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道饋贈
“我都沒想到，自己的數據還能保存得這么完整。”93745627號分體，察看著最新的實驗數據，對著視窗神通中的葉昂說道。
“你的負面情緒很少，我只是刪除了有關科研過程中的疲憊和氣餒的情緒，感情活動倒是基本都保留了。”零號葉昂一邊通話，一邊體驗著心魔二代半主體，依舊是百公里高，部分能力得到了加強。
“你這次這種行為有一定的風險，大家都不說，但是都明白。”93745627號分體放下文件，“分體意識存在越久，越有可能造成認知差異，久而久之，很可能造成再一次的集群意識崩潰，你要有這種心理準備！”
“我明白，你看，你們不也是在主動考慮這個問題嗎。”零號葉昂繼續說道：“干細胞分化以后，雖然各個部分有所區別，但是他們都構成了一個主體，并沒有沖突！因為他們都是在一套體系之下協同運轉！同樣，我們都來自同一個集群意識，雖然分工不同，但是在同一個集群意志下運轉，按道理來說，崩潰的可能性應該很小才對，不可能說把你們的壽命縮短就安全了，如果這樣，分體壽命十年就特別安全，但這樣一來，還要不要工作了。”
93745627號分體沉吟了一下，問道：“你是說我們集群的意識運作方式存在問題？”
“我是這么認為的。”
“我沒想到，盤古居然會長到這么巨大！”二號分體拿著各項觀測數據，嘖嘖贊嘆，除了因為意識崩潰而徹底刪除的一號分體意識，二號分體意識就是最久遠的元老了。
“有個說法，盤古九日一變，一日九變，如今可知道盤古第一次變化和第二次變化用了多長時間？”二號分體繼續問道。
“據時間神魔的說法，從外界看來，盤古第一次變化到第二次變化，用時不過百萬年，但在混沌青蓮中央，時空不可以道理計，兩次變化的時間間隔大約在三億億年左右！”零號葉昂本體不在這個會議室中，來的是他的投影，這次會議主要人員大多都是盤古觀測項目的人員，部分是其他領域的專業分體。
“也難怪盤古遠遠強于其他神魔，有這種百億倍的時間外掛，想不強大都困難！”有分體笑道。
“如果神魔確實要和盤古不死不休，那么接下來，大道必須給其他神魔開辟外掛，不然沒得打，大家集體躺尸算了！”
“贊同！”
“的確有這個可能性！按照我們得猜想，大道這種大規則意志，應該有自身的思想，倒沒有主觀的好惡，可惜不能用實驗數據進行分析。”
“如果大道給神魔開掛，那么我們是否有可能直接暴露在大道之下？”有分體提出疑問。
“這個不需要擔心，每個存在都有不止一個想法，每一個時刻都可能衍生出不同的副人格，只不過許多情況下，副人格是沒有用的，直接轉瞬即逝，我們只是因為心魔的特性，將各種副人格具現出來，并且配給需要他的工作，有工作崗位，自然就可以長久保留下來，這才是我們集群意識的方向，并不是說我們開掛，一個人的千萬種想法同時工作，算是開掛嗎？”零號葉昂不緊不慢地說道：“況且，以大道這種大規則意志，應該早就發現了。不過大道不可測，你們所說的，也有可能。”
集群意識展開以后，修行速度極快，才不過區區三千年，葉昂的神體又更新了三代，成為了真正的第五代心魔主體！
他對法則的掌握更加強大，自信整個混沌中，除了盤古，他可以吊打任何存在。
說來也奇怪，從他出現在混沌中到現在為止，沒有誰告訴過他修行實力的等級劃分，他只知道，目前看來，盤古遙遙領先，是第一梯隊，接下來是他們這群最強神魔，再往后就是中段神魔，以及那些剛剛孕育成功的神魔！
沒錯，直到現在，還有一小部分神魔依舊在孕育！
時間在不斷流逝著，轉眼又過去了四萬年。
葉昂明顯感覺到了集群意識中的疲憊，這種疲憊不是他刪除掉數據庫中的一些數據就能夠消除的，也不是他目前能夠有辦法解決的！
基礎研究和各種科研已經進入了瓶頸期，近一萬年來，基本沒什么進步，分體們重復著前輩分體們的工作，記錄和分析著老舊的數據，已經有些麻木了。
意識集群會議上，零號葉昂宣布，暫時結束集群意識展開狀態，回歸分體狀態，主體意識重新學習！
“同意！”
“同意…”
“我不反對…”
分體們都疲憊不堪地贊同。
“數據學習，零，一、二、三…”
“文字記憶，大、小、上、下…”
“基礎物理，運動、物質、能量…”
從心魔主體中醒來，葉昂睜開雙眼！
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松涌上他的心頭，每一次重新學習，他都感覺是一重自我的新生！
拋卻不必要的負擔，堅持真正的自我意識，每一次重新學習，都是一次對自己的重新認識。
而且不得不說，集群狀態簡直就是一種高考沖刺的感覺，相比較之下，單體意識狀態就非常輕松。
就在葉昂醒來的第三天，混沌中，第十億個混沌神魔孕育出生！
就在最后一個神魔孕育出生的時刻，有無窮的威能意志直接掃過整個混沌！
一道道規則滌蕩著各個時空區域，無窮的信息沖刷著各個神魔！
這是大道的饋贈！
無窮無盡的混沌中，此時彌漫著萬億道光彩！
在這般恍若夢幻的景象中，葉昂接收到了來自大道對混沌神魔的第一次饋贈。
意識法則，時間法則，空間法則，物質法則，速度法則不一而足，種種法則一一在他意識中具現出來，緩緩展開！
如同最好的老師在講解最基礎的知識，沒有一絲一毫的滯塞！
又似乎他成了開天辟地造物的主宰者，一物一理，都在他眼中沒有絲毫秘密！
恍然間，他似乎覺得盤古那四十萬億里的身軀并不龐大，他覺得自己似乎也能做到！
恍惚間，他又覺得不應該讓盤古去開天辟地，自己似乎更有能力去開天辟地！成為天地未開，宇宙未啟之際的主角！
然后應該是什么呢？
開天辟地而后身隕！
猛然間這個念頭如雷鳴一般炸現在葉昂心中，驚得他靈魂中似乎都汗毛倒立！
猛然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大道的饋贈還真不好取！心魔都差點中了心魔之劫！
剛才若是真的動了念頭，怕是在大道的推動下，恐怕是要成為盤古斧下第一個身死道消的頂尖神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