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崩塌
眾人一陣好等，到了太陽下山之時，孫悟空才回來。
“嘿嘿！猴哥兒回來了！那金翅大鵬鳥呢？”一見孫悟空回來豬八戒便迎了上去。
“被收了！”孫悟空說道，只是語氣，有些無力，精神也有些萎靡。
張北川看在眼中。
“被誰收了！”豬八戒繼續問道。
“大日如來！”
“大日如來！那金翅大鵬鳥是大日如來養的？”豬八戒奇怪道。
“什么大日如來養的！那是孔雀大明王的弟弟！算是他舅舅！”
“哦！知道了。”豬八戒點了點頭。
“悟空！你跪下！”唐僧豁然起身，沉聲道。
“師傅！怎么了？”孫悟空轉頭看向唐僧，十分不解。
“跪下！”唐僧又道。
“為什么？”孫悟空看了看豬八戒幾人，都是一臉懵逼，只有張北川低頭看著腳尖。
“你方才可是打殺了十多萬妖精？”唐僧質問道。
“是！”
“你可知錯了？”
“我打殺妖精，也有錯？”孫悟空道。
“十多萬妖精啊！十多萬生靈，就被你這么打殺了！這是多大的殺孽！”唐僧道。
“師傅！”孫悟空苦笑道：“那些妖精都是吃人的妖精，我將他們打殺了，錯了嗎？”
“你還不認錯！”唐僧說著便雙掌合十，看架勢是要念緊箍咒了。
“哈哈…”孫悟空慘然一笑，表情跟復雜，有不甘，有不解，有可憐，有可悲！
“那金翅大鵬鳥，將獅駝國一國之民，全給吃了，方才如來佛祖收服之時，也沒責罰于他。我保你西天取經，打殺十多萬吃人的妖精，倒是錯了！你還打算念緊箍咒咒我！”
“你說什么？吃了一國之民，沒有受到責罰！怎么可能？”唐僧聽了孫悟空的話，身子微微一抖，緩緩坐下，低下頭看著受傷的佛珠，雙手用力的捏著。
“呲啦…”突然繩子斷裂，佛珠散落一地，而唐僧卻不為所動，反而將手中的佛珠，也扔了。
張北川見狀，眼中精光一閃，便大概猜到了唐僧現在的狀態。
他剛才還覺得孫悟空殺了十多萬妖精，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但是，聽到金翅大鵬鳥吃了一國百姓，大日如來都不曾責罰，心中的信念，已經開始崩塌了！
與之一同崩塌的，還有孫悟空與唐僧那已經千瘡百孔的師徒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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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西行，從初秋走到嚴冬，轉眼又是幾個月過去了。
這一日遇到一個城邦，一行人便進城，準備倒換關文，簽押文書。
一進城，就有些奇怪，街上基本沒行人。
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一個鵝籠，而且全都用布罩住了。
豬八戒見了，笑道：“嘿嘿！這沖眾人都養鵝！挺好！只是為何不見有鵝叫喚？”
“嘿！想必是今日天氣不好，都在睡覺吧！”沙和尚笑道。
孫悟空這個好奇寶寶走上去，解開一看，原來籠子里面裝的是一個孩子。
心中奇怪，有挨著揭了好幾個，結果，全都是孩子，小的兩三歲，大的四五歲。
有的在睡覺，有的在吃東西，有的在哭鬧。
唐僧最近話更少了，張北川真擔心這家獲得了抑郁癥，那自己勸他轉頭小乘的計劃，就要落空了。
所以，眼珠一轉便道：“師傅，你說這奇不奇怪？把孩子養在籠子里面。”
唐僧聽了，有氣無力的道：“或許是此地風俗，我等還是先去驛館安頓下來，再來詢問吧！”
一行人便繼續前進。
進了驛館，唐僧便喚了一個差役過來說話。
“阿彌陀佛！冒昧問一下，貴國可是有風俗，將孩子放在籠子里面養？”
那差役聽了，面有苦色，欲言又止。
“快快說來！”豬八戒走上前去道。
那差役見了豬八戒，心中害怕，便期期艾艾的道：“哎…哪里是什么風俗，是那國王造的孽！”
幾人聽了面面相覷。
“坐下說話！”唐僧指著身邊的凳子道。
“此時還要從三年前說起。”差役坐下之后，還是慢慢講述。
“三年前，有一個道人打扮的老人，帶著一個十六七歲，花容月貌的女子，來到這比丘國，說是要將那女子進貢給陛下。
陛下見著女子生的美貌，便招進宮中，封為美后，好生疼愛，不分晝夜，貪歡不已。
自此之后，后宮之中，便是美后一人獨得恩寵，其他三宮六院一滴雨露也無。
事到如今，這國王身子羸弱，命在旦夕，太醫院上下齊用心，也不能治。
那道人被封為國丈，這國丈尋得一海外秘方，能延年益壽。
主板配藥都已經備齊，只差一千一百一十一個小二的心肝，煎湯服藥之后，便能千年不老。
這些鵝籠之中的小孩兒都是選取做藥引的。因此這比丘國又有了一個別稱，叫小兒城。”
唐僧聽了眼中翻出淚花。
別說唐僧，便是張北川，雖然知道這件事情，但是現在聽了，心中也不是滋味。
這南極仙翁的坐騎，梅花鹿，必死無疑！
不僅僅為了給金光仙他們找利息，更是為了替天行道，為這些小兒找一個公道。
隨后這差役又說了一陣，便告退了。
八戒上千勸慰，打算明日去會一會那國丈。
隨后，孫悟空便出門施法，拘來土地城隍、護法伽藍，五方揭諦等等，一起將這些小二送走安置。
第二日，唐僧要進宮倒換關文，孫悟空隱身陪同。
雖然上次在獅駝嶺唐僧有訓斥了孫悟空，弄得孫悟空內心很是受傷，但是頭上帶著一個金箍，沒辦法，還得好好地照顧保護。
隨后唐僧先行回到驛館，正當張北川弄了一桌飯菜的時候，孫悟空回來了。
這猴子，一回來就大聲叫到：“禍事來了！”
“什么禍事？”豬八戒問道。
“那國丈是一個妖精，得知小兒不見之后，便生毒計，想要把師傅的心肝拿去煉藥。”
“啊…”唐僧聽了，被嚇得一個沒坐穩，從凳子上跌了下來。
“師傅莫怕！有大師兄在，沒事的！”沙和尚連忙扶起唐僧，輕言安慰。
“悟空，可有辦法？”唐僧問道。
“辦法倒是有，等一下我把你成我，我變成你，替你去！”
“好好！”唐僧松了一口氣，連忙點頭。
隨后孫悟空叫豬八戒出去弄一團稀泥來。
隨后豬八戒找不到稀泥，這個混蛋，便撒了一泡尿自己和了一些。
端回來的時候，一股尿騷味。
孫悟空一接到手上，便知道時豬八戒的尿，但是心中對唐僧也頗有怨氣，也不點破，用竹片挑起稀泥便往唐僧臉上糊。
唐僧也聞到了，便道：“這泥怎么有股子尿騷味兒？”
豬八戒生怕露餡兒，連忙道：“興許是這邊的水土不一樣！”
張北川在一邊聽了，差點就笑出了聲，后來實在是忍不住，便走出房間，到了院子里面，扶著柱子笑了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