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不知深淺
“怎么回事？”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的九嬰，看著被飛誕帶回來，臉色慘白的鬼車，不禁十分驚訝。
此時他們都聚集在天門外，三位妖帥都顯化出道體形態。
鬼車此時此刻，盤膝而坐，他將先天不滅靈光垂落，映照著自身，撫平混亂的因果，厘清散亂的自我根源。
飛誕雖然看起來賊眉鼠眼，但是身為大羅，自有氣度，他目光在九嬰身上打量了一下，然后才松了口氣。
九嬰雖然臉色不太好，但是實際上只是受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傷，憑借太初大羅的恢復力，根本不足為道。
倒是鬼車妖帥這里，此次可謂下場凄慘，飛誕目光落到鬼車身上，有些唏噓地說道：“九鳳的實力出乎意料，若非是我及時趕到，只怕這次量劫之前，這家伙只能沉淪了。”
九嬰面色微變，“這么厲害？”
“誰能想到呢。”一聲沙啞的聲音響起，鬼車妖帥緩緩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咦？”九嬰剛剛開口，忽然驚疑不定地看著鬼車，“你怎么了？”
飛誕也是神色疑惑地打量著鬼車，目光有些陰晴不定。
鬼車苦笑一聲：“那九鳳的手段實在太過詭異，居然能夠篡奪吾之跟腳起源。”
“雖說大羅能夠煉假成真，但是直接篡奪起源，霸占同為太初大羅的時間線，真是不可思議。”飛誕喃喃低語。
鬼車滿臉苦澀，“誰說不是呢，現在我若是不遮掩一番，落在別人眼里，只怕以為我的跟腳乃是九鳳化而下演。”
飛誕和九嬰一臉詭異，都是有些同情地看著鬼車。
鬼車的問題嚴重嗎？
這個真不好說，看起來挺嚴重，畢竟跟腳都被人占據了，從一個先天而生的先天神祇，變成了九鳳下化。
好在他畢竟只是被占據了過去，自我并未失我，沒有出現認知混亂，更沒有因為跟腳被占據而渾渾噩噩。
不過日后只要鬼車對上九鳳，估計會被吃得死死的，會被先天性壓制。
“罷了罷了，好歹這次，保住了性命。”鬼車無奈地嘆了口氣。
此言一出，飛誕和九嬰同時忍不住嘴角一陣抽搐。
他們恍惚間想起，一開始他們是準備教訓一下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巫，讓他們明白，同為太初大羅，大家也是有差距的。
但是結果呢？
的確有太初大羅被教訓了，可惜，被教訓的不是對方，而是自己這方。
想到這里，飛誕不由看向九嬰，眉頭皺了皺，問道：“你那邊怎么回事？”
一個九鳳大巫出乎意料的強大也就罷了，后羿也這么強大嗎？
九嬰面色陰沉，忍不住罵道：“后羿那家伙，實力并不比我強出太多，但是殺伐手段層出不窮，我與他，道相當而術不同，他對同層次的道，能夠下而化之為殺伐之術，運用得妙到毫顛，吾不如也。”
“如此也就罷了，可那家伙，簡直恐怖，沒有絲毫短板，同層次中，怕是有無敵之勢，我是瞎了眼，才會找上他做對手。”
“從頭到尾都被壓著打，若不是我早早斷尾求生，只怕今日也要付出些許代價。”
聞言飛誕妖帥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安慰道：“委屈你了。”
卻見一旁的鬼車無比幽怨，那眼神，無比悲憤：“你要是不想對上后羿，我們可以換換對手。”
九嬰一個哆嗦，受不了鬼車那個眼神，他詫異地問道：“九鳳到底有多強？”
鬼車面容愁苦，“你說后羿很強，我不否認，但是我總歸能夠直觀感受其到底有多強大。”
“但是九鳳怎么說呢，她到底強不強大，我都不敢確定。”
見飛誕和九嬰一臉見了鬼的表情，鬼車苦笑道：“你們不要這么看我，因為我和她的交手，從頭到尾都有一種被束縛著的感覺，十二成的實力，感覺連五六成都沒有發揮出來，輸得莫名其妙，所以實話實說，我對九鳳的實力沒有感覺，只覺得她很可怕。”
飛誕和九嬰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種凝重的神色，怎么這九鳳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呢？
飛誕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鬼車身上，在他想來，九鳳畢竟只是一個后輩大巫，強一些沒什么，但是不應該如鬼車形容那般深不可測。
不僅飛誕這么想，九嬰也是這般想法，九嬰見飛誕看過來，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在他們想來，鬼車可能有些胡言亂語了，倒不是說鬼車失智了，而是說鬼車被九鳳嚇破膽了，所以九鳳在他心里留下來不可戰勝的陰影。
不過鬼車畢竟是妖帥，太初大羅，飛誕和九嬰不好直接說出來。
“罷了，這些事情，到時候上報給二位妖皇，讓他們裁決。”飛誕擺擺手，示意鬼車不必再說了，接著說道：“此次任務，才是重中之重，好在目前，我們完成得相當不錯。”
九嬰不無遺憾地說道：“可惜，我等敗于兩位大巫之手，讓最后那群族人來不及撤離。”
鬼車聞言，也有些神情低落，誰特么能夠想到，原本是準備去教訓人的，結果被人家狠狠教訓了一頓，還導致了部分妖族戰士被后羿直接抹殺。
“無妨，總歸是將目的達到了，總不能一切都追求完美。”飛誕并不在意這點損失，說起來，能夠有這么小的損失，已經讓他十分滿意了。
鬼車點點頭，算是認可這點。
“巫族動手了。”九嬰忽然開口了。
鬼車和飛誕抬頭看去，只見天地只見，群星緩緩黯淡下去。
“燭龍還是有些手段的。”飛誕感慨道，“這么快就找到了命數的破綻，現在他們在動手將其補全。”
“本就不是太大的事情，只不過天帝陛下四兩撥千斤，通過這點，將整個巫族牽扯進來，牽制住了巫族主體。”九嬰不無佩服地說道。
鬼車也點點頭，帝俊的謀算，的確可謂妙到毫顛。
“走吧，現在還不是和巫族開戰的時候。”眼見周天星斗星光被遮掩，妖族大羅悉數撤回星穹與天庭，飛誕淡淡地說了一句，帶著鬼車和九嬰也進入了天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