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去了趟警署錄筆錄,出來之后才發覺三人壓根沒有吃午飯,隨即又想起了那一碗完全沒動過筷子的拉面也沒有給錢,林盟三人汗顏地跑了回去。
“下次要想吃霸王餐,我會打電話給英雄協會的!”
在老板怒色稍減之后,三人不斷道歉。
走出拉面館,林盟有些沉默。
桐谷和人看出他在想著些什么,猜測著問:“在想剛剛的事情?”
林盟呼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一直默默跟著他的無名的頭發,許久才輕輕點頭道:“對啊…感覺,自己做這些事情,保護這樣的人…呵…”
想著剛剛人群的冷漠,他面上苦笑,搖了搖頭。
“如果英雄需要考慮自己救下的每一個人的品性,那么這個世界就不會有英雄存在。”桐谷和人正色地看著他:“只有殺人才會有值不值的問題,救人是不需要考慮價值的,做好自己就行了。我當初把SAO打通,也只是為了讓我身邊的人能夠回到現實世界,我不可能因為那些紅色玩家而把自己身邊的人留在SAO。”
林盟沉默了一會,似乎心有所悟。
而后,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捂額搖頭。
“我下午的上課時間差不多到了…”
桐谷和人笑了笑:“沒事,反正網上隨便都能見面,現在的環境又不比以往。”
“你下午要走了嗎?”林盟問。
“你看我那老師。”桐谷和人聳聳肩:“他還有心情在這里呆著嗎?”
“之前的比賽不會影響你吧?”
“不會,放心吧,對手是你,而且又不止是我一個人輸了。”
“那行。”
話完,三人走去雄英。
到了校門口處,和人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三兩句話后他就掛掉電話,朝林盟笑了笑。
林盟問:“走了?”
桐谷和人點點頭:“走了。”
沒有多少離別惆悵,桐谷和人朝來雄英的路走了過去。
走到林盟兩人看不到的地方,桐谷和人回頭看了看,伸手摸著后腦勺,嘆了口氣。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同齡的男孩竟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首次面向大眾的覺醒者比賽冠軍。
雄英學院的校董。
還有那原本跟他不相上下,現在卻在幾招之中把他擊敗的實力。
要說不失落,那還真的是說假的。
雄英學院,1A教室。
林盟拉開那三米多高的教室門,詫異地看著A班的這些同學。
早上不是贏了嗎?現在怎么反倒沒早上那么鬧騰了?而且好些人的臉色還都不怎么好看。
“既然已經到了教室,就不要在門口杵著。”
身后幽幽地傳來一個聲音。
無名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一墊腳尖,小小地發出“呀”的一聲,好像跟小動物似的。
兩人回過頭,原來是班主任相澤消太。
打了聲招呼,林盟拉著無名坐回自己的位置。
看見相澤消太走進來,切島銳兒郎身體一顫,其他學生眼睛余角不斷瞥向他,想出聲,但看看相澤消太那陰郁的臉,又憋了回去。
“上課!”
嘩啦——
相澤消太喊了一嗓子,然而下面的學生緊張地站起,不過之后卻沒有人發號令。
他愣了愣:“嗯…忘了沒給你們選班干部了,算了,坐下吧。”
學生們坐下,開始上課。
一節課…
兩節…
必修的文化課對于除了無名之外的學生來說十分輕松,但學生之間的氣氛卻充滿了壓抑,反倒顯得好像課程學得很艱難似的。
等下午的課過了,相澤消太一直沒有提及早上的事情,這說與不說之間的薛定諤的話讓學生們很是難受。
切島銳兒郎更是全程煩悶地用筆涂抹著本子,坐姿不斷變更,如坐針氈。
終于,到下課了,相澤消太說了一句:“今天的課就到這里了,明早依然是文化課,下課。”
話音落下,他就準備走人,然而切島銳兒郎猛地站了起來。
他緊咬著牙關,高聲喊道:“老師!請等下!”
“嗯?”相澤消太垂著死魚眼轉過身。
“那個…”切島銳兒郎在看到他的臉后,結結巴巴地道:“早上、早上的事…”
“哦!”相澤消太像是想到了,恍然道:“早上就你一個人輸了是吧?”
切島銳兒郎身體繃緊,面如死灰。
“不過還行,至少你沒有毫無還手之力就輸了,在面對第一發攻擊時,那幾招鬼面用得很不錯,就這樣吧,我走了。”
不等切島有什么反應,相澤消太轉身走人。
“誒?”切島銳兒郎傻在原地,懵逼地眨了眨眼睛。
“噢!!!”
待門關上后,班上忽然歡騰了。
“太好了,切島同學沒被開除!”
“我就說嘛,怎么會有隨便開除學生的老師。”
“哎?剛剛不是你最擔心的嗎?還害怕自己是下一個被開除的。”
“什!?什么啊!我開玩笑的,你懂嗎?”
切島銳兒郎反應延遲地癱坐下來,大松了一口氣,他背后都嚇得出汗來了。
“還真是…”林盟無語地搖搖頭,他倒是在之前猜到了他們這群人緊張的原因,不過就是覺得這位班主任有些惡趣味。
這是故意不說的吧?
喜歡讓學生心驚膽跳地上課,不怕上課效率降低嗎?還是說這樣上課反而提神?
“開除的事情不是明擺著騙人的嗎?”
林盟身后,那個曾經在新干線上見過的豐滿女生晃了晃那長長吊起的馬尾。
見到林盟轉過頭,視線移在她身上,八百萬百皺了皺眉,隨即又舒展開。
她對林盟的感官有些微妙,此時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面對他。
起初身邊的人不斷說著林盟的壞話,是說因為林盟持才傲物,引得別人不喜才讓雄英也跟著受難。但如今雄英又是因為林盟才得以正常開學。
而后,真正的事實也被她半猜半查地知道了,再在今天見過他本人后,似乎也沒感覺到他身上有什么傲氣…
“上次的事情,應該也是我誤會他了吧?說不定他真是想事情想入神,導致沒聽見我喊話。”八百萬百這么想著,她有些猶豫著,要不要上去道歉。
然后,她又看到林盟回過頭跟身邊那個一直跟著他的小女孩說著話,頓時,道歉的想法就突然消失了。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說不定上次的事情都忘了,道什么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