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拖把
陸帆以前都是白天前往公司，就算是晚上加班，也沒有超過晚八點鐘的。
而且下班后，都是趕著回家。
另外以前晚八點寫字樓內還是明亮透徹，人影重重，所以他沒見過徹底陷入黑暗的大樓。
衛生間內布滿了讓人反感的鮮血，而外面的走廊上卻如往常一樣 ——不對，此時的寫字樓昏暗，幽靜，空氣中還多了一絲異常的恐怖氣氛。
隔著屏幕，聽到了寂靜下強烈的心跳與腳步聲。
安全出口的標示散發著微弱燈光，除此之外四周暗淡一片。
“11樓。”
一旁的墻壁上，樓層牌表面沾滿了灰塵，隱約看見兩個光棍數字。
陸帆循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電梯口。
在這里，他看到了自己之前工作的地方。
剛剛才去了一趟公司，現在又在游戲中看見，這種感覺有點奇妙。
出生點也是在11樓，不知道有何關聯。
此時的公司內，黑暗籠罩著一切。
陸帆來到門口，發現大門被鎖住了。
通過玻璃看向里面，現實中公司里有人正在收拾東西，到處都是紙箱與垃圾。
但游戲中顯示出的場景卻和他失業時一樣。
黑暗的輪廓中，還有他熟悉的擺設。
視線對著大門，屏幕正下方，出現了一則提示。
“無法打開。”
沒有鑰匙，估計可以用工具砸開，但陸帆現在手中除了五個善之外，什么都沒有。
仔細觀察了一下公司，并沒有發現有用的信息，也沒有意外的動靜。
控制著角色離開這里，陸帆來到了電梯前。
“這棟寫字樓有幾十層啊！不會讓我一層一層地找吧？”
看著電梯按鈕，他有些懵了。
任務沒有任何提示，地圖幾十層，搞毛啊！
一個小游戲要不要這么肝啊！
陸帆四處掃視了一下，一旁有樓梯，但那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靠近電梯。
“▲”“▼”
屏幕出現提示，電梯可用，但他還未做出選擇，樓層顯示突然亮起。
“3。”
“4。”
“7。”
電梯一層層向上，每一層都停了一會，然后繼續啟動，越來越接近11樓。
我去！
陸帆向右一轉，直接向另一邊跑去，走到轉角處，躲在走廊上等待變化。
這棟樓內現在除了他，其它出現的東西大概率就是“惡”。
就算不是，至少也和任務相關，他沒有直接從樓梯跑走，而是想看看情況。
“10。”
“11——叮！”
電梯在十一樓停下了。
陸帆睜大眼睛，看著昏暗的走道中顯露的場景，不放過任何痕跡。
“咔！”
電梯門打開了。
一秒。
兩秒。
陸帆咽了咽口水，等待著變化。
靜悄悄的樓層，昏暗的環境，電梯內明亮的光芒。
一個細瘦的黑影緩緩從電梯內走出。
陸帆凝神一看，神情瞬間呆愣。
“拖把？”
只見一個常見的保潔工拖把出現在電梯口，藍色拖把頭很長，適合商城寫字樓使用。
在拖把后面，還跟著一套清潔工具。
兩個東西像兔子一樣一跳一跳的移動，出了電梯，然后向左右各擺動了一下，雖然沒有眼睛，但那個動作就像是人在向兩邊張望一樣。
觀察了兩秒，電梯門即將自動關閉時，它們又退了回去。
“咔！”
電梯關閉，樓層繼續向上。
12樓。
它又停下來了。
陸帆見沒有問題后，來到電梯口，視線對著上面，好像穿過天花板，能夠看到它們離開電梯，在走廊上擺動了一下，然后繼續向上。
這樣的情況，就像是在尋找什么。
“這玩意肯定不是無緣無故地出現，它絕對和任務相關。”
盯著電梯，樓層來到了16層。
然后，它停了下來，再也沒有變化。
“找到目標了嗎？是什么呢？”
等了一會，電梯依舊沒有變化。
看了眼電梯，陸帆轉身走向了樓梯。
樓梯間顯得更加幽閉和黑暗，一絲輕響都會被無限放大，直接刺激著耳朵。
停在原地，周圍沒任何動靜。
控制角色向上，走過一層又一層。
“16樓到了！”
打開安全門，16層的環境和11層別無二致。
嘩啦啦！
水流的聲音在安靜的走道中回蕩。
“嚓嚓…嚓嚓…”
它正在拖地。
那個奇怪的拖把。
陸帆循著聲音的方向緩慢走去，來到一個岔口。
伸出頭偷偷看去，只見幽靜地通道內，一個拖把自動清洗著地面。
“那是——”
微弱光芒下的地面，拖把拖出一個個痕跡。
水漬外，是黑色的血液。
鮮血，皮毛，一片混亂。
就像是有人在這里殺生了般，留下一地狼藉。
“它就是在尋找這個？然后打掃？”
待在墻角靜靜地觀察著，清潔工具就像是有人在使用一樣。
先是清掃，然后拖干凈。
奇怪的地方是，明明出現了這么多臟污，但清潔套卻沒有變臟。
“這里的一切都不是現實，雖以現實為藍本，但也改了許多，應該不能以常理來看。”
清潔結束之后，它們收拾好，然后向電梯方向走來。
陸帆趕緊控制角色跑到樓梯間，等待它離開。
一會。
陸帆重新站在電梯前。
樓層還在繼續向上。
它每層都會停一下，尋找是否有臟污。
陸帆沒有一直盯著電梯，樓層太多了，目前沒必要浪費時間，最重要的是探索大樓。
走到剛剛拖把清潔的地方，現在完全看不出一絲臟亂的痕跡。
地板干凈得放光。
“是什么東西呢？”
血液，毛發。
應該不是人。
就在這時！
“踏踏踏踏踏…”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突然由遠及近。
寂靜的大樓內，聲音好像從四面八方傳來。
控制著角色四處張望，尋找聲音的源頭。
踏踏！
腳步迅捷，且輕盈。
是什么？
突然間！
一道黑影從前面的轉角閃過。
速度奇快，身高好像很矮，可能還沒有角色的腰部高。
陸帆沒有遲疑，控制著角色追了過去。
踏踏…踏踏…
此時昏暗的樓道中。
兩種不同的腳步聲在交織著。
——不對！
陸帆停下腳步。
密集的腳步聲外。
還有另外一個聲音。
他已經停下了移動，那么另一個聲音是誰？
越來越近了！
聲音從未如此清晰。
好像就在耳邊低語。
吱吱…嗚嗚…鏘鏘…
指甲刮黑板的刺耳聲，金屬碰撞的尖銳聲。
同時屏幕上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紅色霧氣。
“你看見我的小狗狗了嗎？”
耳邊。
突兀地響起一聲惡魔的低語。
陰沉，邪惡，充滿殺意。
紅霧下，一個滿身鮮血的苗條身影緩緩走來。