍一樣，是特質系的產物...”
聽到這的時候，水無月凜微微一愣，喃喃道。
“特質系嗎...”
就在這時，凜的表情忽然一愣。
只見原本位于他身前，被霧狀觸手所托著的吞靈之書忽然間開始有了變化，那些霧狀觸手不斷的翻騰著，然后開始紛紛涌入到了吞靈之書的體內。
不僅如此，在凜的視線當中。
從他自己的胸口處，一抹散發著濃郁腥紅色的念線緩緩的探出，然后連接到了位于他身前不斷變化著的吞靈之書上。
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一本表面呈現深紫色的古舊書籍緩緩的出現在了凜纖白的手掌之中。
深紫色書籍的封面上，繁瑣的腥紅色花紋環繞下，四個鮮血凝成的大字浮現于封面——吞靈之書 “這是...？”
水無月凜幾乎張大了嘴巴，瞠目結舌的看著手中就這樣凝成的念書。
一旁的庫洛洛同樣一臉嚴肅的認真盯著凜手中此時已經徹底凝聚成型的書籍。
“庫洛洛...特質系的念能力凝聚為實體有這么快嗎？”
凜語氣有些不確定，向一旁的庫洛洛問道，庫洛洛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平靜道。
“對此我也沒有可以參照的例子，畢竟凜之前的表現與現在的表現有些不同...”
說到這的時候，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語氣頓了一下，輕聲緩緩道。
“又或許..是因為凜在潛意識中給自己的念能力已經設定了足以稱得上約束性的規則...”
“已經給自己設定了規則？”
水無月凜聽了之后，不由一愣。
雖然他知道有誓約與制約這個概念，也知道原著中的酷拉皮卡正是因為給自己定下了誓約與制約的規則才會迅速變得那么強大。
可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做過這樣的舉動啊！
此時，庫洛洛眼神平靜的看著凜，輕聲道。
“凜的念書看起來與我的盜賊的秘籍看起來有些相像之處，或許也存在著一些約束吧。”
說到這，只見他輕輕抬起指尖，比劃著說道。
“例如，我的盜賊秘籍如果想要成功盜取對方的念能力的話，必須要滿足4個條件。”
“1.要親眼看見對方的念能力。”
“2.要詢問跟對方的念能力有關的問題，并得到對方的回答。”
“3.要讓對方的手放在書封面的手印上。”
“4.1-3項條件要在一小時內全部完成。”
“只要其中一個條件無法達成，念能力的盜取就會失敗，而且，如果想要使用偷來的念能力的話，必須要將書具現化在右手上，并且要翻到要使用的念能力那一頁。”
說到這里，庫洛洛的目光瞥向凜此時手掌中的吞靈之書，輕聲道。
“雖然條件有些繁瑣，但是帶來的效果的確也十分方便，凜的話...也許也是符合了這個特點...”
凜小臉無比認真的聽完庫洛洛的話，表情緊繃著，目光緩緩看向手中的吞靈之書，連忙道。
“這么說來，我的念能力果真也是需要達成很多條件才能進行的嗎？”
對此，庫洛洛目光緩緩移向那個已經死去的面如枯槁的山賊，語氣十分平靜的緩緩道。
“應該是這樣沒錯，凜，仔細來看，這家伙似乎不僅僅是普通死亡那么簡單...”
“仿佛整個人的氣完全被剝離掉了，肉體的價值幾乎消失殆盡，也就是說死因是‘氣的衰竭性死亡’。”
“在短短時間內他的整具肉體就潰敗到這種程度，這可不是什么自然現象....”
庫洛洛的眼神微不可查的瞥了凜手中的那本書一眼，輕聲道。
“而是...凜的念能力造成的...”
“所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凜的吞靈之書很可能是在達成某種條件后，強制剝離對方體內的氣甚至是連同神一同剝離的能力...”
“至于達成條件，凜在剛才也應該已經實踐過一次了...”
聽完庫洛洛的話，水無月凜在感嘆庫洛洛的分析能力之強的同時，也回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
不由有些震驚的看著此時手中的古樸書籍。
真的就像是庫洛洛所言....
吞靈之書的能力...是強制性的剝離對方的生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