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雪柳和馬慧艷說了一聲后,高跟鞋噠噠噠地敲著地磚,蹜蹜地走向衛生間。
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真是讓人煩躁。
衛生間中有人在打掃,黃雪柳找了個單間,解決自己的問題。
嘩啦啦!
洗手間。
她對著鏡子整理著儀容。
看著鏡子角落映出的清潔工在她背后欲言欲止的樣子,黃雪柳先是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沒發現有何問題。
她轉身面對著清潔工,好奇地問道:“我身上有什么嗎?”
“沒,沒…”
清潔工再見到被發現后好像格外緊張,拿著工具低著頭匆匆離開了衛生間。
黃雪柳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對著鏡子整理了下,離開了這里。
清潔工從角落走出來,聽著她離去的聲音,深深地嘆了口氣。
“哎…”
不這么做,到底對不對?
下午。
寫字樓內的公司統統開始下班。
最近的異常事件讓人們都有些在意,即使沒發生在身邊,也對黑夜有些抗拒。
寫字樓這一片一到晚上,就一個人都沒有,加班這種事過于可怕。
黃雪柳整理了一下辦公桌,提著包包和同事們再見。
她的臉上掛著微笑,給人一種強烈的自信。
她漂亮,她能力出眾,理應得到人們的關注。
離開公司,黃雪柳在樓下看到了一個路過的寫字樓保安,對方打量的眼神讓她格外厭惡。
聽說最近寫字樓出現了一個偷窺狂,專門跑女廁所,去調監控也沒有任何發現,真是讓人煩躁。
黃雪柳皺著眉,乘車離開了這。
車輛遠離寫字樓,她回頭望去,那抬頭就能看見的漫天烏云,好像就壓在大樓身前。
讓人心生壓抑。
她重新看向車前,心里突然變得煩躁。
應該換工作了,或者離開這里。
她望著窗外,這個城市帶給她的也許是折磨。
思緒間,眼前閃過一間餐館。
她急忙對司機說道:“師傅,停一下。”
“就這里嗎?”
“嗯,就在旁邊停下吧。”
“好。”
司機減緩速度,將車停靠在了路邊。
黃雪柳下車來到中餐館,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來這里,但好像有東西在吸引她一般,讓她不得不停下。
她掃了眼菜單,在滿是葷菜的菜品中,點了兩個素菜。
傍晚時分。
天越來越黑。
餐館內的顧客也漸漸稀少。
這一帶平時還算熱鬧,但比不上步行街商業區,所以在最近人氣下降了許多。
黃雪柳解決著晚餐,不經意抬頭,看到了商店老板將剩菜剩飯打包拿到了外面。
她看著老板避開車輛,走到了對面的巷角。
那里,有一只小狗。
黃雪柳見此,臉上突然展開了微笑。
小動物,最可愛了。
一刀下去,噗——!
鮮血四濺,一切壓力,恐懼都煙消云散。
放下筷子,她起身離開。
店外,寒風四起。
她看著四周行駛的車輛,臉上的笑意更盛了。
它沒有名字。
它從出生開始就在這座城市中流浪。
它的母親死后,它把這里當做了自己的根據地。
每天有人在投食,它對此很是感激,于是默默給對方看門。
它聽不懂這些高個子在說什么,它只有抬頭才能看見高個子的樣貌,但能感受到他們散發的氣息。
惡意,善意,無視…
它埋頭吃著碗里的食物,這是它今天的晚餐,有肉,有菜,比以前流浪的時候好多了。
舌頭舔過辛辣地佐料,一種緊張,刺激的氣息猛地穿進大腦。
它渾身毛發炸起,身體本能地向后一縮,抬頭看著正在靠近的大個子,嘴角大大裂開,露出尖銳的牙齒。
“嗚——”
四肢牢牢地抓著地面,低吼從口中傳出。
這股味道…
香水味的隱藏下,是血腥與恐懼,是同類的嚎叫。
它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的邪惡。
濃郁到讓它窒息。
她來了。
一種死亡的恐懼占據它的大腦。
這是來自于生物的本能,對敵人的反抗。
逃跑的想法正在產生。
但下一刻。
本該后退的它,卻突兀地躍起,前肢伸向前,利爪展開。
“啊——”
夜色即將彌漫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所有人駐足停下,轉身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哎呀!”
有人一聲驚呼。
只見腳下竄過一個米白色的身影,眨眼間消失在街角。
她拍了拍胸口,卻聽到身后有人在痛苦地呻吟著。
街道邊。
人們圍了上去。
一個穿著靚麗的年輕身影正癱倒在地,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頰,鮮血從指間滲出。
滴答!滴答!
地面上,漸漸出現了一朵朵鮮紅的花兒。
“你沒事吧?”
“快來人幫忙啊!”
“這里有人受傷了。”
一時間,人群吵鬧起來。
中餐館老板也看到了店前的混亂,急忙走出來,有人看見他就說道:“老板,你家的狗把別人抓了。”
“什么?”
他穿過人群,看到了被扶上車的那名女性。
剛剛對方還在自己店里吃飯,怎么一出門眨眼間就發生了意外。
視野中,巷角只剩下了一個裝有一半食物的破碗,那只狗不見了。
有人起哄道:“老板你要負責啊!”
老板解釋:“這狗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你喂什么喂?”
他大聲反駁道:“我喂了還錯了?”
“你不喂,這狗能有力氣咬人抓人嗎?”
“你…不可理喻!”
老板氣呼呼地回到店里,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點。
最近生意本就不好,今天又出了這事,希望被抓的那人不來找麻煩。
這跟他有毛關系啊!
不就是喂了流浪狗嗎?難道錯了?
醫院。
黃雪柳被送到這里后,很快就得到了醫治。
只是外傷,不算大事。
不過臉上的抓痕估計是好不了了,即使再怎么醫治,也會留下一個淺淺的痕跡。
面部,注定會破相。
黃雪柳靠著床頭,呆呆地看著對面的墻壁。
腦海中。
還有那一閃而過的利爪。
為何會這樣?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