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二壯最終思來想去選擇了騷擾,終究沒敢選擇不顧一切的沖下去找匈狗廝殺,也正是他的猶疑和謹慎,錯過了利用夜晚重創匈狗的機會。
當莊內喊殺聲大氣火光涌動的時候,又一次騷擾了一番的蕭二壯剛剛帶著青壯們回返到了山上。
“二壯哥!你看莊里!”
同伴率先發現了莊內的異動,不斷明滅的火把和被點燃的屋子都在說明著一件事——有人偷襲了莊子,正在和莊子里的匈族廝殺!
“一定是二莊主他們干的!”
此時孤懸在外的只有蕭定軍的騎兵隊,青壯們立即想到這又是蕭定軍干的。
蕭二壯也如此猜想,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下去,殺他個痛痛快快,可看著青壯們疲憊的樣子,蕭二壯只能放棄這份心思,蕭定軍他們畢竟人少,等他們下去的以后,保不準蕭定軍已經帶人撤了,而他們拖著疲憊的身子,極有可能成為匈族發泄的目標。
“他娘的!氣死我了!”
蕭二壯氣極敗壞的罵罵咧咧,這些騷擾了幾波的青壯知道二壯哥氣極的原因,同樣咒罵——假如能和蕭定軍聯系上,里應外合一定能打一個漂亮的仗啊!
“后悔死我了!”
蕭二壯雖然在奇跡敗壞的后悔,不過蕭定軍卻在感謝二壯,要不是剛剛蕭二壯他們下來騷擾,他未必能輕易帶著騎兵隊殺進莊子里。
正是因為蕭二壯他們的騷擾,讓蕭定軍輕易帶人摸了進來。
雖然是自家的莊子,但匈狗在其中,蕭定軍狠心讓騎兵隊的成員們肆意放火,趁亂占便宜宰殺匈狗。
畢竟是襲擊,而且人手本身就少,斬殺了十來個匈狗后匈狗就組織起了反擊,蕭定軍當機立斷,帶領騎兵隊撤退——本身就已經是勝券在握,又何必在這死磕?
蕭定軍他們高高興興的撤了,但匈族的百夫長卻差點被氣死!
他沒想到盜馬賊居然還敢來!
不僅來了,還又屠殺了己方十幾個戰士后大搖大擺的跑了!
“氣死我了!我要屠了這個莊子!”百夫長憤怒的大吼,瘋狂的砸著胸膛,恨不得砍掉幾百個腦袋。
可惜,沒有腦袋讓他砍。
“不要休息了!就這么呆著,天亮一大早,就往回撤找咱們的人過來復仇!”
“我向天狼神的發誓,一定要將這個該死的莊子碾碎!將所有的男人殺掉!將所有高過車輪的小崽子腦袋砍下來!”
百夫長憤怒的發誓,卻渾然不知,這個莊子的人,已經打算將他們一個不漏的全部送進地獄了!
蕭鵬和蕭成兩人正在山路上沒命的狂奔。
雖然蕭文說不要著急,哪怕是天亮了沒有馬匹的匈狗想跑也跑不了多遠,但兩人還是拼命跑,爭取要在天亮以后帶著鄉親們殺回來,將這些匈狗干干凈凈的給干掉!
因為蕭成聽蕭七根說過,文少爺打算將匈狗的人頭賣出去——一個20兩銀子,這可是三畝半地!
萬一被跑掉幾個匈狗,那可就是沒了好多銀子。
絕對不行!
質樸的兩人只有這一個念頭,因此拼著命在跑。
將近20里的山路,平時逗得一個半時辰將近兩時辰,可是拼著命的兩人,居然只花了一個時辰多點就跑到了山洞所在的山坳當中。
簡直創下了歷史記錄!
剛剛接近山坳,就有黑影伴著一陣疾風就撲了過來,已經跑得快要累死的兩人毫無還手之力的就被人撲倒在地,隨即脖子里有涼意傳來。
“咦?小成?”
“小鵬鵬?”
撲倒兩人的黑影看清楚被泥汗快要包裹的兩人后不由驚呼,很快便有人從四下鉆了出來,看到狼狽不堪的兩人后,一個個不由驚呼起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文少爺呢?”
“文少爺在哪?”
“快說,文少爺在哪?有沒有事?為什么你們會脫離隊伍?”
一群人亂哄哄的詢問起來。
蕭文丟了!
進入山洞沒多久,八爺便發現少人,一清點,才發現是蕭文這幫小崽子不見了——這可嚇死八爺他們了,別看平時一個個沒把蕭文當做少莊主,可蕭文真要是出什么問題,那就是天大的問題!
整個蕭家莊所有人,是因為蕭家爵位云騎尉而聚集到一起的,沒有云騎尉這個爵位自帶的免徭役免稅的特權,蕭家莊鐵定完蛋!
而蕭文,是這一代云騎尉唯一的繼承人!
“別吵,讓他們兩個先緩口氣!”蕭長林這時候放下兩人是累狠了,忙示意大家散開,讓兩人緩了緩氣。
換了口氣的兩人,從被襲擊的暈眩中回過神來,立即跳起來:“快帶我們去見三叔公!快!有天大的喜事!有緊急軍情!”
喜事?軍情?
這倆也能勾搭到一起?
“怎么回事?”蕭長林皺著眉頭問,這倆小子不會是鬼迷了心竅吧?或者是走山路撞邪了?
“文少爺帶我們偷襲匈狗截獲馬匹兩百五!現在那些匈狗被困在咱們莊子里了!文少爺讓我們回來帶大家去打匈狗,把這些匈狗全殺掉!”蕭鵬激動的吼道。
什么?
截獲馬匹兩百五?
所有人呆滯,這怎么可能?就連蕭長林也被這消息給雷到了——截獲了這么多馬?
那豈不是說,匈狗現在沒馬了?
有人結結巴巴:“你們,你們不是迷路了嗎?”
“我們才沒有迷路!文少爺帶我們繞下山襲擊了匈族,我和小軍兩個人合伙該干死了一個匈狗!”蕭成意氣奮發的將自己染血的衣服讓大家觀看。
蕭成和蕭鵬帶來的消息,讓躲進了山洞里面的鄉親們沸騰了起來,但是,包括三叔公在內的決策者們,不喜反驚,一個個都嚇壞了。
“禍事啊…禍事啊…”
三叔公戰戰巍巍的念叨著,滿臉的死灰色,讓被當做了英雄的蕭成不滿起來:
“三叔公,這什么禍事?我們奪去了匈狗所有的馬,這些匈狗現在沒馬了,按照文少爺的說法,就是沒了牙齒的狼,就等著我們揮著刀去宰了他們,怎么能是禍事?”
“怎么會是禍事?”
蕭成生氣的反駁,雖然他因為疾跑邋遢的不像樣子,但是卻真正是氣勢洶洶——換作以前,蕭成未必敢這么對著三叔公說話,可今晚膨脹的蕭成,還真沒想過慫起來。
我可是殺過匈狗的人!
“混賬!”八爺憤怒的大喝一聲,蕭成瞬間萎了,三叔公的威嚴是對成人的,他沒體會過,但是八爺那張黑臉,蕭成是真的怕啊。
“你以為區區一百來個匈狗,以咱們莊子的實力,會怕嗎?”八爺惱火的道:
“就是再來一百個,真打起來,咱們莊子幾百號爺們,鐵定能將他們打敗!可是,打敗以后呢?
打敗以后匈狗下次能來三百五百,甚至一千!激怒了匈狗,來個三五千人就能把咱們莊子踏平!這山洞雖然隱蔽,但匈狗真的要找,花了幾天的功夫難道就找不到嗎?
你以為就你們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殺過匈狗?老子十八歲跟著老莊主,在草原上敢對著幾萬人的部落沖!”
八爺憤怒的咆哮起來:
“你以為老子是慫,是不敢和匈狗拼命?老子從軍大小三十仗,砍下的匈狗腦袋起碼有三十個!”
“可是這里是咱們的根!拼命簡單,嚎一嗓子上去就殺,活著運死了命,閉上眼睛什么就不知道了,可莊子咋辦?莊里的三千多鄉親咋辦?”
“難道非要讓安家寨子的悲劇在咱們莊子上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