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聲呢喃著,孫鶴寧病態的怪異動作忽的一頓。
目光轉向遠方的某處。
咚——
半空猛地響起一聲低沉如怒吼般的沉悶崩響,連同著一起響起的還有子彈撕裂空氣時發出的輕微呼嘯聲。
空氣微微扭曲。
如同重錘砸地,子彈以肉眼不可見的超高速掠過,在‘孫鶴寧’身后的厚重水泥墻壁上鑿出一個足有拳頭大小的巨大的穿透空洞。
‘孫鶴寧’脖子上的部分驟然消失不見。
身體順著子彈掠過的方向緩緩倒地。
遠處的狙擊觀察員用望遠鏡察看著目標,口中對著胸前的對講機報告:“完成狙擊任務,目標已......不對!沒有血!她發現我們了!”
幾百米外的觀察手口中正急忙報告著,就見‘孫鶴寧’的尸體緩緩站起。
仔細看去,她的脖子之所以會消失,竟是她將自己的脖子生生向后折斷成一個極為詭異的角度,氣管和頸部肌肉都被掰折后仰。
遠遠看上去,就好像整個腦袋都沒了一樣。
然而,在觀察手報告完畢時,孫鶴寧那還算精致的臉上嘁的撇了撇嘴。
沒騙過么?
咔嚓、咔嚓......
在發現偽裝尸體失敗之后,‘孫鶴寧’就緩緩的把自己的脖子向前掰回來,擰成正常的模樣。
頸骨之間摩擦著,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而后,‘孫鶴寧’看著狙擊點的方向露出極甜美的笑。
“來得很快嘛,獵狗。”
話音剛出口,‘孫鶴寧’便猛地一個回頭,伸手指向身后。
突突。
消音手槍發出一聲聲低沉悶響,槍口爆出朵朵火花,子彈不斷飛射。
林山鏡雙手持槍一頓猛射,然而所有子彈都在‘孫鶴寧’半空處瞬間停頓,仿佛連帶著子彈一起的空間都被完全停止。
‘孫鶴寧’的笑容愈發燦爛。
林山鏡冷靜的扔下手槍,眼中閃爍著淡青色的靈光,目光冷漠,口中卻是不斷的平靜指導著:
“在面對具備一定危險級別的超凡犯人時,你可以采取先斬后奏的方式,特處科成員的第一原則是保護自身的生命安全——無論是抓捕還是擊斃都是后續事項,每一位正式成員都是無比寶貴的。”
一邊說,他一邊從身后取出一柄短棍,短棍表面在不斷的震蕩中發出一陣陣滋啦啦的刺耳電流聲。
韓白衣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林山鏡平靜開口。
“接下來,就是近戰指導。”
“另外,之前似乎沒和你說過......”
“我覺醒的能力,叫激活。”
“這種能力不僅僅可以激活你的能力與靈機,也可以激活我全身的所有器官。”
“例如......眼睛。”
林山鏡雙目里散發著淡淡微光,看著孫鶴寧的方向,微微咧嘴,周身纏繞著如霧絲般的厚重靈機。
“你的一切在我面前,都是透明的。”
‘孫鶴寧’咧開嘴。
恍若重錘落地,林山鏡一腳踏在水泥地面砸出一個碗大的凹陷,全身在這巨大的反作用力加速下猶如疾馳的獵豹般踏著折線前沖,雙目中的靈光越發耀眼,手中的震動電棍在空氣中發出短促的滋啦響。
‘好快!’
這種速度,都快有他十分之一了!
落在常人眼中,此時的林山鏡恐怕只能留下一道道殘影!
‘孫鶴寧’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朝著他們的方向轉過頭,好似一幅沒反應過來的模樣。
直到林山鏡的震動電棒從上而下大力揮落的那一剎那,她才陡然抬起頭。
目如電閃。
林山鏡一腳落下,地面震蕩,發力足踩在地上印下一道深刻的裂縫痕跡。
然而,落下的電棒卻沒有得手。
韓白衣看得清楚,在林山鏡揮棒的那一瞬,‘孫鶴寧’直接將周身都完全靜止了一瞬,高濃度的靈機幾乎凝結成白霧。
林山鏡的電棒,就這樣被固定在半空。
他用力拽了兩下,發現拽不動之后,便立刻拋下電棍,周身附著著大量的靈機,手腳上更是瞬間被一絲絲霧氣纏繞,有如白色盔甲。
孫鶴寧也沒有停下,看似纖細的手腳速度極快,在林山鏡棄棍的瞬間便立刻抬手試圖擒拿,卻被他仰身躲開。
擰足,鞭腿。
堅硬水泥地面在這腳底瞬間的摩擦旋轉中飄起一陣塵灰。
林山鏡順著后仰的力道,一腳大力抽射,徑直在半空中撕開一陣刺耳嗡鳴,周遭空氣都被這又兇又狠的一腿帶動裹挾,而后轟然落下。
‘孫鶴寧’雙手交叉護肩,硬生生抗下這一腳,而后借著這股力道迅速擰身,以腿為軸帶動全身力道踢向他的下盤,目光卻總是微斜著看向韓白衣的位置。
沒有使用能力?
即便兩人的動作兔起鸛落、快如閃電,但在韓白衣的眼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清晰得如同慢動作一般。
正因如此,韓白衣才皺著眉。
孫鶴寧的資料欄里可沒寫過她會格斗搏擊。
林山鏡在擊中她的那一瞬間也是一怔,不過他的反應極快,手腳纏繞著的靈機光芒驟然閃亮了幾分。
顯然,那是他的‘激活’能力。
在手腳綻放光芒的瞬間,林山鏡的速度與力量猛地向上提升了一個檔次,原本只相當于韓白衣十分之一的速度瞬間拔高一大截,甚至能達到韓白衣的十分之一點五左右,一頭半長發在超高速的壓迫下被空氣緊緊貼在頭皮上。
力從地起,貫于腰腿。
腹肌與腰肌帶動著上半身裹挾起爆發式的力量,肩膀前送,包裹著激活能力的拳頭驟然打穿面前的一切,炸出一聲激烈的音爆響。
轟———
空氣中蕩起淡淡的波動漣漪。
‘孫鶴寧’的臉上忽的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林山鏡錘向‘孫鶴寧’的拳頭忽的陷入靜止。
他的雙眼猛地瞪大。
仿佛深水炸彈在身體里陡然炸開般的轟鳴悶響,腦袋里都響起嗡的一聲悠長嘶叫。
連韓白衣都忍不住睜大了眼。
有點意思啊。
林山鏡的面部表情一滯。
只見他接觸到孫鶴寧臉部的拳頭到小臂,整個都仿佛被液壓機碾過一遍般斷折扭曲——肌肉與骨茬在手臂內相互糾纏、刺出皮膚,血與骨在剎那間浸沒了整條手臂。
“你......”
林山鏡雙眼血紅,緊緊咬著牙,喉嚨里艱難發出聲響。
嘎吱。
‘孫鶴寧’猛地伸出手,死死掐住他的脖頸,手指深深陷入肌肉里,將他高高拎起。
另一只手,則是如情人般將他那斷折刺穿的手臂撫在自己臉上,沾染慘白骨茬與猩紅鮮血,面上帶著病態的夸張微笑。
“......真是不錯呢。”
“我喜歡你的身體。”
明明是極柔媚嬌氣的溫暖言語,可在這個場合,從這個女人口中說出來,卻是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感。
林山鏡只覺一股子寒意從腚眼兒一直竄到后腦勺,全身上下都仿佛在零下三十度的冬天里被扒光了衣服扔到外面一般冰冷。
‘孫鶴寧’病態的笑著,纖細柔軟的身子緊緊貼向林山鏡,仿佛要將整個身子都揉進去一樣。
而后,就聽旁邊傳來一聲淡淡的問:
“大姐,你這么性急的嗎?”
‘孫鶴寧’表情一滯,一臉猙獰的轉過頭。
韓白衣站在旁邊,看著她上下打量著,好像是在看什么稀有動物似的:
“旁邊還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