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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章 事態的嚴重性

  陸遠航現在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默默的看著墻上的四個大字,心中漸漸生出一種苦澀。

  到底誰是背后搞鬼的人?

  他在想自己一路走來得罪過或者有過節的人。

  蔣威??

  那老小子沒有這個實力,光看網絡上的輿論導向和那些水軍的陣仗,就不是花個小價錢能夠左右的。

  東方勝?

  陸遠航皺了皺眉,以他對東方勝的了解,這小子絕對不是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那種人,說要在將來的節目里干倒你,就不會對你搞這種伎倆兒。

  至于其它的小魚小蝦,陸遠航并不覺得會有人選擇冒這么大的風險,付出這樣的代價來搞自己。

  壓力,仿佛幻化成一塊大石頭,死死的壓在陸遠航的心頭之上。

  焦慮,沉重,呼吸緊促,一系列的負面狀態壓在了陸遠航的身上。

  他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他出到以來,甚至是兩輩子加到一塊兒之后,內心深處最沒有底氣的一次。

  再加上那墻上四個大字:“在劫難逃”的襯托。

  讓他產生了一種無力感。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在搞自己?

  “砰砰砰。”緊促的拍門聲音。

  張敏跟小明倆人一臉凝重的站到陸遠航的家門口。

  張敏也有些手腳冰涼的意思,以她的嗅覺,陸遠航能夠想到的東西,她不可能想不到。

  她甚至還往深處想了一下,如果這回有人針對陸遠航,陸遠航就這么沉入江底之后,獲得利益的會是誰?

  得到的答案讓張敏整個人都懵了。

  “吱呀~”

  門開了。

  張敏映入眼簾的就是陸遠航一臉憔悴的臉色。

  此時也顧不得什么藝人形象了,張敏深處的那股子心疼直接就浮現了,出來,她一臉心疼的走進屋,鞋都來不及換,“你沒事兒吧?”

  看到陸遠航這幅模樣,張敏也知道,以陸遠航的聰明才智,自己能想到的東西,陸遠航也絕對能想的道。

  陸遠航擺擺手,無力的搖搖頭,“沒事兒。”

  然后頓了一下之后,陸遠航指了指臥室的方向,憔悴的臉上做了個禁聲的表情,“正睡著呢,咱們小點聲,來我書房吧。”

  張敏瞬間明白,陸遠航說的是董言,也就是自己的老板娘。

  心里暗嘆一聲,都這樣了還考慮著自己媳婦的男人,怎么會是網上說的渣男模樣!

  但是沒得辦法,這個念頭輿論就是天,大眾的風向是什么,那你這個人就是什么!一張嘴永遠不可能說的過天下悠悠之口。

  陸遠航帶著張敏跟小明倆人,三個人來到書房,他把門關上時候,對著二人隨手指了指旁邊椅子:“坐吧。”

  小明是一個悶葫蘆,他就往旁邊一坐,一句話都不吭聲。

  張敏坐下之后,來不及聽陸遠航說什么,一臉擔憂的看著陸遠航,“老板,事情的大概你應該知道了吧?”

  陸遠航點點頭,臉上有一絲的疲憊,他嘆了一口氣,“知道。”

  這個時候的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就在昨天晚上,剛剛在張敏的面前展現了一副老板的梟雄姿態,如今除了這么個事兒,直接把他給整懵逼。

  “你把你想的給我說一下吧。”陸遠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解一下心頭的沉重之后,嚴肅的看著張敏。

  張敏看陸遠航,她沉吟了一下,表情凝重,緩緩道:“今天早上,我收到消息是在去公司的路上,等我到了劇場之后,人山人海,全部都是媒體報社。”

  “當時我就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這完全就是要把我們往死里整!”張敏壓抑著怒氣,她絕對不是一個甘于平庸的女人,冷聲往下道:“先是用輿論壓力,讓我名聲全無,再用媒體的攻勢讓我們直接死無葬身之地。”

  “我在圈里混了這么長時間,就只有寥寥幾次媒體用這樣的陣仗也對付某個藝人,好嘛!咱們劇場現在媒體記者多的都比得上以前的觀眾了!”張敏的聲音更冷。

  陸遠航無力的點點頭,他閉上眼睛,按揉著自己發漲的太陽穴,最后無力的問道:“你覺得幕后黑手會是誰?”

  這次只能試著先找出幕后黑手,然后再試著求和,付出點代價了。

  聽了陸遠航的話之后,張敏苦笑連連,她也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然后用苦澀的聲音道:“很多,只要是國內的娛樂經紀公司,都有這個可能。”

  聽了張敏的話之后,陸遠航的臉上有點僵硬,他勉強笑了笑問:“怎么?”

  其實陸遠航心里已經隱隱的猜到了幾分,但是他不敢確定。

  張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凝重的看著陸遠航,然后緩緩的把胸里的氣給吐出來,說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如今,你一個人,攪的整個娛樂圈都有些動蕩,相聲可以說是你一手把它給抬了出來,而且一出現,相聲就形成了一個市場,這個市場巨大,但是只有你一個人在單吃。”張敏的話說到這兒,語氣已經有些開始泛出苦澀。

  陸遠航聽到這兒,嘴里也在不停抽著冷氣。

  “整個大明國啊!這是何等龐大的市場?!”張敏有些激動了,但是激動之余,苦澀是避免不了的又重新出現,“吃這么大一個蛋糕的,只有你一個人啊!”

  “誰能不眼紅?誰能不嫉妒?”張敏越說,心里越發的無力,“更何況,你僅僅出道了半年多一點,在娛樂圈根本就可以說毫無根基可言。”

  “不趁你羽翼未滿的時候搞事情,難道再等你成長起來的時候花巨大的價錢喝一口你吃剩下的湯?”到這兒,張敏徹底閉口不言了。

  “那你說,都有誰?”陸遠航抿著嘴唇,問道。

  “幻月,雷霆,花藝兄弟,甚至東北趙氏,不過我更相信另一個可能。”張敏艱難的張著嘴,嘴角已經苦澀的不像話。

  “你說。”陸遠航也開始苦笑。

  “他們聯合。”張敏攤手,整個人都臉已經難堪到了極致。

  陸遠航無力的搖搖頭,他瞇著眼睛,手指頭不停的在桌子上緩緩的敲擊著,“還有沒有可能渡過這一劫?”

  張敏苦澀的臉,沒有說話。

  屋子里靜悄悄的。

  安靜的一根針落到地上都能聽得清。

  陸遠航嘆了一口氣,他無力的癱在椅子上,艱難的抬起頭,看看了墻上的那四個大字:“在劫難逃。”

  然后搖搖頭,自嘲一笑。

  一間屋子,不大不小,可以看得出來,這件屋子的所有物件都是上了年頭的,表面上看似老舊的家具,實際上光打造這戲家具的木頭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屋子里最昂貴的家具是一把看不出成色的木頭做的太師椅,此時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雖然看上老態龍鐘,但是仔細看的話,你會發現一股子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爺爺。”這個老人身邊站著一位看上去絕美的少年,為什么要用絕美去稱贊他呢?因為他的面容只能用絕美來形容。

  此時少年臉上帶著一絲焦慮,讓他本來就絕美無比的臉上更是憑空增添了幾分色彩。“怎么辦啊?”

  少年用有血著急的語氣問著太師椅上坐著的那個不慌不忙,氣度不凡的老者。

  鄧昌俊用無奈的眼神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鄧曲,縱然心里對他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做法不滿,但是不免又對他這種知恩圖報的做法更加的贊賞。

  人老了,什么東西看不出來?

  “什么怎么辦?”鄧昌俊心里跟明鏡似得,但是表面上依舊是衣服不緊不慢,萬事皆在掌控之中的面容。

  鄧曲在一旁一臉無奈,他問著鄧昌俊:“陸師叔都快被人整垮了,您怎么一點都不著急啊您?!”

  您一代宗師的氣度呢?您當年只身一人前往海外,最后錦衣歸來的實力呢?!在這兒躺著當雕塑是個什么意思啊?

  當然這句話鄧曲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

  鄧昌俊看著這個沒有任何城府的孫子,一臉無奈,他瞪著眼睛道:“不是已經讓你曹叔去查了嗎?你急什么?”

  說實話,鄧老爺子也是真的服氣這個小孫子了,人家出個事兒你在這兒干著急有什么用?不還得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慢慢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走一步看一步?

  雖說老爺子確實多經營了幾年,在這個圈子里有那么一畝三分地,但是在厲害你爺爺總有照顧不了你的那一天啊!你自己得成長啊!以后在遇到這種事兒,干著急有什么用?

  “我能不急么?”鄧曲都快急的跳腳了,他一直接蹲到鄧昌俊的耳邊,對著自己爺爺道:“您孫子以后的作品就全在我陸師叔身上了,您讓我如何坐的住啊?”

  鄧昌俊聽到鄧曲的話之后,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很用力,鄧曲很痛苦。

  年齡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特么這么大的勁兒?您老人家真的是特么的天賦異稟啊!

  “讓你在旁邊坐著,你就在旁邊坐著,你陸師叔也是我的師侄,我比你還著急,但是小曲你記著,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兒,把你脖子上那個圓不溜秋的東西給我關好!別讓它胡思亂想!”

  鄧昌俊瞪著眼睛,就差沒有站起身用拐杖在鄧曲身上敲了。

  鄧曲也不鄧昌俊給嚇著了,他點點頭,往沙發上一坐,看著鄧昌俊依舊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想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嘆了一口氣之后就低著頭,直直的看著地板。

  “這就對了。”鄧昌俊看鄧曲等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不亂跑來,點點頭,雖然他知道這是鄧曲的無奈之舉,但是誰都是從這一步開始慢慢成熟的啊!

  不一會兒,曹賀秋從外面進來,他依舊是那一副金絲邊的眼鏡,得體的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整個人帶著一股子穩重的氣息,但是現在的他臉上卻帶著一絲凝重。

  “回來了?”鄧昌俊盡管背對著看不見他,他也知道是誰進了門。

  “嗯。”曹賀秋點點頭,語氣帶著一絲凝重。

  “查的怎么樣了?”鄧昌俊躺在太師椅上仰著臉,閉著眼睛問道。

  鄧曲也豎起了自己的耳朵,坐在沙發上眼睛雖然看著地板,但是注意力全部都在曹賀秋的那一張嘴上了。

  “查出來了。”曹賀秋并沒有賣關子,站在鄧昌俊的身邊,微微躬了一下身子,緩緩道:“幻月的老板,汪田干的。”

  “汪田?”鄧昌俊閉著的眼猛然睜開,然后又閉上。

  鄧曲壓根就不知道汪田是誰。

  而曹賀秋見鄧昌俊不說話,也閉嘴不再吭聲。

  鄧昌俊嘴里微微呢喃著這個名字,“汪……田?呵呵呵呵呵。”

  汪田的形象從老爺子的腦海里緩緩的浮現。

  從第一次見面,再到后來一次又一次的接觸,如同幻燈片一樣在鄧昌俊的腦海里緩緩浮現。

  “怎么查出來的?”鄧昌俊隨意的轉了一下頭,問了一聲。

  “劉鑫告訴我的。”曹賀州如實回答。

  鄧昌俊點點頭,劉鑫他還是有印象的,是他的一個不記名的弟子,一直以來都挺孝順的,后來好像去幻月了,再后來好像成了幻月的股東之一。

  “這個汪田整小陸的理由是什么?”鄧昌俊微微動了動自己的手,手指頭有些發麻了,他的用手在胳膊上微微抓啦抓,這樣能讓胳膊好受一點。

  “正在查。”曹賀秋如實回答。

  “嗯。”鄧昌俊微微點點頭。

  然后房間里就陷入了寧靜,誰也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甚至誰也不知道等老爺子一會兒要怎么辦,他現在腦海里想的是什么。

  鄧曲坐在沙發上微微抿著嘴,他也意識到了這一次事情的嚴重性,他緊張的動了動自己的腳,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腿,這樣能讓腿更好受一點。

  而太師椅上的鄧昌俊則是一言不發,但是哪怕他一言不發,曹賀秋也能感受到這位老人內心即將涌起的風暴。

  “呵呵,汪田嗎?”鄧昌俊睜開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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