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另一條白蛇
雖然很想知道‘神’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概念，但韓白衣還并沒有瘋狂到拋棄理智把假御子變成自便器的程度。
想了一下，還是暫時放棄了所謂神明的誘惑。
只狼的世界是有神的。
之前被他爆了菊、砍了腦袋的獅子猿，還有剛剛被他吸干的白蛇神，都屬于葦名當地的土地神。
獅子猿的信徒是菩薩谷的大猴子們和一部分山民，而白蛇的信徒，則是藏身在山腹鐵炮堡壘的蛇眼們。
這些自稱‘蛇眼’的女人，都是當年淤加美人入侵葦名，在葦名一地留下的女性后裔。
唯有女性的淤加美混血種，才保留了一部分的淤加美血脈，雙眼與相貌也因此產生異變，趨近于淤加美一族。
正因如此，無法在正常世界生活的她們，漸漸在鐵炮堡壘中聚集，成為人人畏懼的恐怖狙擊手。
不過關于她們為什么會被抗拒，又為什么會拿起槍，抵御葦名一地的人們，韓白衣并不太清楚，也不打算了解。
因為蛇眼的殺傷力雖然在只狼世界觀中還算不錯，畢竟視力超常，但韓白衣覺得單單靈目就不會比她們的能力差，槍械上的差距更是不用多說。
這與他追求力量的目的并不相符。
不過......
韓白衣回過頭，看看身后開始化作黑灰在颶風中飄散的蛇尸。
蛇眼們沒準會知道些什么。
按照御子的說法，同時吃下蘊含神力的干柿子與鮮柿子，可能會成為神明。
在原劇情中，唯一完成這一舉措的人，就是假御子。
與此有關的秘密，大概率還是藏在仙峰上人那里。
因為在游戲原劇情中，假御子正是因為看了仙峰上人留下的經書永旅經·龍之歸鄉后，才會讓玩家們去取得白蛇的心臟，供她食用。
望著遠處隱隱在山洞中顯露的白蛇之身，韓白衣忽然回過頭問假御子：
“你有名字嗎？”
假御子一怔，小臉不自覺的扭過去，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說了什么。
“......楓。”
“蛤？”
韓白衣沒聽清。
“......我叫楓。”
假御子低下頭，耳根有些發紅。
“是楓啊，可你為什么要害羞？”韓白衣一臉奇怪。
“才沒有害羞！”
假御子撇了撇嘴，扭過頭不理他。
這三年來，因為見過的活人只有仙峰上人與自己兄弟姐妹的緣故，這世上還從未有人問過她的名字。
而假御子也因為這名字是仙峰上人在所有御子死亡之后，給她這唯一變若之子起的名字的關系，對這個名字自心底有些抗拒。
所以也從未有人提起過。
忽然被韓白衣問起，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有點小激動。
‘......明明是那么壞的家伙，偶爾居然也會有些溫柔嗎？’
楓心里這么想。
下一秒，就聽韓白衣拽著她雙手上的繩子，啪的抖了一下。
“皮皮楓！我們走！”
假御子的小耳根迅速降溫，從剛剛的紅里透白變得像寒冰一樣雪白。
目光里的神采也隨之黯淡，
逐漸變成死魚眼。
‘相信壞人會很溫柔的我，簡直像個傻瓜一樣！’
......
其實，剛剛殺掉白蛇的瞬間，韓白衣心中是有些可惜的。
不是可惜它肚子里那顆鮮柿子，而是可惜自己少了一輛私人公交。
在游戲中，如果玩家成功落到谷底白蛇頭頂插了一刀，但沒有插第二刀完成斬殺，玩家就會順著白蛇的腸道一路沖倒菩薩谷谷底，完成一次飛蛇偷渡。
只要大蛇腸胃通暢不便秘，拉屎速度夠快，玩家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從菩薩谷這頭飛到那頭。
不過仔細想想......還是算了吧。
他這可還帶著妹呢，萬一堵塞了，場面多尷尬。
楓被韓白衣拎著繩套亦步亦趨的跟著在山谷走，時不時抬頭張望山谷里的奇異風景，目光中時不時閃現著驚艷神采。
假御子要是會讀心術的話，大概會咬他吧？
奮不顧身的那種。
隨著兩人逐步前進，前方的地勢也開始越來越低，原本周圍依稀可見的綠水沼澤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山谷地道，不知道是由什么人挖掘出來的。
周圍還有不少地方冒著濃郁的煙氣。
假御子皺著眉頭，小手想抬上來捂住口鼻，結果扯了半天，愣是沒拽過前面帶路的韓白衣，氣鼓鼓的想踹他一腳。
剛前進兩步，余光中忽然掠過一道隱約白影。
假御子轉過頭。
就在她身側的山洞里，足有兩三米粗細的白蛇蛇身緩緩蠕動，細膩的鱗片與濕潤的蛇皮直讓人作嘔，假御子看著距離自己只有一尺之遙的蛇身差點跳起來。
“啊——唔唔唔......”
楓剛想發出尖叫提醒前面的韓白衣，就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噗滋一下捂住御子的嘴巴，連她跳起來的小身板都被韓白衣單手拎住，輕輕放在地上。
“噓......別亂叫。”
楓驚恐不定的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蠕動蛇身，也立刻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韓白衣則沒有太多反應，在游戲中，他早已在這條路上走過不知多少遍，怕是閉著眼都能走到白蛇神社。
沒錯，蛇眼們所供奉的白蛇神社，就在這山腹之中。
因為蛇眼們很少接近白蛇神活動區域，都是在外圍巡邏，而韓白衣又是從已死白蛇所占據那條山腹通道行進而來，所以一路上并沒有遇到巡邏的蛇眼——顯然就少了很多麻煩。
抬頭望去，明明身處菩薩谷山腹之中，卻看不到盡頭，哪怕有熒光植物用以照明也是如此。
韓白衣很難想象，人數極少的蛇眼們，究竟是如何才開鑿出如斯鬼斧神工之地。
前方，是如巨人臺階一般層層上升的巨大巖石，一直延伸到山腹最高處。
那里有一座木質的神廟。
而在神廟對面的山腹懸崖上，一顆巨大的白色蛇頭正緩緩吐著信子，金色的雙眸在黑暗中一開一合，蛇信在半空中緩緩搖曳。
身體剛好阻攔在階梯與神廟面前。
楓站在韓白衣身后向他望去的方向看著，顯然也發現了這頭白蛇，小身子瑟瑟發抖。
這是來源于生物對巨大之物本能的恐懼。
“喂......忍者，我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
韓白衣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笑意。
“砍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