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歸,代價

　　“因為這是你們必然要面對的，你們應該知道這個事實。”葉昂憐憫地搖搖頭：“兩界合并，是大勢所趨，無可阻擋。”

　　“就在此時此刻，你們雖然感受不到，但是整個無比浩大的元始魔界，已經開始朝著洪荒大宇宙靠近了。”

　　“求你！”香香睜著大大的眼睛，淚眼婆娑，“能不能讓它停下，你一定有辦法的！”

　　葉昂冷酷地搖搖頭，打碎了香香的幻想，“這個大勢，也是本座的意志。”

　　畫蕭站了起來，他雖然一時接受不了這種結果，但是還勉強保持著冷靜，“敢問前輩，兩界合并，我等應該如何自處？”

　　葉昂點點頭，贊賞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事實上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某種意義上來說，開辟元始魔界的元始天王，也是洪荒宇宙中的一員，所以從這個方面來說，你們只是回歸祖宇宙罷了。”

　　諸位神魔驟然聽到這個說法，頓時愣了一會兒，接著紛紛面露喜色，畢竟，這個說法，相比之下，更能夠讓人接受。

　　“這是真的嗎？”

　　“那我們就不是被抓了過去，而是回歸祖宇宙？”

　　畢竟，相比于被強行合并在一個陌生而強大的大宇宙中，回歸祖宇宙這種說法，更能讓他們心中抗拒的感覺下降，反而隱隱有一種期待的感覺。

　　畫蕭眼眸微微縮了一下，這一刻，他覺得眼前這位前輩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魔性！

　　葉昂笑笑，“不僅僅是元始天王是洪荒宇宙一員，就連當時遠征領袖，羅睺，也曾經是洪荒一員。”

　　葉昂一番話，頓時就讓諸位神魔心情開朗了不少。

　　不過葉昂卻又繼續潑了一盆冷水，“我勸你們要有一些心理準備，羅睺雖然依舊存在，卻已經被鎮壓，諸多魔修也被限制在身毒世界。”

　　“畢竟，以羅睺為首的魔修，在洪荒之中掀起了不小的劫難。”

　　諸位神魔又是一陣沉默，只是這次，沉默的時間更短暫一些，很快，畫蕭便開口問道：“敢問前輩，我等可否投入前輩麾下？”

　　迎著諸多神魔希冀的目光，葉昂卻是搖搖頭，“我頂多讓你們和你們的先輩匯合一起，最多，再讓幾位大神通者照拂你們一下，其他的，我并不會插手。”

　　葉昂忽然笑了起來，“說起來你們還是和我有些緣分，畢竟你們的先祖遠征洪荒，被稱為魔修，而本座在洪荒之前，卻是被稱為魔主。”

　　幾位大神魔聞言，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皆是俯身拜倒，齊聲說道：“我等愿奉前輩為魔主，至死不渝。”

　　葉昂卻是笑笑，隨手一揮，無形的力量將他們抬了起來：“我說過，不會插手你們的事情。”

　　畫蕭誠懇地說道：“縱然不能為魔主效力，我等也愿意供奉魔主。”

　　葉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片刻之后，似乎是想好了什么一般，隨口說道：“也罷，兩界合并之時，我會安排一些朋友照顧你們。”

　　“至于外面的事情，你們自己酌情處理便是。”

　　諸位神魔這才放下心來，紛紛拜謝，唯有畫蕭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出聲問道：“魔主不出去嗎？”

　　“于混沌中挪移宇宙，豈是那么容易的。”他揮揮手，示意他們道：“本座要在此界閉關，掌舵宇宙航行，你們且出去吧，天門會在你們出去之后，再次封閉。”

　　諸位神魔聞言，皆是紛紛有次序地拜退，唯有乾達婆大神魔畫蕭苦著臉，苦笑不得地等待在一旁。

　　沒辦法，自家女兒看樣子是不打算現在走了。他悄悄傳音給幾個下屬，讓他們先退下，在遠處等著。

　　片刻之后，葉昂看著站著不動的香香，忽然對畫蕭說道：“你先退下吧。”

　　畫蕭臉色有些黑，但還是沒說什么，恭恭敬敬地告退。

　　遠處那些沒有走遠的其他神魔，見了這一幕，都是心照不宣地在心中朝乾達婆大神魔豎起了手指。

　　這家伙的門路，比他們要廣啊。

　　天族部大神魔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隨即瞥了自己兒子一眼，很謹慎地傳音說道：“以后，離那個乾達婆的女兒遠一點。”

　　在他身邊，一個年輕的天族部修士聞言，低著頭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變化。祂雖然外表年輕，但是其實也是活了漫長歲月的存在，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祂還是心中有數的。

　　等到諸多修士都走遠了，葉昂才問香香道：“說吧，你有什么想要問的。”

　　香香神色復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只是以為是那一界剛剛出來長見識的年輕修士，只覺得他面善，所以才喚了他一聲，不想后來卻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被葉昂清澈得不帶一絲雜質的眼眸看著，香香不知怎么地，心靈莫名地安寧下來。

　　“我能一直跟著你嗎？”她一開口，就讓葉昂有些頭痛。

　　他并沒有急著同意，也沒有急著拒絕，而是問了一句：“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香香嫻靜的面容有些局促不安，可以看得出，她心中在做著劇烈的心理斗爭。

　　以葉昂的修為，實際上只要心念一轉，就能遍觀她心中的諸多想法，但是他卻根本沒有一絲一毫這樣做的想法，反而是以鼓勵的目光看著她。

　　被葉昂注視著，她仿佛有了一些勇氣，于是大膽地說道：“因為跟著你，可以在修行上得到很多指點。”

　　葉昂點點頭，“還有呢。”

　　被他追問，香香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聲說道：“您或許不知道，諸界并不太平，其中充滿了征伐，殺戮，以及黑暗…”

　　香香如同一個角落里的水蓮花一般，聲音悠悠，帶著幾許痛苦：“我們一直都知道，一切征伐，到頭來總歸是有生命來承擔代價的。”

　　“就如同父親時常教導我，修行界中，歷來都是無比黑暗的，在偉力歸與生命體本身的世界中，一切都是赤裸裸的鎮壓。”

　　“我乾達婆一族，也免不了的…”幾縷發絲垂落，遮住了香香的額頭和眼角，似乎她想要將自己遮掩起來，與這個世界隔絕一般。

　　葉昂并沒有插話，他聽得出來，香香還沒有傾訴完畢。

　　果然，就聽她繼續低沉婉轉地說道：“我們畢竟是遠征失敗者之后裔，甚至您所謂的祖宇宙中，也有邪惡的大能者。我們終歸是罪徒后裔，想來進入了祖宇宙，下場如何，恐怕難堪。”

　　“雖然有您的承諾，但是想要在祖宇宙生存立足，恐怕勢必要付出不少代價。”

　　香香忽然抬起頭，眼眶濕潤，明媚的眼眸帶著祈求：“伏羲公子，我不想成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