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過去未來,紀元迷霧
混沌無邊無際，無上無下。
在開天辟地之前，混沌就是無邊無際，而在開天辟地之后，同樣如此。
但是女媧卻說開天辟地之前的混沌和如今的混沌，有區別。
這其中的區別，葉昂自然也是知曉一些，就比如，同樣是無邊無際，但是現在的混沌，給他們這些前混沌神魔的感覺就是，更加寬廣，而且束縛也更低。
“徒弟，你有見過這么浩瀚的混沌嗎？”葉昂循著那一縷片段的天道氣息，在混沌之中都遁行了上百年，卻依舊是遙遙無期，從感應上看來，沒有明顯的接近。
葉昂無聊之下，也就和徒弟顧鸞青說說話，交流一下，顧鸞青畢竟曾經是主神，見多識廣。
在葉昂肩膀上，一個古樸的卷軸虛懸，此時微微點了點，傳出了顧鸞青的聲音：“混沌乃是天地開辟之前，萬物始源，浩瀚無涯，但是一般來說，天地開辟之后，一切混沌，都會盡數成為天地的一部分，而不像你們這兒，居然還有無窮無盡的混沌。”
“如果說，諸天萬界，多元宇宙之中，一個宇宙開辟前的混沌是一個水池，你們這兒，就是一片海洋，混沌海洋。”
混沌海么？
葉昂不置可否，關于如今混沌的詭異情況，他心中多少有些猜測，這一次，說不定能夠弄清楚一些。
這個洪荒宇宙，處處充滿了未知，至今為止，葉昂都還沒弄懂這方混沌開辟的洪荒，和自己原本的世界是什么關系。
當葉昂把這個話題說出來的時候，顧鸞青有些不理解，“為什么兩個世界一定有關系呢？”
葉昂耐心解釋道：“因為這方洪荒宇宙中發生的一切，某種意義上很多事情，都是我原來那個世界的一些神話傳說，怪誕異志，或者說是無稽幻想。”
“但是如今，它確確實實地發生了，既然這些事情是真的，那么我原來所在的世界，和這個世界之間，必然是有一定的關系的，這一點，你應該贊同吧？”
“師尊言之有理。”顧鸞青語氣淡淡，聽不出她的心思。
葉昂反問道：“好徒弟，你覺得，這其中的關系是什么？”
葉昂肩膀上的卷軸并沒有動靜，顧鸞青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師尊是覺得，你原來的世界，是這個世界的時間下游？”
葉昂不置可否，不承認，也并不否認，而是說道：“我曾經的確是這么想的，如果不是處在時間線下游，如何能夠知曉過去一切？”
“但是在元始天魔以及元始天王身上那倒果為因的味道，以及鴻鈞窺望時序下游的結果，都讓我對這個猜想有了懷疑。”
“也或許，這兩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關系。”顧鸞青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怎么說？”葉昂問。
“因為我在諸天萬界，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師尊你伏羲道人的名號。”顧鸞青斟酌著說道：“我降臨你們那個世界的時候，也檢索過你們那個世界的諸多信息，對于師尊所謂的伏羲神話，也并沒有看到過。”
葉昂停下了腳步，“等等！”
他詫異地問道：“你剛剛說什么？沒有看到過所謂伏羲神話？”
顧鸞青依舊不溫不火地說道：“的確沒有。”
葉昂眉頭緊皺，反問道：“會不會是，你記錯了。”說到這里，葉昂自己都搖搖頭，顧鸞青再怎么說也是第五層次的主神，應該不會記錯。
“但是我分明記得我在原來的世界看過很多相關書籍，對于洪荒大勢一目了然，記憶深刻，怎么你會沒有這些記憶呢？”
葉昂目光落在卷軸上，臉色有些古怪地說道：“會不會是因為你當初進入門之中，記憶丟失了一部分？”
葉昂此話一出，兩人都是一陣沉默。
這要說起來，兩人關系的發展，還是充滿了戲劇性的，當初的九道主神顧鸞青，可是被他硬生生拽入那神秘的門中，為此他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門”和上一個世界的聯系徹底斷絕。
而顧鸞青進入這扇門中，也可謂身受重傷，原本堂堂主神，幾乎只剩下真靈，損失了天文級數的信息，如果不是劫榜最后保住了她大部分的核心信息，保存了她最終的意識結構，只怕這位主神只能等待無盡歲月慢慢清醒過來了。
可以說，兩人的關系一開始那可是生死相對，只不過后來因為矛盾存在的條件消失，而且相互都有合作的基礎和必要，因此才最終定下了團結一致向前看的基調。
而在漫長的相處下來，兩人都發現在沒有了矛盾之后，總體上對各自的印象都還不錯，也就將所謂師徒的名分定了下來，為九道主神以后轉世之后修行道路打下基礎。
顧鸞青沉默了許久，才勉強說道：“應該不至于才對，關于你們那個世界，我當時可是讓諸位輪回者收集過許多資料的。”
“在我的記憶中，相關資料都是連貫成體系的，并沒有存在明顯的信息缺失。”
葉昂則是笑道：“我也確信自己的信息完好無損，這樣一來，我們兩個，要么有一個撒謊了，這種情況不可能，你我都沒這個必要。”
“要么，就是這其中，有一種你我都看不見的力量，干擾了我們，讓我們的認知出現了偏差。”
葉昂唏噓著說道：“也或許還有其他我們想象之外的可能。”
“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認為兩界之間存在的不一樣的關系。”
卷軸微微點了點，顧鸞青假設道：“倘若是師尊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那么兩個世界的確有很密切的關系，只是如果那個世界的確是這個世界的時間線下游，為何當初我降臨的時候，并沒有任何感覺。”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葉昂忽然說了一句：“會不會是因為末法時代？”
顧鸞青當即反對道：“末法時代對于我們這樣的存在來說，影響并不大，即便是沒有天地元氣，我們一樣可以強行干涉時空，施展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
“而且我覺得師尊的思維被你自己限制了。”
“怎么說？”葉昂虛心問道。
“您覺得那個世界是這個世界的未來，但是為什么不能是這個世界是那一個世界的未來呢？”
葉昂搖搖頭，“應該不可能，天地開辟我也在場，即便是有更高層次倒果為因，也不會這么夸張。”
“我但是聽說過有的宇宙在紀元更迭之時，會有大羅強者先將宇宙入滅，化為混沌，然后再重啟宇宙，開天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